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里班走了 种罂粟花的农人最高兴

　　【万维读者网】二○○○年七月，阿富汗「神学士」政权领袖欧玛尔颁布敕令，禁止全境耕作罂粟；现在神学士被赶走，大概没有人比阿富汗东境种罂粟花的农人更高兴了。

中国时报报道，多年来神学士利用向毒品抽税作财源，来支撑自己军队，但欧玛尔只有八行的敕令一公布，情况全部改观。据联合国「毒品管制计画」最近报告表示，欧玛尔的敕令让阿富汗的生鸦片产量，一年内从三千二百七十六吨降到一百八十五吨。

现在神学士撤退到山区了，楠格哈尔省省会加拉拉巴德市南部有灌溉系统的低地上，农人急著想复耕。「洛杉矶时报」廿三日报导，农人阿梅德及邻居廿一日便忙著施肥整地，准备在自己的小块田地上种下罂粟种子，明年四月便可收成，送去邻国巴基斯坦制成海洛因後，再把货物卖到海外市场。阿梅德表示，种罂粟的利润，要比种麦子高出十倍。

阿东农人们很清楚自己种出来的漂亮花朵，会导致瘟疫般的後果。他们曾去巴基斯坦观光，看过白沙瓦市集上，毒品上瘾者目光呆滞的光景。阿梅德表示，因为贫穷，才迫不得以种罂粟，要是自己能找到别的工作，就不种了。

楠格哈尔省「毒品控制暨协调局」副局长哈格估计，神学士颁布禁令前，加拉拉巴德农产经济的动力，有八五％是来自鸦片生产；除非国际大规模援助能让农人别有选择，不然几乎可以肯定，明年夏天时阿富汗必会重登全球鸦片供应国的榜首。

六百户泥屋人家组成的卡里兹村里，人人种罂粟；农人们把鸦片视为脱离廿年战乱所致的贫穷动荡，最快速稳当的办法。

六十岁的农人塞夫定在卡里兹村附近自有的几块田地上种罂粟已超过廿年，最近打算罂粟与棉花、印度玉蜀黍及小麦轮耕。他说一九八九年苏联红军撤走後，他结束在巴基斯坦的流亡生活，回来种罂粟。他表示，要种植罂粟，每半英亩的种子及肥料成本大约一百美元，但收成後可以卖到约五千美元，在当地便算发了笔小财。

卡里兹村民世居当地已数百年，生活寒微。但沿另一条产业道路走上数里，便是堂皇豪宅，围墙高耸，入口处还有高塔监视。阿梅德表示，那儿是鸦片商，阿富汗毒品大亨的宅邸。

因为神学士颁布禁种罂粟的敕令，所以失去罂粟农的支持，在卡里兹村支持神学士的便只剩下两个。

农人们殷盼本地政治秩序能尽速复原。一九九二年到九六年军阀割据时期担任楠格哈尔省长的卡迪尔现在又回锅当上省长。当年西方政府允诺他的省份可获财务及技术援助，以换取管制鸦片，他曾雄心万丈，第一年便把鸦片减产二五％，但外援食言而肥後，他光火了，向一群来访的国际毒品专家特使团训斥说：「明年，我们的农人不仅会在田地上种罂粟，连屋顶、花盆都会种上！」

这些话对卡里兹村民听来不啻仙乐。本周稍早，几位村中长老还列队前往加拉拉巴德省长官邸，宣布支持卡迪尔。但是，农人们也担心政客们会朝令夕改。目前的政情还不是太稳定，若当前楠格哈尔政府瓦解，当地就会重返军阀各立山头，徵税需索无度的日子。（潘勋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