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裁背后，俄罗斯石油买家浮出水面 果然是…

近日有消息显示，俄罗斯的石油正通过海运和铁路运输流向中国。图为俄罗斯一大型油田的设施。(Andrey Golovanov/AFP)

俄乌战争爆发后，随着西方社会对俄罗斯的制裁，购买俄罗斯石油已经成为争论和关注的焦点。近日，有消息显示，俄罗斯的石油正通过海运和铁路运输流向中国。

一些原油船在海上漂泊，没有买家。Petro-Logistics首席执行长丹尼尔‧格柏（Daniel Gerber）近日对路透社说，该公司发现了一些没有目的地的货物，但是看到更多的俄罗斯石油运往了中国。他们还发现了一些货物出现易主的情况，有一艘油轮的买家从西方石油巨头换成了中国公司。

该报道说，受到创纪录折扣的吸引，中国买家已经返回俄罗斯现货市场购买5月装船的乌拉尔（Urals）原油。

乌拉尔原油由产自俄罗斯乌拉尔-伏尔加地区的石油与产自西西伯利亚的轻质低硫油混合而成，主要供应欧洲地区，市场价格比英国北海的布伦特原油低。

标普商指在报道中提到，中国华南地区的一家国有炼油厂的消息人士透露，该厂有一批俄罗斯乌拉尔石油的船货，将于6月交货，价格相当低。该消息人士称，CFR中国货物的价格每桶折价约17美元。CFR是指由卖方负担货物运送至指定港口所需的成本和运费。

标普商指还说，来自中国石化与中国石油位于华中、华东、东北和华南的其它炼油厂的消息说，乌拉尔原油的价格很具有吸引力，因此，他们的公司正在寻找运输乌拉尔原油的船只，因为很多船只都不愿意冒险。中国一些独立炼油厂也已经开始收购乌拉尔原油，不过交易都是悄悄进行，避免引起公众关注。

标普商指还透露，由于市场预期日益明朗，中国的独立炼油厂也开始返回俄罗斯ESPO混合原油的远东现货市场。

ESPO原油产自东西伯利亚地区，主要通过输油管道出口到中国黑龙江的大庆；此外还通过位于俄罗斯东部太平洋沿岸的科兹米诺港（Kozmino）以海运的方式出口到其它亚太国家。

记者多次致电中石化核实上述消息，无人应答。截至发稿，中石油未回复记者的询问邮件。

根据《希腊航运新闻》（Hellenic Shipping News）2月底的分析报告认为，如果给出好的折扣，中国会接受更多的俄罗斯石油，因为中国的大多数炼油厂都可以裂解俄罗斯的ESPO原油、乌拉尔原油、索科尔（Sokol）原油等，这些俄罗斯的原油可以替代包括来自中东和美国的供应。

除了海上运输外，更多俄罗斯液化石油气也通过铁路流向中国。路孚特Eikon的数据显示，由于针对西方目的地的出口受阻，俄罗斯3月份对中国的液化石油气（LPG）铁路供应量预计比2月份增加了两倍，从2.4万吨增至7.2万吨。俄罗斯液化石油气通过位于中俄边境附近的远东天然气终端运往中国，年运送量为180万吨。

北美投资顾问Mike Sun表示，中国企业在这个时候大量从俄罗斯进口石油，除了乘着俄能源价格低增加储备之外，显然也可以帮助俄罗斯。

俄乌冲突以来，中共多次表示反对制裁俄罗斯，并拒绝谴责俄罗斯的入侵行为。今年3月23日，北约秘书长延斯‧斯托尔滕贝格（Jens Stoltenberg）说，“中国（中共）向俄罗斯提供了政治支持，包括散布公然的谎言和错误信息，盟国担心中国（中共）可能为俄罗斯的入侵提供物质支持。”

西方的担心是有原因的。俄罗斯在2014年因吞并克里米亚而受到国际制裁之后，中共就以合作的方式获取俄罗斯能源，同时也向俄罗斯输血。

曾有抵消制裁前例

克里米亚危机之后，美国和欧盟对俄罗斯实施了经济制裁。2014年5月20日，中共总书记习近平和俄罗斯总统普京举行会谈，双方签署战略伙伴关系协议，表示将建立全面的能源合作关系。次日，俄罗斯天然气工业股份公司（Gazprom）与中国石油天然气集团签署了一份中俄东线天然气供应合约。

根据该协议，从2018年起，俄罗斯通过中俄天然气管道东线（俄罗斯境内线路称西伯利亚力量输气线）向中国供应天然气，供应量逐年增加至每年380亿立方米，累计合同期30年，总价值4000亿美元，金额之大，超过了俄罗斯与欧洲任一国家的天然气交易合同。

中俄东线天然气管道于当年9月开工，连通东西伯利亚气田与俄罗斯东部的港口符拉迪沃斯托克（中国称海参崴）。另外，该管线在中国境内经过了9个省区市，从黑龙江黑河、经过吉林长岭、河北永清，最终到上海。

之后两家公司在2015年5月签订了中俄西线管道（也称西伯利亚力量2号输气线）对华供气协议。西线设计线路从西西伯利亚的新库兹涅茨克通到中国的新疆，与中国的西气东输管道连接起来，设定年输气量300亿立方米。不过该线迄今还未开建。

美欧抵制俄罗斯 中共或收渔利

俄罗斯是全球重要的油气生产国和输出国，其石油产量位居全球第三，2020年的原油和成品油出口量分别占到全球的约12%和10%；天然气产量位居全球第二，2020年的管道天然气和液化天然气出口量占到了全球的四分之一。

比利时布鲁塞尔管理学院的地缘政治能源专家马可‧朱利（Marco Giuli）今年3月9日对天然气价格指数（NGI）进行分析时说，中共不太可能与西方走在一起、与俄罗斯断绝关系。

他说，一旦俄罗斯与西方的商业联系被切断，特别是在能源方面，俄罗斯可能会被推向中共。

俄乌冲突爆发后，德国叫停了北溪二号（Nord Stream 2）天然气输气管线。美国加大了对欧洲的液化天然气供应，推动欧盟各国逐步淘汰俄罗斯石油、天然气和煤炭，这可能会推动普京加速扩大对中国的天然气出口。

在进攻乌克兰前夕，普京在今年2月访问了北京，期间两国朝着扩大能源合作方向又迈出了一步，达成了为期10年、总价值高达1175亿美元的石油和天然气交易，以及俄罗斯向中国出口价值200亿美元煤炭的协议。

据俄罗斯石油公司官网2月4日消息，俄罗斯石油公司（Rosneft Oil）与中国石油天然气集团签署了过境哈萨克斯坦向中国供应1亿吨石油的协议，协议期为10年。中国西北部的工厂将对原油进行加工。

当天，俄罗斯天然气工业股份公司也与中石油达成协议，建造一条新的100亿立方米的供气管道，将俄罗斯远东地区的天然气输送到中国。路透的消息说，俄罗斯天然气公司可能会利用太平洋萨哈林岛（Sakhalin，中国称库页岛、日本称桦太岛）附近的油田向中国提供更多的天然气。

不过，中俄东线输气线路2021年的输送量仅为100亿立方米，预计到2025年才能达到380亿立方米的满额输气量，而规划中的中俄西线输气线路（年设定产量300亿立方米）和最新达成100亿立方米远东天然气线路，仍需要时间建设，短期内中国难以大幅提高从俄罗斯的油气输入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