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华人看美国:傲慢掺自卑、倾羡杂嫉妒

2002年2月22日，来华访问的布什总统去清华大学发表演讲并回答学生的提问。当天，「天安门母亲」之一的丁子霖流着眼泪听完布什总统讲演。「这倒不是因为总统的讲演有什麽特别动人之处，而是我深感于中美两国制度之迥异。同样是人，为什麽我们中国人就不能象美国人那样享有本该属于所有人的那份自由和权利呢？为什麽人类历史已进入21世纪的今天，还需要由一位外国总统不远万里来到中国的最高学府给那些一向被认为是中国最优秀的才俊们宣讲人类的普世价值，而且所讲的不过是一些最普通的常识呢？再看看讲演大厅裡那一个个经过精心挑选的清华学子，他们那傲慢中掺杂着自卑、倾羡中掺杂着嫉妒的神态，我不能不想起当年他们的一位学长，即上面提到的清华无线电系硕士生周德平。我很想对那天有幸坐在讲演大厅裡的青年朋友们说，当你们为清华出了那麽多党政要员而感到荣光的时候，是否也应该记住，早在十三年前，你们的那位学长就已经以自己的行动为实现今天布什总统所宣讲的一切进行奋斗了，而且他已为此付出了生命……」

对面美国，「傲慢中掺杂着自卑、倾羡中掺杂着嫉妒，」这或许是对这所百年名校学子最刻薄却又最传神的刻画。这和当年清华建校学习西方而培养国家栋梁之材的初衷相去千里。

周德平，男，湖北天门市人，生前为清华大学无线电电子学系硕士研究生。1989年6月3日晚，周独自一人离开学校朝市中心而去，这一去再也没有回到自己的学校。他死于离天安门不远的同仁医院，子弹击中了他的头部，一直到7月6日才从这所医院找到他的尸体。一位农家子弟，身后留下了一个凄凉、破碎的家和孤独、绝望的老父母。

说起清华，说起周德平，丁子霖的思绪不由得从济济一堂的讲演大厅转到湖北南部一个贫困的小村庄，那裡曾经是养育清华学子周德平的地方。他已经从这块曾萌生童年梦想的土地上消失了，但他年逾七旬的父母仍生活在原来的地方。自儿子遇难后，那年年月月伴随着两位老人的，衹是无尽的凄苦和绝望。

丁子霖是在1996年前才寻找到周的亲属的。她自己无法去看望这两位老人，一直到2002年冬天，才委託一位朋友顺道去看望了他们。朋友告诉丁：周家所住的两间平房是全村最破旧的，因年久失修，门窗都掉落了，寒风直往屋子裡灌。家裡没有一件像样的傢什，连仅有的几张板櫈都已破烂不堪。别人家看上彩电都已有很多年了，但周家连一台黑白电视机都还没有。周母患神经性面瘫，脸部扭曲，仅剩下几颗残齿的牙床整个裸露在外面；周父常年哮喘，身躯蜷曲，也已失去劳动能力。这些年来丁子霖等给他们转去的救助捐款，仅够两位老人艰难度日而已。98年长江闹大水，周家颗粒无收，房子也被冲坏了。99年周父重病垂危，被人用门板抬到了医院。如果不是及时给他们追加救助，景况可想而知。

「我常常想，如果他们的儿子不死，他们会活得这样凄惨吗？」丁子霖写到：「但是，就是对这样两位勉强维持着残生的老人，共产党的官员也还不肯放过他们。1998年我给周家寄去的捐款，居然被村上的一位前任共产党书记冒领了去，迫于无奈，我专门给这位书记写了一封信。」

丁子霖在信上说：「我已得知今年７月间我从北京邮局彙给周治刚的800元人民币由你从当地邮局擅自领去，至今不还给收款人周治刚。「你作为一名共产党员，前任村党支部书记，应该知道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和有关邮政法规的规定。你这样做是知法犯法。你也不会不知道，周治刚是『六四』难属，他年老体弱，现在又遇到水灾，朋友们给他寄去这份汇款，完全是出于人道主义的同情。周治刚作为一名公民，有权接受这笔汇款。在法律面前，他和你是平等的，你没有任何理由扣压这笔汇款。「我今天给你去信，是把道理讲清楚，请你接信后立即把汇款800元还给周治刚，如果再拖延下去，我将通过法律渠道状告你和所在邮局的局长，一切后果将由你们负责。」也许是这封信起了作用，最后这位书记把钱交给了两位老人。

但是，住在城裡的人是很难想象偏远农村的基层官吏是怎样横行乡里的。2001年秋天，丁子霖又接到了周父的来信，信上一开头就说：「那个没良心的政府，我们这些受害者成了他们的眼中钉！」而信的最后一句话说：「真把我气死了！」原来周家再次遭到了侵扰。这回是村干部带领镇上派出所的民警一行5、6人开着吉普车到了周家，他们胁迫两位老人「老实交代」接受北京汇款的情况，说是再要发现有北京来的汇款，他们就立即扣下。他们厉声恶语地威胁两位老人：今后不得擅自离村，出门要事先向他们「请假」，回家还要向他们「彙报」；如有外人来访，也要立时报告。这种强加的侮辱性规定，同毛泽东时代对待所谓「五类分子」的做法有什麽两样？「我常常想，同样都是人，甚至共处一片土地，同住一个村庄，为什麽竟能如此不把别人当人来看待？！中国的所谓「改革开放」也已经有二十多个年头了，为什麽还不能把那些侮辱人、作践人、把人不当人的做法稍稍改变一下呢？为什麽还不能稍稍打开一点门户让中国的老百姓也能享有到一点在别人看来已经象穿衣吃饭那样普通的人权和人的尊严呢？我想，这也许就是一位「化外之邦」的总统要不远万里来到中国「兜售」他那个为中国权贵们所不屑的「西方价值」的缘故吧。」丁子霖说。

的确，如今清华学子的精神，正如互联网上「闲谈清华精神」一文开场白所言：清华精神可闲谈，中关村外柏森森；薄德弃物言胜行，自堕不息且三吟。文章写道：大凡一个学校的学生，多少总有些共性，这个共性往玄裡说，就是这个大学的精神。当然这并不表明学校的所有学生都必须往这个模式上套，但研究一下这个共性，往往会有些新鲜的发现。上次我谈到北大精神可概括为科学民主，清华精神可概括为编程独裁，便有数位情华仁兄给我发信抗议说独裁二字不悦耳。既然尔等并未对编程提出异议，我权且以为是默许，那咱们把独裁二字改为进步如何？叫编程进步，或编程入党，要不乾脆叫编程稳定算了。

编程稳定这清华四字真言实在是有大量统计数字作基础的。纵观清华所有毕业生的去向，以两种职业为最盛：程序员与政客。前者理所当然的大量出口打入了美国市场，也不辜负民国时期留美预科班的名字，不过这次还需多加两个字，叫作留美硕士预科班；或加四个字，叫留美编程硕士预科班，更名副其实一些。而且清华学生学编程去的学校也怪样，很多是名字止相闻于BBS的学校。有句话说，没有上海人不敢出的国。我看还得加上下句，没有清华人不敢去的学校。

至于政客，也分两种，清官和贪官。可惜中国现在是无官不贪，拉出来全毙了或许会有冤情，但十毙其九，漏网的就太多了。中国现在危机四伏，随时都有胡喇喇似大厦倾的危险，当然也是拜清华所赐。除了编程稳定，清华还有别的校训，如言胜于行。这点在各BBS上大家可以尽情领略。水木清华是天下BBS第一大站，每时每刻都有千余清华学子昼夜伏于网上尽情畅谈人生琐碎和爱情大业，身体力行的实践言胜于行的校训。有时他们还会幽默地反过来说什么行胜于言，那是在他们和北大人吵架败北的气话，诸位千万不可当真。

清华人还极具酸葡萄精神，自己常吃不说，每当吵架眼见不敌时还偶尔抛出数个作为最后救命的本钱。岂不知酸葡萄之计犹如恶贯满盈段延庆的腹语之术，若遇上功力更深的对手，施术不灵，却会反受其害。段延庆的弟子追魂杖谭青被乔峰一声怒吼给喝得失魂而死，清华人也每每被北大人喝得落荒而逃。

清华人是出了名地爱讲毛笑话，而且不分场合，不顾体面。这又是他们三吟精神的体现。对于手吟，我们体谅其客观困难，予以尊重，且不多谈。可是彼等在网上各处所体现的口吟和意吟，实在是让人大摇其头。他们还自我感觉优异，自以为是最白马的王子，可是说出的话比美国快餐店隔夜的鸡块三明治还乏味，思想之浅薄也于最原始的细胞膜有一比。

写下以上的文字，我也很痛心。我理想中的北大清华本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关係，当年六四也曾携手为自由民主浴血奋斗过。现在看着我们兄弟的清华同学薄德弃物自堕不惜地衰败下去，我衹有「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两句古诗相赠。文章或许偏颇，但不失借鉴意义和警示之良苦用心。（本文作者为《清华大学：王者之校》作者袁小怡,《清华大学：王者之校》由明镜出版社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