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机致性质生变 马航撂挑子引口水战

　　连日来，关于马航失联的信息混乱冗杂、矛盾重重，马来西亚政府、军方及马航三方公布的消息不断被证伪和自我证伪。北京时间3月15日，马来西亚总理纳吉布就马航失联事件召开新闻发布会，披露的最新消息与此前多方消息再次出现前后不一致的情况，而且关于事件定性以及是否折返等消息依然以“可能”示人，即便此前有内部调查人员已经通过西方媒体对外披露，基本上确定为劫机，再无其他可能。

　　纳吉布声明要点可归结为五个方面：其一是客机的联络系统被人为关闭；其二是可能折返，可能是蓄意而为的结果；其三是客机最后一次联系时间是8时11分；其四是劫机为可能性之一，仍在调查；其五是客机可能在哈萨克斯坦与土库曼斯坦到泰国的走廊地带，或印尼到印度洋走廊地带。发布会持续时间约12分钟，纳吉布只宣布了声明，不接受记者提问。而预计当天进行的包含有问答环节的新闻发布会随后也被取消。截至发稿前，马方16日再次召开了新闻发布会，称已经得到了多国的支持，同时对机组人员展开调查，但没有排除任何一种可能情况，飞机的具体位置仍在调查中。

　　究竟谁说的是真的？

　　对照纳吉布声明，马航失联一周以来由马来西亚政府、军方及马航公布的很多消息均成为“假消息”，让人费解。首先，关于飞机失联时间。马来西亚航空公司于失联当天发布声明称，MH370在飞机起飞大约两小时后同马来西亚苏邦空中交通控制中心失去联系。马民航局随机又表示客机最后一次被雷达监测到的时间是在起飞后不到一个小时。12日，马来西亚空军司令扎乌德表示，军用雷达2时15分监测到疑似失联飞机信号。此系列乌龙时间，与纳吉布声明锁定的8时11分相去甚远。

 

　　其次关于失联航班飞行轨迹。纳吉布披露的失联飞机两条可能飞行轨迹，一条是往泰国北部，另一条是往印度洋南部。这也就意味着，此前披露的失联位置存疑，超过10个国家的联合搜救基本等同于徒劳一场。虽然马方已经提早扩大了搜索范围，但因为信息不对称不仅错失了搜救的黄金救援时间，更是让包括越南在内的联合搜救国很被动和尴尬。截至多维新闻发稿前，越南已经停止了在越南海域的搜寻工作，给出的暂停原因是“机械检修，人员休整”，实则是在停飞待命，等待马航的确切失联位置，以免继续做无用功。相应地，中国海军搜救力量也作出调整、分兵，目前，导弹驱逐舰正高速向马六甲海峡划定搜索海域航行。

　　当然，如果历数马方失误，接二连三的乌龙事件岂止失联时间和飞行轨迹此两点？坊间一个很有讽刺意味的说法，是为对乌龙不断状况的最精妙总结——马航否认之前否认交通部长否认过的由大马军方否认的否认消息。在数次否认和被否认之后，要求马方以统一渠道及时发布权威、具体信息的呼声四起。随着马航事件性质的改变，即由飞机故障转向刑事案件，故而马航商务总裁Hugh在丽都饭店现场表示，“从这一时间开始，所有有关失联飞机的消息，将由政府有关部门发布信息给家属和媒体。”此转变，或为解决各方消息混乱无序的一大契机。

　　但值得一提的是，马航此表态却也与纳吉布的“可能”冲突。一方面，马航不再对外发布消息的前提是“性质生变”，是基于国际法的有关规定，这等同于直接承认了马航失联存在人为因素干扰，是为劫机。另一方面，纳吉布声明仍采用了留有余地的“最大可能”、“可能劫机”等措辞。而且在此之前，多家西方媒体已经提前对外放风，称马来西亚调查人员已经确定飞机被劫持，随后该消息遭到马来西亚民航局局长的否认。令人费解的是，既然劫机已经是“最大可能”，那么在劫机说法到来时，马航局局长的公开否认实乃多此一举，只会让信息越来越混乱，让马方的公信力一再在世界面前折损。

　　马方为事件最大责任方

　　在灾难和生命面前，公众显然无意于追究责任，或者是互相埋怨。况且，这次飞机失踪事件非比寻常，或许没有哪个政府能有充分的应对准备。问题在于，马方一周以来的表现，着实漏洞百出，就连飞机偏离既定航向飞往印度洋方向这一重要信息，也是在多国记者连珠带炮的倒逼下才对外公布的。纳吉布在声明中也有诉苦，为之前被误导的大规模搜救行动作出辩解，称是因为马来西亚方面的雷达系统覆盖“十分有限”所致。

　　同样是技术和搜救力量“十分有限”，但越南的表现却得到了世界舆论的褒奖。原因何在？态度决定一切！作为事件的核心国，马方每一次的信息公布都是各国展开搜救的重要信源，但是每一次的发布会或声明却只是一再否认他国说法，己方却未能提供可供参考的确切消息。此外，在安抚失联客机乘客的家属方面，马方做的也不尽如人意。多维新闻在家属所在的丽都饭店实地调查发现，很多家属在焦急等待，马航的发布会却一再推迟或取消，来自马来西亚的记者甚至在丽都饭店媒体区肆无忌惮地谈笑风生。在家属第一批次飞往吉隆坡之前，马航中途甚至出现了限额派发家属餐券的“规定”，也即每位失联乘客只提供4张家属餐券，多余不管。

　　事件性质生变后，马航一方面公开不再与家属举行沟通会，同时也意欲终止为这些远道赶去马来西亚的家属提供住所。时隔一天后，在各方舆论的质疑声中，马航复又表示会愿意给家属提供暂时住所。虽然马航此系列做法可能是基于国际法的相关规定，将一切事由“转交”，但在关涉两百多人生命安危以及其亲属的善后安抚面前，除了硬邦邦的法律条文，还应该更多地融入人文和道德层面的关怀。说一句终止提供住所容易，但值此关头对家属心理层面的打击却是沉重的。比较人性化的做法应该是，马航与马当局提前做好协调沟通，在马航宣布终止时随即公布将交由马当局或是第三方负责在马家属的日常生活，而不是马航将责任撇得一干二净，撂挑子走人，或者造成伤害后再表示将暂时提供住所。

　　在纳吉布新闻发布会上，一个被媒体披露的细节很有象征意味：当纳吉布推迟了一小时进场时，数位驻马大使起身迎接，但中国驻马大使并未站起。这一“小动作”对深谙外交之道的中国驻马大使而言，绝非偶然，传递出的讯号可能是——马方若想赢得尊重，请从尊重每一位关心马航失联事件的人做起。

　　截至发稿前，马方对失联客机机长的调查还在持续进行。据英国媒体最新披露的消息，MH370的飞行机长是马来西亚被监禁的反对党领导人的忠实支持者，在起飞几小时前他曾参加了反对党领导人的司法听证会，暗示他可能对听证会结果不满而制造了马航绑架事件，同时提及美国联邦调查局揭示了机上乘客有可能已经被藏在一个隐蔽的地方。另据ABC3月16日报道援引美国情报官员称，最新信息显示，MH370从雷达消失后做出了战术躲避动作，正调查至少一名飞行员参与此事的可能性。美国官员称，只有飞行或工程经验丰富的人才能做出这些动作，怀疑此举旨在避免被雷达发现。但不排除飞行员受胁迫可能性。其间还有机长妻儿在客机失联前搬离住所，以及政情分析家基于此作出的失联背后的大国博弈论等等。

　　在真相到来之前的众说纷纭实属情理之中，接下来的当务之急还是找到失联客机，期盼马方能吃一堑长一智，不再重蹈覆辙，也期待中国方面能在救援及安抚家属方面进行集中部署。毕竟，马方实力已经限于此，越南方面又停止了搜救，这起空中浩劫又关涉中国154名同胞的安危，所以中国政府是时候“大有作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