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和冬天有个约会

温哥华港湾（BCbay.com）专栏作者

罗文

　　看到这个标题，人们马上就知道，要讲冬天的事情了；可遐想一来，又天方夜谭，觉得圣诞和冬天约会，没有和其它三个季节约会浪漫。

　　的确，有这种遐想的人，多半是觉得冬天寒冷，雨雪很多，出行不便，有些萧瑟，可冬天毕竟有冬天存在的道理，而且，圣诞节也似乎专选这个时候光临，给人们带来希望、光明和快乐。

　　确实，这就如同冬天才能体会出太阳的温暖一样，圣诞节的出现也让人们感觉冬天不再那么清冷，反而充满了温暖、喜庆和吉祥。

　　后来，圣诞节就成为西方的传统节日，也是许多西方国家一年中最重要的节日。每年的这一天，欢快的圣诞歌曲就在大街小巷飘扬，商场里流光溢彩，到处弥漫着温馨欢乐的景象。孩子们在甜美的梦乡中，盼望着圣诞老人从天而降，带来梦寐以求的礼物。

　　而冬天是大自然赠予生物的一个缓冲与调和的时期，它没有春天的张扬、夏天的喧闹、秋天的凄清。留在冬天里的，只有一望无际的空旷。时序转到了冬天，万物就走向了缓慢、走向了安详。花儿凋谢了，树叶飘落了，野草枯萎了，动物冬眠了，就连充满热情的人类在此时也变得沉静起来。厚厚的羽绒服、长长的围脖、暖暖的手套，这些装备，这些漂亮的冬装，也只有在冬天才得以展现。

　　记忆中的冬天，是一场雪还没有化净，另一场雪就来了。雪花是冬天的象征，白雪是冬天的礼物，飞舞着的白色花瓣，一朵一朵……一片片地从高高的天空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颇有一种磅礡的气势，如风卷流云一般。有了雪花，孩子们便可以堆雪人、打雪仗；有了雪花，冬天的火炉才有了存在的意义；烤一个地瓜，或者嗑一盘瓜子，或者看几页闲书，都成了人们蜗居的一种方式。

　　冬天的内涵是深沉的，对于饱经风霜的人，理解最为深刻，也最知其中的韵味。经历了春天的初生、夏天的蓬勃、秋天的丰硕，终于可以在这寂静的冬天，给身心一段休整和升华的时间。一年四季中，给人莫大安静和诸多启迪的，也当属明媚敞亮的冬天了。

　　冬天是不可或缺的，最美的当然就是天地所赐于人类的白雪。试想没有夏天的灿烂、何来秋天的果实？没有冬季的雨雪、哪来春天的明媚？

　　没有冬天，就不可能有白雪，没有洁白的白雪，待到春暖花开，哪来清澈的甘泉。其实人类就需要春夏秋冬、有冷有暖的调整，循环往复，推进向前。

　　而雪中送炭的圣诞，和笔者第一次亲密接触，还是在十六年前的乌鲁木齐。本来所住的五星饭店在二楼布置的圣诞灯饰区，是为外宾准备的，可隆冬季节，又那么偏远，外宾没有几个，于是，倒给笔者这样一人出差在新疆的人提供了一个机会。记得平安夜那个夜晚，在旋转餐厅，用完大盘鸡，酒足饭饱以后，来到二楼观赏，结果，反复听着铃儿响叮当和Jingle bell，看着各式各样的圣诞装饰，还真进入西方喜迎圣诞的情景，体会出他们由衷快乐的心情。而笔者在京的同学，很长时间，都觉得圣诞新鲜，便每年都去王府井街上的教堂，拍一组照片，过过洋节。

　　然而，笔者移居温哥华以后，头几个圣诞，过得不咸不淡，没有什么感觉，只知道那几天放假，可以懒散一些。可后来，就不一样了，而且时间越长，越有感觉。虽然圣诞不像春节有“噼里啪啦”的鞭炮，可宁静，祥和，喜悦正是它的体现。

　　所以每年，在温哥华，圣诞节的气息是显而易见的，圣诞老人的脚步也是可以感觉出来的。首先，一进入十二月，Mall里的圣诞灯饰就搭起来了，供家长带着孩子照相，临街餐馆Patio里也挂起了红色的Christmas sock；接着，小的圣诞树在各个公寓大厅里搭起，巨型的圣诞树在繁华的街头亮相；到了中旬，红鼻子、带尾巴、支愣着鹿角的公共汽车就开上了街，没有装饰的公交车，车体上也喷上not everyone has enough this Christmas的广告，车头上的电子屏也一会儿显示着路号，一会儿显示着Happy Holidays；在邮局也是，罕见地排起了小队，西人照例拿着一摞摞贺年卡或信，还按传统的方式寄往欧洲、美国和澳洲。至于有孩子的家庭，大大小小，花花绿绿的礼品盒都要准备，而且包起来的时候有一份欣喜，拆开时也有一份好奇。

　　的确，在那些闪光的日子里，屋里屋外，都闪耀着圣诞的魔力；从闪闪发光的圣诞灯，到草坪上的太阳能装饰品，都如繁星闪烁。

　　一在门上挂上圣诞的冬青花环，就感觉时间过得好快，好像去年的圣诞花环，前些天才刚刚摘下，圣诞歌曲还回荡在耳边。而这一年是多么不同寻常的一年啊！有艰难，有喜悦，有疫情，也有释然，而圣诞节，一如既往，如约而至，不仅和冬天有一个约会，也和每一个热爱生活的人有一个约会。

　　一到圣诞，就到了年底，一年一度的举杯，总有一番感慨。这一年，有口罩，有疫情，有分离，有思念，但也有四年一次跌宕起伏的世界杯，和总会给人们带来快乐和祥和的圣诞。

　　毫无疑问，圣诞节是人们一年中最好的礼物，人们不能不收，也不能不记录，它就像冬天里的一把火，照亮了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