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币国际化，万里征程又一步

      万维网友巩胜利来稿：【摘要】：4月16日起，中国央行宣布：人民币从星期一开始允许单日汇率浮动幅度扩至1%。迄今为止，央行只允许汇率波动在0.5%之内。在中国货币政策放松后人民币便开始贬值，但汇率并未超过扩大的浮动幅度。周一收盘时1美元兑6.325人民币，与中国人民银行设定的交易中间价1美元兑6.296人民币相比，只增长0.5%。欧洲和美国希望人民币能升值，从而削弱廉价中国产品在世界市场上的竞争力。中国允许人民币对美元汇率以更大幅度1%上下浮动。这是中国“向货币自由交易迈出了又一步”万里长征的又一步。由于受欧债危机、美元经济衰退影响，中国经济正在失去原有的巨大动力。过去几年，人民币因受到国际压力，已经强劲升值。中国政府总理温家宝三月中旬说，自2005年以来，人民币升值达30%。而今，人民币在香港市场上已开始上下浮动。

　　现在，中国货币加大浮动幅度，可以使人民币更为面向全球大市场而价格，以更大幅度升值。这样，在下周末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和世界银行召开华盛顿春季会议之前，中国发出了继续开放的信号。北京想继续扩大中国货币在世界贸易中的作用，加强人民币初现端倪的地位，使之成为主导货币美元、欧元之外的另一种新兴货币选择。作为全球第二大国民经济实体，中国尤其重视争取新兴国家接受中国货币贷款。据外电报道，中国发展银行今后可以以中国货币发放贷款，不再象以前那样只使用美元。迄今为止，世界贸易大多国家都是以美元结算。有学者预计，新的金融合作将促进人民币在中国以外其它地区使用，从而打破美元一花独放的主宰地位。

　　新增长点还有待实践观望

　　受到现在依然很严重的欧洲金融危机的拖累，中国经济增长正在减缓。第一季度，中国经济增长为8.1%，这是中国近三年来最小幅度的增长率。即使如此，与全球各国相比，中国这个最大转型国家的经济仍然是一个亮点。但有专家们认为，中国经济增长放慢会影响全球经济的进一步复苏。2011年，中国经济是9.2%的增长。

　　“快速发展已成中国时代的过去，中国发展如此之快的原因是巨大的赶超需求”，有观点如此表述这次中国扩大汇率浮度。今天，许多中国人有汽车、电脑和其它消费品，富裕人口和市场已日益饱和，有钱人已经购满了所需物资产品。必须开启新的发展模式，但是“新的增长点还没有到来，还不知在哪里”，因为中国与国际贫困人口之比有超过1.5亿之巨，且中国有8亿左右的农村人口。

　　来自世界银行驻中国首席经济师汉森（Ardo Hanssen）分析认为，2012年下半年，中国经济将重新向上走。世界银行预测，中国的经济今年将增长8.2%。原因是出口需求减少，尤其向受债务困扰的欧洲出口减少，消费和投资同步增长放慢。但世界银行预言，2013年的情况会有所改善，中国经济的增长将达到8.6%左右。

　　来自欧洲的观点就中国经济发展放慢发表评论认为：中国的经济终于有了轻度冷却，但能否让中国经济质量提高依然是个未知数。虽然全世界的股市因此走向低谷，但从中期来看，中国的这一发展态势值得欢迎。这是因为中国国民经济在过去数十年间以极其巨大的动力增长，这样的发展不仅令人高兴，也造成了巨大问题，其中包括持续高通胀和房地产市场泡沫。如果中国国民经济出现象日本1990年代以来的结构性危机，世界经济将持久地受到更为沉重的挫折。本来就不能说中国经济开始严重滑坡，现在增长减缓实际上更符合中国政府的调整愿望。北中国政府背着自己经济政策取得成功、耗能巨大的包袱在连声喘息：快速工业化、电力每年紧俏拉闸、食品价格爆炸等等造成了社会紧张问题，现已不断导致暴力动乱，所以中国被迫压低增长。短期来看，这将使外国企业的出口机会减少。中期来看，正在走向一个大国经济的正常化，这是中国经济对全球经济是一大福音。

　　中国放松货币政策，允许单日汇率浮动幅度扩至1%。有专家认为，中国在开放货币政策后，可能将有进一步后续跟进的改革措施，包括开放债券市场、银行货币市场将回更宽。另外的专家表示，新浮动幅度实施的首日所造成的贬值，与这个世界第二大经济体最新的经济增长数值有更密切的关系，新货币政策并非主因。德国商业银行(Commerzbank)的分析家卡尔波维茨(Lutz Karpowitz)表示:“央行的决定对于汇率并没有直接影响”，贬值与减弱的经济走向更有关系。

　　因美元而改变汇率波动

　　而中国外汇交易商则直指美元的升值是主因。4月16日，美元指数上升0.3%，中国市场的反应是，中期的单日汇率波动必定会继续上升。然而，依照市场分析，人民币今年依旧可能升值2%至3%。德国商业银行专家卡尔波维茨认为，北京政府在开放货币政策后，正走向全面开放汇率的道路、迈出了一步。一名中国证券交易员警告不要有过分的期望，他称:“即使在货币政策放松后，控制权仍旧操纵在中央银行手中”。有中国经济学家表示，中国政府必须有进一步的改革行动才能正常维系。其中包括开放债券市场和金融业务。

　　正是晴雨无时、冷暖不定的四月天，惯于在假日政策奇袭的中国14日周末宣布，扩大人民币兑换美元的每日交易区间幅度，由千分之五放大一倍至千分之十。这是七年前中国开始实施浮动汇率浮动制度、启动汇率改革以来第二次放大浮动区间浮，离前次也有五年之久，被视为迈向人民币自由浮动的关键一步，选择此时行动，有分析认为是一石三鸟之妙。

　　人民币对美元汇率浮动区间扩大，是指每天的汇率交易的区间。依据中国当然市场供需美元，在官方订出的中间价上、下各有千分之十内浮动，与国际其它国家与美元的涨幅类似，区间越大，波幅越大，投资人高低套利的空间就大了，承受的风险也越大，有助于促进交易进入、抑制投机，使汇率的形成更贴近市场本身的供需，相对也减弱官方干预的空间，这就是中国官方定调的“进一步完善汇率形成机制”的源头。不过，中国仍属资本高度管制下这个大环境，此举虽然增加了市场交易的空间、但距货币自由汇率依然遥远。但中国政府仍是市场里的最大用户，如果市场波动过剩市，官方仍会毫不犹豫的行政出手，中国政府的力量依旧是坚不可摧。只是，现在官方对“过剩”的容忍度放大到由原来0.5%现在是扩大到1%较大一些，当然就不会在经常频频出手了，单日人民币的大升大贬，不象以往那般具有政策指标性，也意味人民币的双向波动将成为一种常态，要想再押注人民币单向升值的风险将大增，有利人民币汇率比以前更加稳定。这样的一个改变，可以使中国政府达成多项战略目标：

　　（一）是、它可以暂时堵住国际间指责中国操纵汇率的长期众口，所以消息一出，广受国际社会好评。例如美国财政部盖特纳立刻表示肯定，不只延后发布报告、通常以有对中国中每半年的汇率检讨报告，改口要等美中战略与经济对话、国际货币基金（IMF)评估后再说，并认为此举“有利于中国、美国乃至全球经济”。IMF总裁拉加德则表示赞许，这是中国人民银行（中国央行）提高人民币汇率的一个重要步骤。当中国的汇率问题不再成众矢之的时，那么美国、欧盟间的货币战、商战都会缓解，还促进了中国与国际间的经济合作。

　　（二）是、2012年中国经济囿降低GDP可能“硬着陆”的阴霾始终不散，这是因为中国房地产调控过度及出口受欧债拖累，用“末日博士”罗姆尼为首的国际经济学家早先发出的警告，上月中国“两会”期间温家宝还将2012年中国经济增长目标定在7.5%，引发了市场广泛的争论，结果中国2012年第一季度实体经济下滑大于市场预期，那么中国开始寻求新刺激经济政策将出笼。从中国经济4月末来看，人民币波动此时放大，看似加大了汇率风险和贸易成本，但眼下中国经济相对疲软，人民币适当加大波动，有利于释放国内外预期升值的压力，进而保持人民币的动态稳定，实时缓解汇率经济下行的压力。同时将一部分汇率波动风险由市场来承担，使中国的利率政策不再过度受制于汇率走势，为疲软的经济提供助力。

　　（三）更重要的是、这让人民币国际化的进程再向前推进一大步。人民币国际化的意义在于人民币可以被外国贸易视为支付工具、愿意持有，并能够自由买卖，甚至成为国际商品的计价单位，要达到这个目标，人民币就必须能够弹性的自由调节浮动。对于由封闭走向开放的中国而言，说到底就是人民币固定汇率走向完全市场自由浮动，这自然是一条漫长的道路，而如今中国周边国家以及欧洲、美国越来越多的国家开始接受人民币付款，英国、香港的人民币离岸中心也允许人民币交易及开始进行商品交易，但人民币还不能自由进出中国，尽管美国中国工商银行2011年就开始了人民币储蓄业务，而愿意将人民币纳为外汇储备资产的更是少之又少。囿之，人民币国际化进程可以说万里长征才迈出第一步，接下来中国的管控难度将是更大的资本账户开放，而亏大浮动区间可予单边预期或贬值对资本非理性流动的放大效果，有助于铺开资本账户开放这样国际货币通行的阳关大道，是打开人民币通往国际化市场的关键枢纽之路。

　　美国希望采取进一步行动

　　4月18日美国财长盖特纳对中国将人民币兑美元汇率浮动幅度扩大到1%予以肯定，说在让市场力量决定人民币价值的问题上，中国已经“迈上了一条正确的道路”。美国还在本周五即将召开20国财长会议前敦促中国采取进一步的行动。中国人民银行14日宣布，将人民币兑美元的浮动波幅由0.5%扩大至1%。盖特纳在华盛顿一个智库组织说，从2005年中国启动汇改以来，人民币兑美元实际升值约四成半，是非常重大的调整。在最近七年，中国还着手放松资本管制，允许巿场在人民币汇率形成机制中发挥更大作用。盖特纳指，中国汇改非常重要，它反映中国政府继续致力转变经济增长模式，减少对外需的依赖。对于中国经济目前的发展情况，盖特纳评论说，毫无疑问，中国经济增长正在放慢，但长远来看，预料会继续强劲增长。

　　中国人民银行4月14宣布,自16日起银行间即期外汇市场人民币兑美元交易价浮动幅度限制由千分之五扩大至百分之一,即每日人民币兑美元交易价可在当日中间价上下百分之一的幅度内浮动。中国的官方媒体指，扩大外汇市场人民币兑美元汇率浮动幅度，是为了顺应市场发展的要求，促进人民币汇率的价格发现，增强人民币汇率双向浮动弹性，完善以市场供求为基础、参考一篮子货币进行调节、有管理的浮动汇率制度建设。中国的报道并称，当前中国外汇市场发育趋于成熟，交易主体自主定价和风险管理能 力日渐增强。人们都知道，中国央行自2005年7月21日启动人民币汇率形成机制改革，2007年5月21日将人民币兑美元交易价浮动幅度由千分之三扩大到千分之五，2008年9月15日全球金融海啸爆发，中国重走盯死美元的老路，2010年6月19日又宣布重启汇改，增强人民币汇率弹性。但这与国际货币之路还相差非常遥远。

　　而中国央行此举也将缓解以美国为首的一些贸易伙伴国对于中国汇率政策的指责，尤其是即将在华盛顿举行的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与世界银行春季大会前，宣布扩大人民币兑美元汇率浮动幅度，可减轻外界在人民币汇率问题上的国际压力。不过此前，中国刚刚宣布，一季度经济8.1%的同比增速创出近三年来新低，而在中国经济“调结构”的过渡期，这一增速应属合理，且整体经济仍处软着陆过程中。据路透社引述分析人士认为，各项数据已凸显中国经济疲弱态势，货币空间需要在中国经济增长中扮演更积极的角色，全年要想实现“稳增长”的目标，对宏观政策及时预调微调，乃至进一步加大放松力度，这是人民币拓宽幅度就显得更有必要。

　　中国2012年一季度经济增速创下近三年新低，就在市场预期调降存准可能升温之际，北京突然宣布扩大人民币汇率波幅，路透社引述分析人士认为，中国在金融改革停滞的舆论声中终于迈出一大步，同时也传递出中国对经济并不过于担心的信号。分析结合近期的中国一系列金融改革举措，以及中国国务院常务会议对一季度经济形势研判认为，中国对正处于低谷中的经济仍颇有信心，所以才敢在稳增长与调结构的平衡中将政策着力点倾向后者，而在财政与货币政策的运用上也更趋于定向调控。

　　深度分析认为，从中国近期一系列的经济举措来看，中国对一季度经济增幅放缓不是很担忧。经济学家认为，今后几个季度中国GDP仍会保持8%左右的平稳增速。不过，有引述分析人士认为，人民币市场化改革乃至国际化，仍是任重道远、万里长征只走了一步。扩大波幅还只是一个量变，还不是质变,更不是人民币源头的“自由货币”策略，未来需要在汇率形成机制改革上有进一步的推进。扩大人民币汇率波动区间，形成与国际一样的自由浮动机制，这不过只是为资本项目的可自由兑换拉开了一个小序幕序幕。而受国际经济走势、政治压力等影响，预计人民币今年小幅升值的预期依然在相当长时期内依然存在。                         （作者系《国情内参》首席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