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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朗普同意与金正恩在5月底(一说5月前)会晤,这事应该是进入2018年以来全球外交事件中最让人意外的重磅事件。因为,这一结果来得太突然了,2017年底还要打打杀杀,这进入2018年才两个多月就要会晤了,这弯拐得有点陡。
但是,就像自2018年金正恩新年贺词后笔者所做的分析和推断一样,半岛局势的整体发展一直在良性的发展轨道之中,特朗普政府的这一变化虽让人吃惊,但并不让人意外。相关分析逻辑和过程,这里不再赘述。
而最近收到不少关于新加坡国立大学郑永年教授文章的疑问。郑先生是专业研究国际关系和中国问题的,很多观点给人以启发,值得思考。但在对朝的观点上,笔者与其观点一直都是不一致的。所以,大家可以在观点上讨论一下。
由上述郑先生的观点,这里就产生三个重大疑问:
一、朝鲜问题到底是不是中国的问题。
首先,在笔者看来,从历史上看,朝鲜核导问题不是中国的问题,这一问题从根本上说源自冷战,是因为美国冷战时期在韩部署核武器,才引发了苏联帮助朝鲜发展核。
苏联解体后,本来美朝在1994年卡特访问平壤市已达成妥协,选择了弃核。但是,由于美国不兑现承诺,最终导致朝鲜缺乏安全感而再次重启发展核武。直到进入2002年,朝鲜宣布发展核武器,同时要求与美国直接对话,美国拒绝直接对话,这才拉中国入局,并由中国主导成立了一个专门斡旋朝核问题的六方会谈。
从历史的视角可以看出,中国本来是半岛核问题的看客,是美国为了自己的利益拉中国入局的。朝鲜本来是以发展核武器为筹码要与美国直接对话,朝鲜的目的是直接和美国建交签署和平协议,这个要求并不过分,但美国不愿意和朝鲜建交,这才拉中国挡枪,试图借中国之力遏制朝鲜发展核武器。
但是,由于接下来美国一次次不兑现承诺,朝鲜才逐渐失去信心并不断推进发展核武器。那么,如果不考虑历史,直接把朝核问题作为中国的问题,这显然是不合适的。一方面,中国不该背负不属于自己的国际责任;但更重要的是,哪怕中国把所有朝核问题的责任都承担了,朝核问题没有美朝两国这两个最直接当事方彼此诚意妥协,中国作为斡旋方又能有什么办法?
朝核问题本身不是中国的问题,中国作为斡旋方又怎么可能越俎代庖?不是中国的问题要揽到自己身上,中国又不能直接解决,这不是自找不痛快吗?
所以,在笔者看来,本身把朝鲜问题认识成中国问题就是问题。这不是中国简单把问题归于别人的问题,是因为这事本身就是美国和朝鲜的问题。这就像病在张三身上,李四说我替你吃药给你治病,李四吃药张三不吃能治好张三的病吗?完全不合逻辑嘛!如果真这样,那说明张三李四都精神不正常啊!
二、中国现阶段是否只着眼于眼前利益而忽视了长远利益。
郑先生认为,中国担心的是半岛的稳定,底线是半岛不能生战生乱,因为担心难民潮,同时中国对韩国统一朝鲜后的统一朝鲜半岛所带来的未来不确定性感到担忧。而他认为,无论是难民潮也好、朝鲜生战生乱也罢、再或美国支持的韩国统一朝鲜半岛,这些都只是眼前利益而非长远利益。那么,他认为什么是中国的长远利益呢?核危机,也就是说朝鲜拥核才是中国永恒的危机。
对这样的论断,笔者认为很有必要辨析一下,郑先生所说的眼前利益到底是不是眼前利益,朝鲜核危机到底是不是永恒危机,是谁的永恒危机。
面对郑先生的观点,不禁要问,半岛生战生乱,难道只是难民问题吗?韩国统一朝鲜半岛,真的只是眼前利益吗?
半岛生战生乱,朝鲜必然打不过美韩,更不用说美日韩了。那么,这里就衍生出一个问题:中国要不要允许美国支持的韩国统一朝鲜半岛的问题。
要探讨这个问题,首先就面临另一个新问题,那就是如果中国在21世纪的今天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那么1950年花那么大代价打抗美援朝战争又为了什么?岂不是白打了?更重要的是,如果真的发生了这样的情况,美国就会把军事装备部署的鸭绿江边,中国连个战略缓冲都没有了。千万不要说战略缓冲没用,如果真没用,美俄在东欧争的你死我活干嘛?当年古巴导弹危机美国那么紧张不惜代价也要阻止干嘛?
由此可以看出,半岛生战生乱、韩国统一朝鲜半岛,这对中国来说是国家战略安全利益!战略安全利益是最重要的利益,岂是眼前利益可以涵盖得了的?那既是眼前利益,更是长远利益!
那么,核危机到底是不是中国的永恒危机呢?
其实,就问一个简单的问题,朝鲜发展核武器是为了对付北京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那是为了对付华盛顿。既然是为了对付华盛顿,那皇帝不急太监急?最急的应该是美国啊!这应该是最简单的道理了。在这种情况下,美国都不愿意承担责任,中国为啥非要抢着背这个锅?
所以,本质上说,半岛核问题至少在可预期的将来,都不是中国的核心危机而是美国的,因为朝鲜的核导弹都不是对付中国的。因此,如果非要说永恒危机,那也是美国的永恒危机。
朝核问题对中国的危机主要在哪里呢?在笔者看来,一方面可能是核泄漏的危险,但朝鲜的核设施在山体里,地上危险其实并不高;有人担心污染地下水,但迄今为止也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对中国的威胁,中国在中朝边境有大量的监测设施;另一方面,最大的战略风险在于未来美国因实力不济退出半岛,一个拥核、统一的朝鲜半岛才可能是中国的真正战略威胁。
关于这一点,笔者曾在分析中给出了朝鲜反华的四个必要条件:一是朝鲜拥核,二是美国退出朝鲜半岛,三是朝鲜统一韩国,四是美国和朝鲜有针对中国的共同利益,同时朝鲜认为反华对自己更有利。这四个条件,现在只有第一个算是勉强有了,其它现阶段根本还没有可能。连距离朝鲜反华可能的四个条件都十万八千里,如何就能定义这是中国的永恒危机?
当然,站在长远角度看,中国应该防患于未然,但难道中国为了防患于未然就替美国捅自己一刀、损害自己的国家战略安全利益吗?这完全不合逻辑啊!
所以,郑教授实际上并未搞清楚半岛问题上中国的眼前利益和长远利益是什么,也没搞清楚中国的定位。
三、如果中国把朝鲜问题完全变成自己的问题,中国是否能把朝鲜问题解决好。
这里也可以根据郑永年教授的逻辑作个假设,即如果中国把朝鲜问题完全变成自己的问题,中国能否把朝鲜问题解决好?
现实是,发展核武器的是朝鲜,刺激朝鲜发展核武器的是美国,这两个国家一个不断刺激、一个不断搞核试验,他们都不拿出诚意,中国又能怎么办?中国在联合国框架下的制裁都已经那么严重了,美国却依然不拿出诚意,难道让中国替美国把朝鲜的核设施炸了?那不是促使半岛生战生乱吗?那不是中国自己置自己国家的安全利益于不顾吗?中国怎么可能干这种傻事?
所以,事实是,中国就是把朝核问题该不该自己的责任都自己扛了,朝核问题也不会有任何本质性改观。那么,中国从中得到的,除了能收到各种国际指责和施压外,恐怕什么都得不到。
更重要的是,如果半岛生战生乱,中国必陷入战争泥潭,拖累的是中国的发展,这恐怕最符合美国和新加坡的利益了,绝对不符合中国的利益。然而,事实上,中国如果陷入战争泥潭,美国也必然陷入,其实美国也得不到任何好处。不过,中美对抗,新加坡倒是有好处。
如果中国变成了被国际社会指责的对象,那是在政治上给自己制造麻烦,也必然会影响中国的“一带一路”大战略。中国如此,那不是自绝于自己的国家复兴吗?中国人会这么傻吗?
所以,这其实不是中国在朝鲜核危机问题上怎么认识自己的问题,而是中国人绝不可能干这种对自己一点利益没有完全是害处的所谓重新定位。
郑先生认为,既然美国的最高利益诉求是制衡中国,那如果中国再不争取主动权,或者将主动权让予美国,半岛危机的解决与拖延解决,都是对中国地缘政治利益的最大伤害。
笔者认为,美国最高利益诉求绝非遏制中国,其最高利益诉求是维系全球霸权,而在美国看来遏制中国是其维系霸权的重要一环,这一点还是有必要搞清楚的。郑永年先生认为,如果中国再不争取主动权,或者将主动权让与美国,半岛危机的解决与拖延解决,都是对中国地缘政治利益的最大伤害。
然而,现实情况是,中国是朝鲜核导问题的斡旋者角色,中国从来也不曾主导过半岛核危机,假如美朝一点不配合,中国又如何去争取主导权、主动权?如果中国在半岛问题上由一个斡旋者角色变成了揽走美国和朝鲜责任的角色,结果是中国就变成了“背锅侠”、变成了美朝和全世界甩锅的对象,中国哪里还有争取主动权的机会?
中国的主动权其实在于,中国划好半岛谁也不准生战生乱的底线,然后让美朝自己折腾,等他们折腾得彼此都进入死胡同了,中国的主动权就回来了。就像现在,当局势发展到,如果特朗普不见金正恩,不但可能失去半岛问题的主导权,甚至可能失去主要影响力时,特朗普自然会重新回到中国解决朝核问题的思路上来。
当然,大家也因此看到了,特朗普在打给中国元首电话时强调中国思路是对的。美国总统认同中国是对的,这不是中国的主动权吗?难道特朗普认同中国解决思路不是主动权,反而是美国指责中国是主动权了?这显然不合逻辑!
郑先生认为,美国很好地利用了所谓“中国的困境”,在美国国内以及国际上将朝鲜能够发展核武器的原因归咎于中国。这话说的,中国不承认美国的指责美国还要把朝鲜发展核武器的原因归咎于中国,如果承认了那岂不是把美国的指责坐实了?但事实并非如此不是?
郑先生认为,寻找朝鲜问题的历史起源已经毫无意义。寻找朝鲜问题的历史起源真的毫无意义了吗?朝鲜之所以发展核武器,原因是美国持续的冷战式敌对。朝鲜不止一次说过,只要美国承认朝鲜,和朝鲜签署和平协议,朝鲜就弃核。其实,如果不是美国的敌对,只要美国承认朝鲜,朝鲜也就不会发展核武器。现在,美国承认朝鲜了吗?与朝鲜签署和平协议了啊?答案是没有。
那么,在这种情况下,寻找朝鲜核导问题怎么毫无意义呢?美国不承认朝鲜,不签署和平协议,然后把朝鲜发展核武器的责任全扔个中国,这不是很搞笑吗?持续导致朝鲜发展核武器的因一直存在,却说讨论历史起源毫无意义,这话是什么逻辑?郑先生的意思是不是,中国直接把朝鲜灭了才是对的呢?
郑先生认为,朝鲜发展核武器的结果需要中国来承担,而不是美国。朝鲜现在在靠近中国边界的地方肆无忌惮地进行核试验,已经对中国居民的生产生活、经济等多方面构成破坏性影响。韩国为了自身的安全,已经引入了美国的萨德反导系统,大半个中国的国家安全也因此受到了严重威胁。不管中国如何抗议或采取反制措施,只要朝鲜继续发展核武器,美韩会继续朝这个方向发展,而它们的行为也是可以理解的。
朝鲜发展核武器当然对中国产生了负面影响,但这实际上并不是核试验本身造成的核影响。迄今为止,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朝鲜发展核武器对中国的环境造成了影响。相比朝核对中国的影响,日本福岛核泄漏对中国影响要严重得多,但这都没挡住中国人奔赴日本旅游的热情。
朝鲜核试验,对中国真正的影响是促使美国找到理由加快了对中国的遏制步伐,从而导致整个东北亚经济整合进程被破坏,使得中国东三省的经济一落千丈,陷入危机。这个危机,是朝鲜核试验刺激了美国,又由于美国不断加大对半岛的军事、政治和经济施压,才导致了对中国经济活动的破坏。
这事,准确地说完全是美朝“合伙”搞的!在这种情况下,哪怕作为报复,中国当然也应该制裁朝鲜,因为朝鲜是核试验的直接实施方。但是,所谓“给中国居民的生产生活、经济等多方面构成破坏性影响”说法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至于“萨德”部署,那哪里是对付朝鲜的?对付朝鲜用得着“萨德”吗?“萨德”,根本是美国借朝鲜核导试验的由头,然后部署了对付中国的。而韩国之所以部署“萨德”其实也不是为了增加自己安全,是因为顶不住美国压力不得不从而已。
郑永年先生说,不管中国如何抗议或采取反制措施,只要朝鲜继续发展核武器,美韩会继续朝这个方向发展,而它们的行为也是可以理解的。这里笔者不仅要反问,难道朝鲜灭了,美国就不遏制中国了吗?就不会部署“萨德”了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东欧国家俄罗斯的盟友都没有发展核武器,那为啥美国在整个东欧都部署了反导系统呢?东欧国家中没有一个真正反美的,在这种情况下美国为啥加速北约东扩并且部署大量的反导系统?笔者可以断定,如果朝鲜真的灭了,韩国统一了朝鲜半岛,美国到时候的理由就说中国的导弹有威胁,鸭绿江边必须部署“萨德”,就像现在美国对付俄罗斯那样。在这个问题上,岂能天真地认为朝鲜灭了美国就不部署“萨德”了?只要美国继续走遏制中国路线,推进部署“萨德”就是方向,而朝鲜只是美国的理由而已。
中国对朝鲜不满,主要是因为朝鲜不顾及中国利益,不断搞核导试验加速了这一进程而已,中国绝不会天真地认为美国会因为朝鲜的不存在而停止遏制中国。
郑永年先生认为,由于韩国无力独自应对朝鲜拥核后带来的安全危机,无论与中国的经济和外交损失多大,韩国都只能选择与美国在军事上深度合作,以保障自己的基本国家安全。如果说朝鲜发展核武器和导弹技术已经成为全民“崇拜”的话,韩国部署萨德也已经成为韩国的“国家决定”,任何内部和外在的反对声音都难以改变这个“决定”。最近和韩国关系的改善已经被人解读成为中国事实上承认了萨德入韩的合法性。
韩国真的愿意部署“萨德”吗?实际上这在韩国有非常大的争议,否则朴槿惠也不会下台。所谓韩国的“国家决定”,很大程度上是“美国决定”,是因为朝鲜的不断刺激促使美国不断施压,最后韩国不得不从,因为不从就会危及到决策者的政治生涯。如果美国现在说决定撤走“萨德”,笔者敢断定韩国绝不会阻拦,不信白宫可以试试看。
中韩关系改善,是彼此有在半岛和平稳定的共同战略利益,而非中国承认了“萨德”的合法性。若非中韩在朝核问题上通力合作,哪里有今天金正恩的突然转向?又哪来有美国3月5日还史上最严厉制裁朝鲜,3月8日就妥协和金正恩见面这种戏剧性的一幕出现?
那么,既然美国部署“萨德”的理由是朝鲜核导问题,当半岛无核化可以开始谈了,“萨德”撤离是不是也可以并行谈了?是不是中国就可以要求“萨德”不能开机了?或者直接阉割了X波段雷达?中韩关系,既是中国机遇国家安全利益采取的措施,针对“萨德”而言也是一种迂回策略,即当半岛无核化成为了讨论对象,那么撤“萨德”当然也可以作为并行谈判的内容,在谈判期间不开机当然也应该理所当然的要求。当然,如果美国针对中国开机,中国也可以采取反制措施。
不正是这样的逻辑吗?哪里是什么承认“萨德”入韩的合法性?在中国这里,永远不可能有“萨德”入韩的所谓合法性的存在,那不过是一个博弈的阶段性结果而已。
中美博弈在继续,围绕“萨德”的博弈当然也会继续。美苏争霸几十年才分出胜负,中美博弈要分出高下也需要几十年,中美之间你来我往不过是大国博弈的正常套路而已。
接下来,郑永年先生又给中国戴了一顶高帽。他说,随着美国全球领导力的退化,任重道远的核不扩散制度建设正在留给中国更多的发挥空间。总之,对当下和未来的中国来说,更多地担当“核不扩散”的国际责任、参与全球治理,必将给中国带来更多可贵的国际威信。
中国在核问题上,一承诺不首先使用核武器,二承诺不对无核国家使用核武器,就这两个承诺,哪个国家有中国有责任?美国天天拿着和大棒威胁这个威胁那个,那是什么责任?别的不说,要中国发挥更大责任那当然很好啊,美国先跟着中国也承诺一下不就可以了吗?难道所谓中国的责任,就是在美国刺激朝鲜发展核武器的时候,中国上去把朝鲜给灭了才是责任?美国的全球治理是不断甩锅,然后搞霸权搞核威胁,到中国这里就成了背锅、帮美国霸权张目?这显然不合逻辑!
然后,郑永年先生给中国提出了解决朝鲜问题的建议,即:
不管是中国单方面解决朝鲜问题,或者与俄罗斯一起联手解决朝鲜问题,甚至中美以G2模式合作解决朝鲜问题,都是可能的。相比之下,上上之策仍然是中国争取到完全的主导权。需要说明的是,中国主动不是说中国仅靠自己解决朝鲜问题,而是说中国不仅要在寻求协商解决朝核问题上起领导作用,在协商彻底破裂后武力吓阻朝鲜的行动上也要争取主导作用。朝核危机到了这个时候,中国掌握主动权绝不等于中国动武,但也绝不应该排除动武。所谓中国采取主动,其实也包括中美G2模式的可能。
最后郑永年先生的意思其实就是说,最好中国帮美国直接解决朝鲜,如果不行,美国可以帮忙,中美联手干掉朝鲜。朝鲜如果不听中国命令,就直接动武,美国配合,这就是中国掌握朝鲜半岛的主动权了。
这不是搞笑吗?明明动动嘴皮子动动笔头子,和朝鲜谈一家伙签署个和平协议就解决的问题,郑先生却劝中国替美国动武干掉朝鲜,这真是阳光大路不走尽抄不好走的山路走是何道理?郑先生应该劝美国签和平协议才对啊,怎么劝起中国动武来了呢?难道,和平不是当今世界第一要义吗?
当然,如果美国和朝鲜签署了和平协议朝鲜还不弃核,到时候再劝中国动武也不迟嘛!有和平解决办法当然还应该是和平办法,动不动就动武动武的,这完全不和时代潮流。
也许,一旦动武,中国的“一带一路”倡议可能就黄了,马来西亚的皇京港也就不建了,新加坡倒是得利了。而且,中美对抗,新加坡对美国的重要性又加强了。所以,转来转去,这些建议除了对新加坡有利之外,对中美朝韩好像都没任何利益可言啊!
郑永年先生说,与其说如今的朝核危机对中国是个难题,倒不如说它是中国向世界证明自己实力的机遇。首先,朝鲜核军备计划已经让朝鲜失去了国际主流舆论的尊重,金正男事件更是加速了朝鲜国际形象的恶化,中国若对朝鲜采取更有力的吓阻行动,会比新中国成立以来的任何一次武力警告都具有国际正义性,所以中国和平崛起的国家形象并不会因此受到损害。
中国证明实力去打一个穷得掉渣的非敌人的邻国?这种愚蠢的思维简直让人无法理解啊!中国有那个劲头就把台湾收了,全国人民欢欣鼓舞。中国真要的用军事手段证明实力,那要揍也得揍那些没事吃饱撑的反华国家嘛,中国凭啥去打不反华的朝鲜呢?
譬如反华的日本、澳大利亚、新加坡什么的,过分了揍一家伙可能中国人普遍都不反对······难道中国为了博得西方一赞,中国就去侵略一个国家?这种脑回路中国普通人都不会有,中国的决策者怎么可能有呢?朝鲜形象恶化是朝鲜的事,中国没事干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干嘛?
郑永年先生又说,仅从中美近年来在台湾问题上的微妙互动就能看出,特朗普是一个不太强调意识形态的专业生意人,他比二战以来的任何一位美国总统都务实,此届美国政府值得中国去与其做地缘利益交易,这对中国重塑东北亚地缘政治格局而言是难得的历史机遇。现在的美国政府更想先尽快收拾有关伊斯兰国恐怖主义的中东乱局,毕竟特朗普政府与伊斯兰国之间的恩怨是文明问题,而其与朝鲜之间的恩怨是战略问题,后者对现在的美国而言有更多的交易价值。
郑永年先生的意思是,特朗普是生意人,所以中美可以做生意。什么生意呢?地缘生意,中美一交易把朝鲜卖了、废了,然后美国把东亚的权力分给中国一点,接着美国就去中东把俄罗斯赶出中东了。
然而,问题在于,如果中国帮助美国灭了朝鲜,结果是韩国统一朝鲜,那美国在朝鲜半岛相当于吞掉了朝鲜,中国又得到了什么?让中国帮美国灭了朝鲜,然后把半岛拱手献给美国,这是什么逻辑?让人无法理解啊!
如果特朗普真的有诚意做生意,就该把“萨德”撤了,然后支持中国统一台湾嘛!这点诚意都没有,却要中国自残一样把地缘战略缓冲让给美国,然后中国两手空空等着美国对付,这事把中国当傻子了吗?
郑先生继续说,目前,中国与其他安理会常任理事国之间的关系都处于冷战以来最好的时期之一,特别是对俄罗斯而言,中国在朝鲜问题上采取主动,比美国采取主动好得多。此前俄罗斯代表在安理会以拖延的方式默许了对朝鲜的制裁,虽然不大可能是中国说服俄罗斯的结果,但至少说明俄罗斯对朝政策的变化方向总体与中国一致。
俄罗斯与中国方向一致,中国就被美国当枪使让俄罗斯同意中国灭了朝鲜?普京傻吗?朝鲜对俄罗斯也是战略缓冲啊!俄罗斯可是连叙利亚都维护,朝鲜不维护?明显俄罗斯不会干的事,让中国损害自己、损害俄罗斯去给美国赚利益,这是让俄罗斯猜忌中美达成战略妥协一起搞俄罗斯吧?中国会那么傻?
郑永年先生最后说,在处理朝鲜问题的多边行动中,中国再也不能接受被朝鲜政权牵着鼻子走了,无论最终是和平解决还是武力解决,中国都应该牢牢把握好主动权。如果中国不施加更大的压力,美俄不会进行大的战略调整,朝鲜的拥核路线也不会做任何的改变,如此恶性循环,直至灾难发生。一旦朝鲜成了核武国家,现在的人们很难向子孙后代交代。
郑永年先生的意思是,中国不能让朝鲜牵着鼻子走,得让美国牵着鼻子走。事实上,朝鲜何时牵过中国的鼻子?中国一直在通过安理会制裁朝鲜,他要真能牵着中国鼻子走,就直接让中国在安理会投反对票了啊,也就不至于气得金正恩自己写文章在报纸上骂中国了不是?
郑先生最后又给中国政府扣了个大帽子,意思是你要不干掉朝鲜,一旦朝鲜成了核武国家,就无法向子孙交代了。 但现实是,朝鲜已经有核武了,平壤核武瞄准的不是北京而是华盛顿,华盛顿现在拼命遏制中国,中国咋就没法向子孙交待了?中国一直坚持半岛无核化,这个原则立场从来没有变,哪怕朝鲜有核武器了中国也不承认,并且继续不懈努力推进半岛无核化,这还不够负责任?美国倒好,不断刺激朝鲜发展核武器,不断刺激朝鲜进行核导试验,反而就对美国子孙有好交待了?
中国当前最核心的战略任务是推进民族复兴,实现几代中国人的梦想。而按照郑永年先生的逻辑,中国替美国对朝鲜动武,实际上是自陷于战争漩涡,给美国直接把军事部署到鸭绿江边的机会,让美国有机会直接干掉中国的“一带一路”倡议,如此中国自绝于大国发展之路,如此就子孙好交代了?
郑先生的一系列逻辑,真是让人看不懂啊!
热爱和平,为全球的和平做出自己的贡献,应该是一个国际关系研究者的应有之义,鼓吹中国去军事打击一个主权国家,还是中国唯一签署了友好互助条约的国家,这是啥逻辑?郑先生可以建议一下白宫军事打击一下反美的北约盟友土耳其,看看美国干不干!如果美国这个都不干,中国为啥要打不反华的朝鲜呢?
最后,笔者惊讶地发现,郑永年先生这篇文章明明是建议中国干掉朝鲜,但却为何起了一个《美朝峰会很可能以牺牲中国为筹码》的题目呢?
其实,按照郑先生的逻辑,只能导致中美陷入对抗。中美如果陷入对抗,那对中美来说都是灾难,彼此都不可能是赢家。如果非要说有一个赢家,那就是新加坡了!美国,没那么傻,中国更不会那么傻!怎么可能中美鹬蚌相争让新加坡渔翁得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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