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用自己的标尺来衡量,朝鲜过去数周的挑衅行为也太过嚣张。朝鲜最高领导人金正恩威胁打击美国本土目标、宣布对韩进入战争状态、重启宁边核设施、进行铀浓缩以制造核武并禁止韩国管理人员进入开城工业园,而这个工业园几乎是朝韩合作的唯一成果。所有这一切发生在朝鲜成功进行第三次核试之后,朝鲜半岛当下的局势是自1994年来最糟糕的,那时的美朝几乎就要兵戎相见。
这些问题到底由什么造成以及如何应对?这两个问题都不容易得到解决。白宫试图平息局势,认为朝鲜官方并非言行一致,有些辞令不过是赤裸裸的恐吓。当然,威胁打击美国本土显然是不现实的,朝鲜还需数年时间才能研发出带核弹头的导弹。目前为止,朝鲜并未开始动员其110多万人的军队,而且在平壤一点都嗅不到战争的气息。
但我们仍需要严肃对待金正恩的一言一行。假设朝美两国任何一方误判形势,初期的挑衅及威胁或将立马失控。即便最终核武不上战场,冲突也将在朝鲜半岛导致人员伤亡。当然,落后的朝鲜无希望战胜韩美,但无人会怀疑朝鲜士兵受邪教驱使一般的战斗力。美国军方认为,朝鲜半岛若暴发冲突,死亡人数或将超过100万(包括数千美国人),同时拖慢亚洲经济发展。
朝鲜金氏政权并不在意其民众的死活——一两百万人忍饥挨饿,农民在集体劳动社中被迫成为苦力,希望成为脱北者的妇女若找不到合适的人行贿便将被射死。在很多方面,金正恩的朝鲜比金正日时代的朝鲜更糟糕。接权初期,人们对这位年轻领导人会否发起改革抱有美好希望,但这一切随着金正恩不断核试和挑衅而灰飞烟灭。据信,金正恩在天安舰事件中扮演关键角色。金正日往往通过各种伎俩调低国际社会对朝鲜的期望,而其羽翼未丰的儿子则更中意大规模升级局势。没有人知道怎样才能使他悬崖勒马。
金正恩会否悬崖勒马取决于他的动机。金正恩这般虚张声势也许旨在向朝鲜军方彰显他的领导力,也许他会因一手操控半岛局势而享受刺激,也许他就是因为无知。过去,无论金正日何时搅起事端,他起码会表现出一副愿意商谈的样子,不管是想换来援助、石油还是尊敬,但金正恩便截然不同,他表示核武不容得讨价还价。
西方国家应该做些什么呢?长远来看,动摇金正恩政权的力量来自朝鲜内部。商人阶层正在逐步成型,外在世界也必须加大与这类人的交流以增加变革的可能性。这包括教授中层官员社会学、经济学和法学相关知识,并赞助朝鲜人民能收听他国频道的收音机。这些工作都是长期的,不过,当务之急是如何让金正恩颜面扫地。包括朝鲜在内的流氓国家需要知道,他们的挑衅行为将产生极为严重的后果。
当下的美国比任何时候都需要讨好中国。除了对朝鲜营养不良的民众提供人道主义援助之外,任何有关商业利益的行为都应停止。到目前为止,试图改变朝鲜行为的努力似乎已经失败,不过正如中国变现的那样,我们还需要尝试其他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