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是否与俄罗斯做军火生意？海关记录说话

俄乌战争近一年来，中国是否向俄罗斯提供武器援助或做军火生意？美国总统拜登2022年9月告诉美国媒体：到目前为止，没有迹象表明中方对俄方提供了武器或援助。但2023年2月4日周六，华尔街日报的报道说，据海关记录显示，中国的国防公司有向俄罗斯政府旗下的国防公司运送导航设备、干扰技术和战斗机部件，当然，这些俄罗斯公司是被西方制裁的。

让我们再回顾一下拜登去年9月中旬的说法，他当时说：“当习主席在奥运会期间邀请普京到北京，他们在那里举行会议——（俄中）新的关系。之后不久，我给习主席打了电话。根本不是为了威胁，只是对他说，我们已经见过多次。我说：‘如果你认为美国人和其他人会因为你违反对俄罗斯实施的制裁而继续在中国投资，我认为你正在犯一个巨大的错误。但这是你的决定’。”

时过境迁，现在已经是23年的2月，面对西方制裁，俄罗斯官员曾表示，他们将通过转向包括中国在内的亚洲国家来应对。

华尔街日报周六（2月4日）引述华盛顿非营利机构C4ADS一直跟踪俄罗斯去年入侵后进口军民两用产品的记录显示：大多数俄罗斯获得的两用货物是来自中国。经过对C4ADS数据的梳理，华尔街日报发现一些具体证据：

第一，中国著名的国防公司保利科技公司（Poly Technologies）于2022年8月31日向俄罗斯国有军事出口公司JSC Rosoboronexport运送了用于M-17军用运输直升机的导航设备。当月早些时候，中国电子公司福建南安宝丰电子有限公司（Fujian Baofeng Electronics Co）通过一家乌兹别克斯坦国有国防公司向俄罗斯军事出口公司Rosoboronexport提供了RB-531BE军车的伸缩天线，该天线用于通信干扰。

但福建宝丰电子有限公司总经理王少峰在一份电子邮件回复《华尔街日报》说，可能是第三方非法使用他公司的名字，因为其中不包括“南安”字样。他还说，他的公司不生产伸缩式天线，也没有向任何乌兹别克斯坦国有国防公司发货的记录。但华日查询到的福建南安宝丰电子有限公司提交给美国联邦通信委员会的文件显示，该公司是生产伸缩式天线的，其在美销售双向无线电的联系方式跟卖给俄罗斯的信息相符，而且也有同样的“王少峰”签名。

第二，去年10月24日，中国有飞机公司中航国际控股公司（AVIC International Holding Corp）向被制裁的俄罗斯政府拥有的国防巨头罗斯特克公司的子公司AO Kret运送了价值120万美元的苏-35喷气式战斗机的零部件。

第三，作为中国空军装备部采购单位，泰利航空技术公司（China Taly Aviation Technologies Corp.）10月4日发往俄罗斯的货物被发现包括：被制裁的俄罗斯导弹制造商Almaz Antey所需的、用于96L6E移动雷达装置的零件。俄罗斯使用该雷达来探测敌方喷气式战斗机、导弹和无人机，作为其在乌克兰使用的S-400防空导弹系统的一部分。

海关数据还显示：俄罗斯还从许多中国的私人公司进口军事相关物品，这些中国公司与俄罗斯具有情报、军事和安全部门背景的公司签订合同。去年年底因涉嫌为俄罗斯国防部门采购违禁品而被美国财政部制裁的辛诺电子公司（Sinno Electronics），是最高产的军民两用产品出口商之一，在4月至10月期间向俄罗斯发送了一千三百多批货物，价值超过200万美元。

数据还显示，在实施制裁和出口管制后，中国监控设备公司大疆的四旋翼无人机被运往俄罗斯。军事分析家说，俄罗斯军队正在使用这些无人机来定位和监视乌克兰军队，然后用火炮瞄准他们。据海关记录，其中一些无人机是由中国零售商直接交付给俄罗斯经销商的。

大疆公司称，他们反对将其无人机用于军事用途，于去年4月暂停了在俄罗斯的业务，并要求其全球代理商遵守这一规定。但大疆又说，“我们无法阻止用户或组织在俄罗斯和乌克兰以外的国家或地区购买，然后将其运往或送给俄罗斯和乌克兰”。

华日对俄罗斯海关记录和联合国商贸数据库的分析后发现：西方制裁和出口管制尚未给俄带去致命打击，最突出的包括对卫星地理定位、无线电通信、监视和导航系统等必需的计算机芯片等战争物资。在美国及盟国对俄罗斯首次实施严格出口限制后，此类芯片和相关组件的出口量先是减少了一半以上但又很快开始上升，到去年10月份达到近3,300万美元，接近2014年俄占克里米亚受到制裁后每月的进口水平（平均3,500万美元）。

华盛顿智库Silverado Policy Accelerator在本月发表的一份报告中也认为，俄罗斯越来越依赖通过中国，特别是香港转运军民两用产品来满足其军事需求。西方对俄罗斯的制裁和出口管制是对俄罗斯的军力产生了相当大的影响，“但它们还没有带来致命的打击”。

乌克兰一家智库2022年7月就曾揭露全球供应链中的中俄国防贸易，认定中国国有企业集团与俄国进行敏感国防技术交易，交易方包括参与俄乌战争的公司。他们强调：中国的数据审查和错综复杂的公司网络使其得以掩盖国防技术贸易的真实面貌。无论是否有意为之，中国不透明的贸易数据环境事实上使参与军事装备贸易的人员和公司网络得以隐藏在暗处，从而破坏国际社会的防扩散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