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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份有些波折的人生是怎样的?
可能是高考失利,被专科录取,专升本后,历经三次考研,每一次都拼尽全力,却在两次非常接近成功的时候,出现不可预测因素,三次考研都以失败告终。
当这些事情结结实实地发生在同一个人身上,她决定停下来,不再为自己的人生增添更多考试。她去新西兰打工换宿,帮房东建造霍比特人的小屋,尝试着冲浪,坐在小土坡上发呆。
去国外打工旅行不是什么稀奇的解法,但在社会齿轮越咬越紧、不断加速的当下,选择从中剥离出来,走向另一条开阔、冒险、不知前路的河流,需要极大的勇气。
对弗兰西丝柯来说,她曾努力将自己嵌合进主流标准里,但现在是去满足自己想要做的事的时刻了。哲学家柏格森的时间理论也影响了她,“我现在逆社会时钟而行的底气,就是有自己内心的时钟”。
新的人生很快开始了,人们在她的视频中感受到了奇妙的生命力,看着她与房东因为缘分相聚,在阳光下爬上屋顶,敲下一颗颗钉子,或许生命比我们想象的坚韧得多。
没人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但现在弗兰西丝柯正在学会接受生活中的惊喜和惊吓。
以下是弗兰西丝柯的讲述。
01.
“船”翻了之后,我为什么而活呢?
选择叫“弗兰西丝柯”这个名字,是因为电影《弗兰西丝·哈》,影片里的主人公在跟社会接触的时候,一直不是特别明白自己想做什么,可能我自己也正处在这个阶段,所以很喜欢这个名字。
我现在在新西兰的奥克兰,这里是北岛最大的城市,靠近海边。房东给我安排了一辆房车,平时我住在上面,不远处有一个小土坡,天气好的话,可以看到很美的日落,我偶尔会坐在那儿发呆。
来到这里后,我才发觉自己之前有多么紧张。在国内时我不自觉养成了一个习惯,坐地铁或者公交的时候,会至少提前一站就站到下车口前,只是因为害怕自己耽误别人的行程,或者影响司机的进程。
这个习惯在到达新西兰的第一天就被打破了。下飞机后,我去坐公交车,背着大包小包,带着自己所有的行李,行动真的很不便。为了能快速下车,我就想在到站前赶紧整理一下东西。但是司机看到了我的动作,突然大声对我说:要放松,放轻松,你要把东西放下来,等到了再收拾。
我才意识到,原来可以不那么着急。我先把冲锋衣穿上,再依次背起前面和后面的包,手里拎着袋子,最后还要去刷一下车票,整个过程大概花了五分钟,司机安静地等着,其他乘客也没有任何意见。
起初我特别不好意思,后来慢慢习惯了,开始努力学着让自己放松,或许这才是正常该有的一种状态。在国内的时候我太紧张了,大家常常说的松弛感,可能就体现在这些小事上。我来新西兰也是想要换一个环境,把自己从紧绷的、总是为某个目标奋斗的样子里带出来。
今年年初,我的第三次考研宣告失败,考的是北京电影学院艺术史与视觉文化专业。得知消息后,我觉得自己的“船”翻了。
这几乎是我最有把握的考试,我做了很长时间的准备,在北电的进修班上了一年的课,有了想要选的导师,而且初试成绩很高,我想,从高考失利到现在,我好像终于可以去真正的大学生活里体验一下了。
但是复试前我原本想要选择的导师被调去了其他专业方向,剩下两位导师的研究内容对我来说几乎是完全陌生的。纠结了很久,我实在不想放弃走了这么长路才找到自己喜欢的、有学术热情的东西,最终很遗憾只能再次面对失败。
我花了好长时间想下面该怎么办,先去看了电影《泰坦尼克号》,因为Rose的船是真的翻了,她没有了家庭,没有了爱情,失去了所有,只剩下一个信念,我要好好活。好好活意味着什么呢?是享受活着的每一刻。
想清楚这一点之后,我决定来新西兰打工旅行。自从高中知道这个活动我就有此打算,但总有更重要的任务摆在眼前。原本我想在考上研究生之后的假期,或者gap一年来新西兰,但既然没有考上,那就直接来,我已经被考研这件事耽误太久,没有什么理由可以阻挡我了。这是我30岁之前必须要做的事情(新西兰打工度假签证规定申请者年龄一般不超过30岁)。
我的启动资金是准备读研的学费,既然学费也不需要交,我就带着一万块出发了,钱完全够用。或许这次考研失败也是一件好事,不是在刻意美化它,但它相当于让我提前三年去思考读研之后的问题,当我不需要再全神贯注面对考研、读书这个目标,从一种真空的生活里抽离出来,接下来我要为什么而活呢?
来新西兰是我计划的第一步,我想看看世界上跟我文化、语言,方方面面都不同的人是怎么生活的,我不知道能不能找到答案,但如果在路上遇到有意思的人,我都会问问他们。
02.
从劳动中获得薪水和快乐
在新西兰,我拿到的是打工度假签证(Working Holiday Visa),为期一年,可以工作、上学或者旅游。但如果想要工作,需要用当地的银行卡号和税号来纳税,整个办理下来大概要花半个月的时间,我就想在这期间先去做点别的。
而且我还很想知道当地人的日常生活是怎样的,在旅途中你遇到的大多数人都是萍水相逢,很快认识,很快再见,不会去深入了解他。
所以综合考虑后,来到这里的前三周,我选择了打工换宿,这是一种通过帮助房主工作换取免费住宿的方式,既能让我在办好税号之前有事情做,也能让我参与到房东家庭细致的生活里。
遇到房东的过程也充满了神奇。其实对于打工换宿而言,我没有什么竞争力,房东们更需要的是会实际技能的人,比如割草坪、做木工,可以直接用双手创造价值,但我只会拍视频,甚至还不如会做中国菜有用。
我在网站Help X上找了一圈,给那些留言很多又没有差评的家庭发申请信,第二天打开邮箱一看,一半已读未回,另一半是“谢谢你,但我们现在不需要”。我有点沮丧,在考虑要不要去住青旅的时候,现在的房东出现了,他是唯一选择我的人,理由非常简单,他看到了我主页上的一张照片。
那张照片的内容是我和朋友去北京水族馆玩,我们开心地跳了起来。而房东曾在1999年来过中国,在北京花了两个月的时间安装水族馆的隧道,他一眼认出了照片里的地点(虽然不确定是不是他修建的那一个),因为奇妙的缘分,在众多来信中选择了我。
最近他常常跟我提起这件事,他会说“谢谢”,会用中文的“1,2,3”来喊口号,就是当时在中国学到的。后来他开了一间冲浪学校,一直经营到现在,他的业余爱好是建房子,他们家所有的房子都是他亲手建的。他还有自己的霍比特人洞,所以需要很多帮手,我就是其中一个。
每天,我要工作两个小时,其他时间我基本上都在剪片子、上传视频,还会看电影,看看书,规划一下接下来的行程。我发现其他来换宿的人会随手带书,基本上都是各种厚厚的英文原著,而我只带了一本新西兰主题的《孤独星球》,很实用但也有点尴尬。每次看这本书的时候,别的国家的人都会问我,你是准备去哪里吗?我说没有,我正在扫盲。
来到这里之后,几乎每天都有新惊喜。我的网不太好,也不可能给每一个朋友及时通话,干脆开了一档播客,专门给朋友们打电话用,发生了哪些好玩的事都会在播客里讲。我有时候会在上午冲浪,回来洗一个澡,下午帮房东清洗霍比特人小屋里的沙发,有时候会去城里逛逛,见新室友。总的来说,劳动的内容不一样,但我每天都在享受劳动的快乐,前两天我还知道怎么建房顶了。
目前打工度假给我带来的最大启发是,人只要有手有脚,就可以赚到钱。原来我有一种焦虑,觉得自己什么都不会,好像没有办法赚钱养活自己。但现在我找到了最本真的状态,就是人需要劳动,能够从劳动中获得薪水和快乐。虽然这些工作看起来很基础,不太“体面”,没有什么学历门槛大家都可以做,但对我来说真的太快乐了。我可以爬树,站到房顶上,我的天呐,而且日落特别好看,很舒服。
这边体力劳动的时薪很高,大家很尊重能直接创造价值的人。比如摘樱桃,一周能赚四千多人民币,想要学点什么,都可以自己赚钱。勤奋工作的话,很多人用这种方式攒到了自己留学的学费。
一起打工换宿的室友也大都有这样的技能,Sad是从英国来的,他是一名木工,同时也是一个乐队的主唱,或者是鼓手,我忘了。他对我说,他特别喜欢把一个东西建造出来的感觉,每当拿着工具去敲打木头,都觉得值了。Sad可能已经找到了自己活着的意义。这挺好的,当你在做一件事的时候有激情,还享受过程,可能这件事就“对”了。
我慢慢开始想,我们对于价值的判断是不是出了一些什么问题,必须要坐在办公室,清闲地完成一份工作,并且有还不错的薪水,这才是被推崇的,每个人的压力都很大,要达成很多目标才能过上一种好的生活,可这又是谁来规定的呢?世界不应该是这样的。
现在对我来说,好的生活就是每天做事情的时候,不需要问自己,为什么要做这个?我不需要怀疑事情的意义,不需要做那么多不得不做的事。我可以接受生活中的惊喜和惊吓,明天可能会大哭一场,但那又怎么样呢?
03.
找到不易被击碎的部分
像一开始说的,能有目前的状态,我用了很长时间。
我在山东济南的一个县城长大,从这里去外地要经过一条长长的高速路,我又晕车,每一次跟外面的世界产生连接,都伴随着痛苦。我会想,难道要去更大的地方就必须经受这些东西吗?而且它太贫瘠了,像一片荒原,那个时候我最想做的事情就是逃离。
直到去年考试结束,我从北京回去,才察觉自己可能对家乡一无所知,之前对它所有的厌恶都是因为太想离开这里了,所以拒绝接触它。现在我终于有耐心去看看这个小县城,发现它还挺可爱的。
如果总结一下我之前六七年的人生,会是这样的:高考失利,上专科,专升本,第一次考研成功,因错过毕业答辩未能入学,第二次考研失败,第三次考研导师突然被调换方向,再次落榜。
有点波折,有点离谱。我前一阵在网上发了一支视频讲述这些年来的经历,评论两极分化很严重,有一些人说,“很多人考研就是为了改变命运,而不像你,可以把它作为一个爱好”。
可是,谁会没事折腾自己考研呢?虽然某种程度上通过考研,我找到了自己喜欢的东西,但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我考研是觉得自己应该有个学历。
第一次考研,是为了弥补高考的遗憾。参加完复试,收到汕头大学新闻学院发来的录取邮件时,我正在返程的路上,当时心里的感受是,好了,我可以不再因为三年前的错误证明自己了。
但我回家后,发现妹妹整个人的状态都非常不对,她读高一,不愿意上学,天天憋在家里哭。我带妹妹去医院看医生,确诊了抑郁症。我爸妈那时对抑郁症完全没有正确的认知,只觉得是她懒得上学。帮妹妹办入院手续、休学手续全程是我自己来的。
那段时间各种事凑在一起,等我忙完之后,却发现自己错过了答辩的日期,我跟所有的老师打电话说明情况,都没有用。我这辈子都没这么绝望过,已经达到了能做的努力,但就是没有办法。
也是在那会儿,大概2018年的时候,我开始在B站做视频,分享一些关于考研的经历,这成为我之后想学纪录片的契机。其实国内专科生的比例挺高的,大家在互联网上基本处于失声的状态,虽然我并不是一个最后完全成功的例子,但把前面的经验分享出去,或许能帮到一些人。
我收到了很多反馈,逐渐感觉仅仅拍视频不够,专科生的故事值得被更多的人看到,纪录片好像是更合适的体裁。但我不知道怎么拍,就想着去学习一下。
第二次和第三次考研都是我在摸索自己到底喜欢什么。第三次考研前,我用自己的B站账号在北京找到了一份拍摄纪录片的工作,还通过公司朋友了解到可以去参加北京电影学院的进修班,我就去了,大概用一年的时间把北电本科的基础课程全部学一遍。
后面发生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我又一次被掀翻,第三次考研也宣告失败。我不得不重新思考考研到底意味着什么,如果我已经找到了喜欢的东西,学历本身还重要吗?
后来我在自己的社交平台写下了这样一段话:“我喜欢纪录片,那应该每天拿着相机去拍摄去剪辑,而不应该为自己寻找一个壳子,这个壳子可以是电影学院,可以是硕士学历,可以是任何东西,它们看起来非常强大,但它们是脆弱的只能带来虚假的胜利。我会误以为自己所有的力量都是这个身份带给我的,而不是我作为一个人本身,充满力量。”
来自权威的认可的诱惑是很大的,我没有相关专业背景,电影学院可能就是庇护,需要它们站在我背后,让我觉得自己也是厉害的。但一山更比一山高,获得了这个身份,总还有下一个身份。
我努力过了,现在是不是也该去满足一下自己真正想做的东西了。建立新的认知需要一个过程,但我正在这样做,自信来源应该是喜欢的东西和真实的生活,只有这些是不易被击碎的。
04.
活得具体一些
前几天我认识了在新西兰的第一个好朋友Adian,他那种有底气的性格我太羡慕了。
他19岁,在奥克兰大学读书。万圣节前的周六,我们去市中心的剧院看戏,结束后已经是晚上,街上有很多人在跳舞,很热闹,我们决定去看看。过马路的时候,Adian问我,你跳舞吗?其实我完全不会,但我愣了几秒,还是回复,会。
我们两个就去跳舞了,整个过程非常愉快,回来的路上,他跟我说,你知道吗?每个人都会跳舞,以后再有人问你会不会跳舞,你应该立马回答当然,我当然会。
我后来想到舞蹈也好、音乐也好,只要有身体,你都可以去舞动它来表达感受。这也可以解释,我为什么学了那么多乐器,都没有坚持下来,可能因为我一开始就被扔在了一个充满规则的环境里,要先学会这些,然后经历大量的练习,才能享受它。这个过程太痛苦了,有点反人类。
Adian能有这样的性格,可能是因为他从小接触所有的事物都是先感受它们本身,再去学一些程序化的东西,他对于自己情绪的表达非常自如。可能有些人就是出生在罗马,不过,我也学到了“我当然会”。
总之,新生活一切都很美妙,除了语言。我来的第一天,从巴士上下来,接到了房东的电话,他问我现在在哪,天呐,用中文我也说不出自己在哪,最后我是用谷歌地图勉强告诉他自己在什么路口,奥克兰的口音实在很重,刚来的时候我甚至为此emo了好几天。
有时候我也会为难以融入他们的文化而难过,一些时刻比较微妙,比如他们听到一首歌可能会突然嗨起来,我没有听过,就会有点不知所措。但他们都很友好,愿意解释刚刚发生了什么。
打工换宿的三周马上要结束了,我和其他换宿的人组成了一个10人小团队,大家都想用十几天的时间来环游南岛,相当于快速浏览一下南岛的状况。我会挑一个自己喜欢的城市住下来,开始工作,希望可以去一个能摘果子的地方,这是我十年前的愿望,可能挣不到太多钱,但可以吃回本。
我还有个尚未成型的小想法,因为我是山东人,在来新西兰之前,我着重学习了三项技能。第一是修车,听说这边修车要花掉两三百刀,哪怕只是换一下轮胎,我说不,这个钱不能给别人赚到。第二是急救,户外运动有一定风险,还是要学习一下基础知识。
其实前两个技能都跟山东没什么关系,只有第三个摊煎饼跟山东息息相关,山东最好吃的是什么?杂粮煎饼。一方面想让中国的饮食文化走出国门,一方面想满足自己的胃口,我真的有在好好练习。在家的时候,前前后后我得摊了有大概30多个,那几天我的爸爸、妈妈,全都在吃煎饼,妹妹在上大学没有吃到。最后我可以做出一个还不错的来。
在新西兰摆摊,好像需要卫生许可之类的证件,不知道好不好办理,如果可以的话,我可能会去摆摊。如果不可以,那我会在以后的打工换宿,或是遇到来自各个国家朋友的时候,做杂粮煎饼给他们吃。
我发现自己正在变得越来越具体,之前我总觉得生活应该被抽象出来,我应该热爱生命,说一些这样的大词,但现在我热爱的是具体的事,我热爱在阳光下建房子,热爱给自己做饭,把胃填饱,已经很久没有思考过更宏观的事情了。
包括我来新西兰的初衷,除了改变生活状态,从考研里走出来接触真实的生活,还有一个核心问题,就是活着的意义,大家是为什么生存的?我有比较严重的抑郁症,比妹妹发现得晚一点,抑郁的时候会很困扰,我为什么活着?但现在我已经越来越少去执着这个问题了。
现在是我第二次在网上做个人频道,之前抑郁很严重的时候我把视频全删了,因为觉得自己不配说那些话,这回重新做视频,分享在新西兰的点滴,是希望自己在抑郁状态的时候能看看拍过的那些画面,获得一点力量。
虽然还需要吃药调节,但我告诉自己,即使可能又陷入到不知道哪里来的痛苦当中,你是有力量走出来的,而且生活一直很美好。如果看到我视频的人也能产生一些类似的感受,是我的荣幸。
最近我对潜水和徒步很感兴趣,因为它们可以让我抛开各种社会身份,只作为单纯的人类,一个物种,潜入到自然当中。在这样的时刻,我的烦恼会变得很少。但听说新西兰这边的潜水环境一般,水太冷了,所以结束新西兰的旅程之后,我大概会去东南亚潜水。
我爸妈对此没什么意见,他们现在对我唯一的期待是,活得开心就可以。因为高考结束家里的情况不允许复读,我又在研究生备考的时候,替他们承担照顾妹妹的角色。现在家里情况好了起来,他们也想补偿我的遗憾,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开头的时候,我说自己住的地方不远处有一个小土坡,可以在那里看日落,其实晚上还能看到密密麻麻的星星,离星空超近的,每次看我都觉得自己特别渺小。
南岛有个在全世界都超棒的星空观测点,我马上要去到那里,开始新的体验。跟星空相比,我们真的好小,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欲望,为什么人类要给自己制造那么多枷锁?
现在的生活,我已经很满意了,不知道明天会经历什么,但一定有很有意思的事情发生。事实上它们马上就要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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