谁对谁的种族歧视？也谈谈被带走的哈佛教授

万维网友蔡清崇来稿：谁对谁的种族歧视？也谈谈被带走的哈佛教授

先是一名哈佛的黑人教授被警察带到了警局，然后全美国都炸了锅。虽然就Gates案本身而言，只是一起小的不能再小的治安案件，但是由于涉及到“种族歧视”这样一个高度敏感的话题，最后竟连奥巴马都牵扯了进去。坦率地讲，这种案子在强调警察权威的美国并不罕见，许多华人、白人、西班牙

人甚至来自欧洲的法国人不也常常因为和警察顶撞，被带进了警局，运气不好的可能还被饱以老拳。难道这都是歧视？无论在任何一个国家，警察在执法的链条当中，都是素质最低、态度也最粗暴的，不夸张地说，每个国家的警察都打人，不过是看你落不落在他的手上。在民主法治国家里，固然警察的权力受到限制，公民的权利得到保护，但这并不意味着警察就成了文质彬彬的绅士。暴力是警察制度的一部分，尤其是在美国这样一个枪支泛滥的国家，过激反应是警察的职业习惯，这是无关于种族歧视，而是取决于他的执法环境与生存状态。如果这位哈佛教授到了中国，且不幸地又和强暴凶横的联防或是城管杠上了，挨了一顿痛打，他是不是也要说中国人种族歧视呢？对于这一点显然需要澄清，我们的警察和城管固然素质低下、好勇斗狠，但是绝无种族歧视的不良习惯，我们的习惯是“人人平等，是人都揍”。

这个案子的关键在于，如果是个黑人警察，他拘不拘盖茨？如果是黑人警察拘的盖茨，盖茨会不会抱怨种族歧视？或者说，如果是个白人教授有着盖茨一样的举动，会不会遭到拘留呢？坦率地说，我们并不能预测结果。我们无法将警察预设为心中只有法律的工具，事实上，我们清楚地知道，偏见是每个人思想的一部分。问题在于，警察有没有权力拘留盖茨，即便这种拘留可能反应过激？或者说，对于警察合乎制度但是明显考量了肤色的决定，盖茨是不是就可以主张种族歧视呢？大部分黑人评论家的观点都提高了一点，即，这个决定是出自于肤色。警察看到深夜里一个黑人暴躁不安就感到紧张，进而采取了最激烈的执法行为，这算不算种族歧视？一个黑人警察如果看到了一个深夜里暴躁不安的黑人是不是就不会感到紧张呢？如果是，那么白人警察大致是有种族歧视的嫌疑，如果不是，如果但凡是警察都对黑夜中暴走的黑人感到紧张，那么这究竟是种族歧视？还是一种长期实践而来的职业习惯呢？任何的执法行为都无法排除自由心证，也无法排除偏见。事实上，偏见同样可能是有益的知识，就如同知识甚至也常常是无用的偏见。我们注定要接受存有偏见的司法，只要这种偏见是在制度之内的，那么它或者是值得商榷的，但是却仍然是必须服从的。对待黑人的警惕，并不仅仅有益于白人的利益，考虑到大部分的黑人犯罪的受害者都是黑人，也许一种对待黑人更为严厉的执法态度反而有利于大多数黑人。

人们常常对强者滥用优势地位保持警惕，却往往忽略了弱者同样存在滥用劣势的可能。人们往往过度地补偿那些曾经遭受过不公正对待的群体，从而使他们养成了要挟他人同情心的习惯，正所谓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在美国这样一个长期存在着罪恶的种族制度的国家里，黑人并不是唯一曾被奴役的群体，拉丁裔、华人、爱尔兰人、德国人、日本人都是美国道义上的债权人，然而黑人却几乎攫取了所有的补偿。即便如此，他们仍然认为他们是受害者，即使他们在杀人、强奸、抢劫的犯罪中远远领先于其他族裔，他们也仍然坚持，他们在道义上没有任何瑕疵。警察对于黑人的警惕那是源于对于犯罪的经验性总结，这是常识而非歧视。不是因为是黑人所以是罪犯，而是罪犯的确常常是黑人。非常遗憾，这两个完全不同的逻辑往往表现为同样的结果，所以警察都像是种族主义者。不仅警察像，所有在黑夜中见到黑人都暗自警惕的人也都像是种族主义者，如果盖茨教授在黑夜中遇到黑人而心生不安，那么很不幸，他也很可能是一位种族主义者。歧视无疑是不能为人类文明所容忍的罪恶，但是偏见却往往是来自于生活的体验。我们反对对黑人的种族歧视，但是对于有关于黑人的偏见，很显然反思应该是多方面的。然而就黑人精英们目前的反应来看，他们显然还缺乏必要的反思，这恐怕也正是这样一个庞大的族裔目前的问题所在，因为做弱者有时候也是很上瘾的。甚至即便是当上了总统，也仍然会时不时地流露出一点这样的委屈。这又是另一个诡异的话题，奥巴马究竟是种族歧视的受害者还是种族歧视的受益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