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联合国安理会投票一致通过对朝鲜实施20年来最严厉制裁后,朝鲜便发起了接二连三的抗议和挑衅行动。北京时间3月10日,有媒体披披露朝鲜已经宣布所有与韩国的协议作废,不仅将清算所有韩国资产,而且还将通过政治、军事和经济措施打压韩国。
朝鲜的疯狂不止于此。另据最新的韩国参谋长联席会议文本信息显示,就在宣布与韩国所有协议作废的当日晨间,朝鲜还发射了两枚短程弹道导弹。联合国通过制裁决议后次日,朝鲜已从其东海岸向海上发射了数枚短程导弹。
朝鲜如此疯狂究竟意欲何为?面对任性的邻国,中国又该怎么办?曾担任过外交部朝鲜半岛事务办公室主任杨希雨就此评论道,朝鲜的目的无外乎三个。首先是拥核自保,这是众所周知的,也是朝鲜官方对内对外一直宣称的拥核目的之一;其次是拥核自重,因为对朝鲜来说,唯有拥核才能被美国看重,也才能直接削弱韩国的地位,借此提升己方的战略力量;最后是整合军队,倒逼人民军的结构改造。
至于中国怎么办,杨希雨认为应该启动聪明的谈判架构。所谓聪明的谈判架构,就是中国提出的双轨谈判,也即无核化谈判和停战机制谈判并行。“中国现在追求的,一方面是无核化,一方面是建立一个和平结构来代替临时停战协定。两个目标都要实现,因为一个拥有核武器的朝鲜半岛绝无真正的和平稳定可言。”
换言之,中国至少要做好两方面的准备。其一是推动谈判,坚决反对军事解决;其二是必须要给朝鲜施加必要的压力。有鉴于此,刚刚通过的联合国决议,就须得让朝鲜付出必要的代价。“这次的制裁是很严厉,但我认为还不够,应该构建一个平衡的结构。既要有严厉的制裁,也要为朝鲜设计一套合理的解决方案,也即朝鲜彻底弃核后在政治、经济、安全、外交等各个领域的合理关切必须同时彻底解决。”杨希雨继续补充道,“这就是六方会谈需要解决的问题。”
此前不久召开的中国两会记者会上,中国外交部长王毅在被问及朝鲜问题时,以“制裁时必要手段,维稳是当务之急,谈判是根本之道”再次重申了中国的立场和态度。“目前半岛局势剑拔弩张,充满了火药味,如果紧张加剧甚至失控,对各方都将是灾难。作为半岛的最大邻国,中方不会坐视半岛稳定收到根本破坏,不会坐视中方的安全利益受到无端损害。”王毅同时强调,“半岛问题的最终解决,要综合施策,对症下药,一味迷信制裁和施压,实际上是对半岛的未来不负责任。”
对于中国对朝政策,外界颇多质疑与批评,很多声音将朝鲜今时今日的肆意妄为归咎于中国的纵容以及对朝政策的失败,并借此倒逼中国调整对朝政策。中国人民大学国际关系学院副院长金灿荣在接受多维新闻采访时明确表示,中国对朝政策实际上已经调整。“具体来说,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首先是以正常国家关系取代特殊国家关系。有一段时间,对朝援助达到了中国对外援助的一半以上,这是不正常的。现在这一比例有了明显的收缩和下降。其次,中国现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认真地执行联合国的决议,这也大大阻碍了朝鲜核技术。而在江胡时代,联合国通过的四个制裁朝鲜的决议并未得到严格的执行。最后,中国与美韩在对朝政策上的协调优于以往。”
中朝关系会往何处去,如同半岛局势般变幻莫测,波诡云翳。不过至少可以肯定的是,中国已经开始切实地将朝鲜当做正常国家看待,而这,恰恰是影响中朝关系往何处去最关键的要素。如同王毅所言,中国既重情义也讲原则,既然情义已经在朝鲜接二连三的挑衅中渐次退场,那么后续就让原则来定乾坤,也不失为中朝关系的理性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