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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2年10月18日,印军总参谋部发布命令:东北军区各部队,开始实施“里窝那计划”。
印军旅长达尔维准将站在多拉附近一个山头上的隐蔽部里,透过枪眼望着中国阵地。英式重炮发出的炮弹急促地飞过他的头顶,发出一声声尖利的呼啸,爆炸的火光不时在中国阵地上闪动,随后传来的一声声巨响使脚下的土地为之颤抖。
旅参谋长跑过来报告:“准将阁下,我们猛烈的炮火已经摧毁了中国军队的70多个据点,目前正准备延伸火力,向中国军队的主阵地进行轰击。”
达尔维毫无表情地呆立着,好像没有听清他的话。随后,他若有所思地说:“我的参谋长,你看到对面哨所里有躲避的士兵吗?你听到中国军队还击的炮声吗?没有!中国军队早有防备,他们一夜之间把士兵从前沿的据点中撤了出去。他们炮兵为什么不还击?他们在等待命令。因为这是一场外交战,他们在等待我们先放第一枪。”
“我明白了。”
“还应该明白,我们面前是一支训练有素的部队,而且纪律严明。”说这句话的时候,达尔维带着一种无可奈何的叹惜,陷入了沉思。有情报说,对面中国的增援部队上来了两个师,关于怎么上来的,谁也不知道。考尔中将说在目前的封冻季节,中国绝不会有增援部队,如今更证明了这是一派胡言。
达尔维仔细计算过双方兵力、火力、地形及后勤保障等条件的对比,他明白要打一场进攻战是完全不可能的,即便打一场防御战,由于印方多点据守,兵力分散,缺乏纵深,也很难挡住中国军队的进攻。
“我要和我的士兵在一起,不管是失败还是胜利……胜利……”达尔维感到胜利好像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什么?旅长,您说到胜利了!我们会胜利的!”
“胜利?”达尔维苦笑了一声:“胜利属于上帝!”
他抬起头又向中国阵地上看去,还是没有听到还击的枪声。
印军的炮声比以前更密集、更炽烈了。
在中印边境的东西两线,10月18日、198,印军同时持续向中国边防哨所发动炮击,倾泻炮弹1.48万余发。
中国东线边防指挥部。屋里报话机的呼叫声,电话的对答声,电键的敲击声响成一片,张国华中将手里掐着半支烟,在屋里踱来踱去,屋外不时传来雷鸣般的炮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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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战处徐参谋过来报告说:“司令员,一线部队遵照命令已于凌晨陆续撤至有掩体的主阵地,部队伤亡不大,只有昌都军分区独立团,因据守哨所较远,后撤时遭到敌炮轰击,伤亡70多人……”
张国华虎起脸,把烟蒂一扔:“这个团长是怎么搞的,回头看我不撸了他!”
“主要是山路狭窄,难以行走……”
“不要再说了,别的部队怎么下来了?还是个责任心问题,70多个战士的生命啊,开什么玩笑!”
张国华中将表情很激愤,又问道:“我们的炮兵上来了没有,不能看着敌人这么打!”
徐参谋报告:“炮兵C4、C6、C8和E0、E1团,全都进入了阵地,已经作好了一切准备。另外军、师炮兵也作好了伴随步兵开进的准备。”
“我们的炮兵要以绝对火力压倒敌人,不能把敌人放回去。”
“炮兵C8团和各团、营属炮兵组成了前指炮兵群,另外两个步兵A5、A4团也组成了炮兵群。明天总攻时将对敌人实施炮火突袭。”
“是!”
邓少东副司令员走了过来,悄悄地说:“都深夜1点了,喝点面条暖暖身子吧。”
张国华有胃病,每天这个时候,都得吃点东西垫垫肚子,要不胃会痛得难以忍受。他感激地望了邓副司令员一眼说:“吃不下去呀。”又对徐参谋说:“要保持和北京总参的联系,一旦有命令,马上告诉我。”
10月20日7时30分,太阳从喜玛拉雅山的后面升起,雪山笼罩在一片雾气之中,山谷之间偶然可以听到牦牛的叫声。
张国华在指挥部里看着表,当手表的指针指向7时30分的时候,他用力地向下一挥手,对副司令员邓少东说:“开始吧!”
邓少东对着报话机下达了命令:“反击开始!”
我军炮兵阵地上,三个炮兵群同时接到了反击的命令。几乎同时,747门重炮发出了震天动地的怒吼。无数火团腾空而起,印军阵地上传来了隆隆的爆炸声。
印军达尔维准将后来在中国的战俘营里,谈了当时他对中国炮击的印象。
达尔维正在用早餐,刚刚端起茶杯,就听到一声震耳的雷声,这声音之大,使他感到大地颤动了起来,餐桌歪到了一边。他的勤务兵吓得尖叫起来,屋里的人乱成一团。
我军的炮火袭击30分钟之后,喜玛拉雅山麓上空腾起三颗红色信号弹,红色光团在灰蒙蒙的天空划过,显得格外醒目。
我5万士兵在中印边界东、西近600公里的防线上同时发起了猛烈反击。喜玛拉雅山麓一座座人迹罕至的皑皑雪山,立刻被一团团浓烈的黑烟所笼罩。
炮火刚刚延伸射击,尖刀5连便在连长高友贵的率领下,悄悄涉过了冰冷刺骨的塞维拉河,登上了南岸。
前面是印军第7旅的前沿主阵地,卡龙哨所就建在一片开阔的草地上,草场四周是陡岩峭壁。印军利用这险恶的地形修筑了几十个暗堡,为了相互支援,还依山势开挖了堑壕,整个卡龙变成了一个易守难攻的环形堡垒。
高连长一声大喝:“同志们,冲啊!”在岸边待命的近百名战士,如猛虎般扑了上去。被猛烈的炮火轰击得晕头转向的印军苏醒过来,十几个地堡里喷出的火舌,交织成一道密不透风的火网。我十几名士兵刚刚前进了20多米,就先后倒下了。
2排长帅全兴急红了眼,转身对6班长阳廷安吼道:“咱们是尖刀,要把这个布袋阵捅开,5班掩护,你们上!”
阳廷安神色严峻,坚定回答:“是!”
方圆二三百米的草场上,喷吐火舌的地堡密密麻麻,好像蜂窝一般。
阳廷安趴在草丛中观察地形,发现在两个地堡之间有一道壕沟,正好是敌人射击的死角。他喊:“颜瑞成,跟我往里冲!”
我军迫击炮开始射击,轻重机枪也响了,敌人的火力被压住了。阳廷安班的战士们一手端枪,一手举弹,冲杀上去。
印军士兵看到这情景,吃惊地哇哇乱叫,没来得及开火,阳廷安班的八名战士已经扑进敌人地堡的射击死角。
“轰”地一声,阳廷安用一捆集束手榴弹炸飞了一个地堡。“轰!”又一声,颜瑞成用炸药包报销了印军的一个机枪火力点。
突然背后打来了几梭子子弹,阳廷安回头一看,是侧翼的敌人退了下来,想龟缩到环形地堡中死守。
“甩手榴弹,打!”阳廷安大喊一声,当机立断把准备炸地堡的手榴弹,投到了这股印军中间。
“全班注意,跟我干掉下一个暗堡!”阳廷安看准了目标,一个虎跳扑了过去,从暗堡孔里塞进去两颗手榴弹。
“又报销了一个。”阳廷安高兴地喊了起来。突然,他觉得胸膛一震,笑容在脸上凝固了。他倒在了一块岩石上,子弹依然向他的身上倾泻,后背随着嘶嘶的青烟,现出十几个血洞。
紧靠着班长的徐瑞清悲愤难抑,瞅准子弹射来的方向,接连投出三颗手榴弹,借着浓烟的掩护,倏地跳起,端着冲锋枪猛烈地扫射。
当枪膛里射出最后一颗子弹的时候,敌人的子弹吞噬了他,他摇晃了两下倒在班长身边。再有三天就是徐瑞清21岁的生日。
阳廷安班的八名战士在此役中全部壮烈牺牲,他们共攻克印军地堡27个,消灭印军41名,为全歼王牌第7旅打开了通道。战后,被中国国防部授予“阳廷安班”英雄称号。
急中生智大炮上树
11月16日4时许,我军某边防团,对印军占领的07高地进行了猛烈的火力急袭。
40分钟之后,连长王传斌带领6连以勇猛的动作占领了07高地的前沿。75炮兵班副班长方纯德,扛着一门75炮,一直跟在尖刀班的后面。
印军地堡内的火力,像暴雨般倾泻下来,将突击队挡在离地堡20多米远的地方。
9班副班长吴太明冲在最前面,一颗子弹打中了他的胸部,他一只手捂住伤口,一只手提着自动步枪,从右边绕到地堡的侧后,一连朝地堡里投了两颗手榴弹。战士唐世沛冲上来,帮吴太明解开了上衣,只见右胸上有一个弹孔,鲜血一个劲地朝外涌,整个前胸血糊糊的一片。小唐正要给他包扎,敌人第二道地堡里的机枪响起来,周围的战友又倒下好几个。
“炮火支援!”连长王传斌急得叫了起来。
方纯德把炮架了起来,刚要瞄准,发现眼前的树枝挡住了瞄准视线。如果强行射击,炮弹一出炮膛就会爆炸。
“开炮!快开炮!”王连长大声喊。
“连长,无法开炮,树枝挡住了弹道。”
“75炮,你们是干什么吃的!”王连长怒吼起来。
吴太明忍着巨大痛疼,高举着手榴弹向印军的地堡爬去。
一米、两米、三米……他足足爬了15米,15米的道路被鲜血染红。
离地堡只有五米远了,吴太明猛然跃起向地堡扑去。
一道密集的火舌打中了他,紧接着印军地堡中又投出了一颗手榴弹。吴太明身子一仰倒下了。
方纯德看着倒下的战友,心急如焚。
这时,印军炮火增援07高地,用火力封锁了07高地的前沿。我军后续部队被切断了。
07高地的主峰另有一条三米多宽的通道,地势极险恶,我军兵力和火力无法展开,真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连长王传斌先后组织了十多次冲锋,均未奏效。
时间一分钟一分钟地过去了。从凌晨一直打到傍晚,中国军队仍然没有拿下07高地。
王传斌瞪起眼来,再次组织进攻。副排长张德兴和班长周万派带领突击队,冒着密集的弹雨冲入了印军阵地。
张德兴子弹打光了,端起刺刀与敌人肉搏,一连捅死两名敌人。最后被印军用手榴弹击中头部壮烈牺牲。
周万派跃入敌阵与敌人肉搏,双腿被敌人砍断。印军将周万派双手反绑,推到机枪前面,大喊大叫引诱中国军队开枪,企图用周万派的身体来阻挡我军的火力。
周万派从昏迷中醒过来。他高昂着头,大声喊道:“连长,敌人的弹药不多了,死伤很多,我们就要胜利了!”继而高呼:“毛主席万岁!”呼声悲壮,气吞山河!
印军惊恐万状,两把印军士兵的刺刀,从背后插入了周万派的身体,他挺着胸,高昂着头倒下了,鲜血染红了他脚下的岩石。他仍然怒睁双目,望着晚霞如火的天空。
周万派是整个中印战争中惟一被印军俘虏的中国士兵,尽管印军残忍地杀害了他,尽管他没有听到胜利的号角,但是他的不屈精神和凛然正气,再现了中国军人压倒一切敌人的英雄气概。
印军在07高地上约有300余人防守。
我军连续十几次的进攻伤亡甚大。看到周万派的牺牲情景,连长王传斌怒不可遏,率领余下的战士和伤员,冲上了07高地,在兵力极其悬殊的情况下,与印军展开了肉搏战,虽大量杀伤敌人,终因敌众我寡,连长王传斌、副连长何祥玉、1排正副排长及部分战士为国捐躯。指导员刘贻武身负重伤。
这时担任预备队的2排机枪班长谭政贵,带领战士杨盛祥和苏志政冲上山来,谭政贵只身扛着一挺机枪冲在最前面。在距印军只有几十米的时候先敌开火,一阵猛扫把印军打得晕头转向。当印军发现我军只有一挺机枪时,便成排成班地涌了过来。
谭政贵的机枪里只有一盘子弹了,他停止了射击。
印军士兵一看中国军队的机枪不响了,先是一愣,接着高叫着:“没子弹了,没子弹了!”一下子冲了上来,离谭政贵只有二三米远了,有三个印军士兵上来伸手欲夺机枪,谭政贵狠狠地扣响了扳机,印军倒下了一片,可是他们看到中国军队只有一个人,更加猖狂,前面的倒下了后面的接着又冲上来。
当谭政贵和敌人激战时,75炮班的战士们急得团团转。看着眼前的火炮和炮弹,不能开火,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副班长方纯德爬到了一棵大树上,眼前一亮,敌人的十几个地堡看得清清楚楚。他心想要是把炮架到树上,那敌人一个也跑不掉。想到这里,他找出背包带,把炮筒绑住,拉到了树上,又选了一处树权,把炮筒吊在上面,接着他又用腰带把自己也绑到了树上,又喊“把炮弹递上来!”
几个战士搭成了人梯,把两箱炮弹也吊到了树上。
印军地堡里的机枪响得更厉害了。
方纯德瞄准冲下山的敌人,连发两炮,敌人鬼哭狼嚎地跑回了07高地。接着他又瞄准了印军的地堡,连发两炮,敌人的两个地堡飞上了天。
“打得好!”战士们叫了起来。
方纯德又打掉了敌人两个地堡。一名印军军官,发现了中国军队树上的火炮,大叫起来,马上指挥机枪射击。可是地堡里的机枪,射界太低根本打不着。一名印军机枪手抱着一挺机枪,跑出了地堡,刚刚架好,方纯德手疾眼快,一炮把他炸上了天。
由于树上火炮的支持,印军开始动摇了,接着弃阵而逃。
游动炮的神威
07高地战斗打响之后,16日5时30分,我军某部9团向察隅河东印军占领的80高地发起了猛烈冲击。80高地地势极为险要,山头上皆为石柱和壕沟,地堡林立,进攻的必经之路是一块突起的山崖。印军在80高地精心备战两年有余,所有枪支和火炮已经设定了固定的标尺。交叉火力可封锁各处进攻的通道,并可相互支援,可谓万无一失。特别是敌人的炮兵,在此精心构筑了工事,除了一部分固定的炮位之外,还有一批流动炮。而且印军请了英国专家为之设计,将炮阵地设在山口的一道涧缝里,对方的炮弹打高了,就从山头上飞过去了,打低了就落到山下,十分隐蔽。印军自称这是火炮难以摧毁的钢铁阵地。
7连3排长周天喜,带领一支精干的突击队,无声无息地向80高地前沿摸了过去。
突击队员们高举着手雷,一步步逼近了印军的前沿地堡,当离七八米远的时候,有人踏响了一块石头,印军哨兵听到了动静。大声叫喊起来:“中国军队上来了,中国军队上来了!”接着便胡乱开起枪来,一时间80高地上枪声大作。
周天喜一声令下,密集的手雷朝敌堡投去,敌堡内的机枪哑了,突击队抢占了敌前沿。这时敌人山头上的火炮开始射击,炮弹纷纷落到前沿阵地上。我突击队被炮火挡住,周天喜背部负伤,鲜血染红了军衣。
印军锡克营中校营长杜格,站在沙盘前面,半天没有说话。今天中国军队一先一后向07高地和80高地发起进攻,看来是想同时拿下这两个高地,这样就等于打断了两只突出的牛犄角,中国军队就可直线插入了。
杜格大梦初醒,马上命令炮兵集中火力,封锁80高地前沿。
察隅河西岸五个高地上的印军炮兵同时开火,炮弹纷纷向80高地前沿倾泻下来。只见阵地前沿火光冲天,到处是发烫炽热的弹片,我军士兵身下的岩石,已被炸成了碎砾,军衣和胶鞋也被炮火烧着了。
这时,突击队只剩下六名战士了,其中三名还是伤员。周天喜命令机枪班长刘凡灿,用机枪压住敌人的火力,绝不能让敌人反冲击。周天喜吃力地抬起眼睛,看到敌人主峰上火光闪闪,马上大声喊:“同志们,是我们的炮兵开始压制敌人的火力了,一定要守住前沿阵地!”正在这时,一阵机枪子弹射来,击中了周天喜的喉部,他身子一仰倒下了。
印军杜格中校在主峰上看到了我军的艰难处境,当即命令一名印军中尉带一个排的兵力,从阵地的左侧迂回到我军的后面,对我突击队形成两面夹击的态势。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身负重伤的战士向正德从昏迷中醒来,耳边是一阵叽哩哇啦的说话声,他吃力地睁开眼睛,看到十几个印军士兵,端着枪爬了上来,他立刻摸过枪作好了准备。
印军士兵正爬着,向正德的冲锋枪狂叫起来,毫无准备的印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连滚带爬地退了下去。
印军中尉趴在地上,他看到中国军队只有一个人,便叫了起来:“别跑,别跑,他们只有一个人,抓住他!”
向正德沉住气,待印军士兵冲到跟前,只一枪便将其打倒在地,敌人一下子又乱了营。此时,我军上来了一个排增援,双方再一次形成了对峙局面。
指挥部再次下令,一定要压制住敌人的炮火,保证我突击队的冲击。
“把炮朝前推!”
战士们冒着敌人的机枪,把一门门榴弹炮一直推到距前沿500多米远的地方,从密集的树丛中把炮口伸了出去。
“注意,打一炮换一个地方!”李连长下达了命令。
炮兵班长覃光早带领全班将一门75炮推到了敌人前沿。从瞄准镜里覃班长看到敌人正在阵地上擦炮弹。一个当官模样的在一边指手画脚。
“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覃班长一声令下,一炮手哗拉一声把炮弹装了进去。
“大家注意,炮一响,咱们拉着炮就跑,后退到那边的山洼里。”全班顺着班长的手指看清了地形之后,班长才命令大家就位。
“老虎嘴”上敌人的炮兵正在疯狂地射击,炮弹从树林上空嗖嗖地飞过去,敌人做梦也不会想到,我军的炮兵正在它的鼻子底下准备射击。
覃班长从瞄准镜里选了一个目标,对准了敌人的指挥官。
“放!”
“轰!”地一声,炮弹飞了出去……对面传来了敌人的哭叫声。
“撤!”覃班长一声令下,全班拖着火炮朝回跑,在树林里拐了一个弯,便消失在一块岩石的后头。
印军的炮兵开始还击,对准了我炮兵刚才发射的积烟,乱轰一气,大树和杂草全都着了起来,到处是黑烟。
过了一会,印军的炮击停了下来。覃班长从岩石后头探出头来,从望远镜里看到印军士兵正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地围坐在一起,端着碗吃饭。
“没想到死到临头了,还有心思吃饭,看来谁也不想当饿死鬼啊!”覃班长的一番话,说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这正是个好时机,快把炮推过来!”
全班又悄悄地把炮推了上去。
印军还没有吃完饭,又连遭数炮,饭盆和饭锅全炸飞了,人员死的死,伤的伤,活着的一阵乱叫乱嚎。
印军营长气得哇哇乱叫,不停地用手指着山下,意思是用炮火还击,可是印军炮兵的眼前除了原始森林升起的一股股青烟,别的什么也看不到。
印军炮兵对着一股股的青烟又是一阵乱轰。中国军队的炮兵早就撤到了一边,只可惜了那些百年的古树,白白遭到了炮火的焚毁。
我军的游动炮以一当十,打得印军炮兵没有还手之力,杜格中校已经看到了后果,再这么打下去,印军炮兵将受到更惨重的损失。于是他下令不再和中国军队的炮兵周旋,集中炮火打步兵。
这时我军炮兵集中火力压制了印军的炮火,我步兵突击队冲上了80高地。杜格中校一看大势已去,便下令在阵地上放火,印军士兵点燃了松柏和灌木丛,只见火光闪闪浓烟冲天,一道火墙挡住了我军冲击的道路。
我突击队官兵面无惧色,他们高喊着杀声冲入了火海,军帽烧着了,军衣烧着了,带着烈火,带着硝烟,带着仇恨与敌人展开了肉搏。
印军首先是在精神上被彻底压垮的。身经百战的杜格中校无可奈何地弃阵而逃。80高地上的印军防守顷刻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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