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克兰的胜利 将是俄罗斯人的救赎

万维读者网（Creaders.net）索娜编译报道：俄乌战争到底使俄罗斯人失去了多少？每天有近千名俄罗斯士兵在乌克兰丧生。胜利遥遥无期，数万甚至数十万的人在战争结束前丧生。俄罗斯国内经济不景气，生活水平逐步下降，年轻的专业人士要么成群结队地离开，要么正计划离开，俄罗斯现代化和发展的前景难见曙光。罗格斯大学（Rutgers University（的政治学教授亚历山大·J·莫蒂尔（Alexander J. Motyl（在《洛杉矶时报》撰文指出，俄罗斯人目前唯一可见的曙光就是乌克兰可以取得胜利，从而摆脱普京的残暴政权。

随着俄罗斯国内持不同政见者或征兵抵抗者的被捕，以及俄军在乌克兰的每一次死亡，俄罗斯人对残暴的普京政权及其对乌克兰的种族灭绝战争的争议正逐渐在增加。 在某个时候，对苦难和大屠杀漠不关心的俄罗斯人，将开始会被集体定罪。

俄罗斯已成为流氓国家。大多数历史上庇护俄罗斯人的国家都关上了大门。以往俄罗斯的语言和文化都是俄罗斯人引以为豪的源泉。可惜现在这一切都已经沦为帝国压迫的工具，因为普京将两者都武器化了。

然而，在入侵乌克兰将近一年后，还是有不少的俄罗斯人选择继续支持强人普京和这场战争。

撇开这种立场的不道德不谈，让我们只考虑它对俄罗斯人民的利益而言。俄罗斯发动这场侵略战争，实际上就如同是走向世界末日，但大多数俄罗斯人却没有意识到，并尽一切可能拯救他们的国家和自己以免遭到毁灭，反而是忙于参加普京的集会或使自己陷入这场苦难当中。

如果俄罗斯真的如西方一些专家所预期的那样崩溃，那么俄罗斯人将会永久自责。 除了莫斯科和圣彼得堡反复发生过抗议活动外，自1999年以来，他们一直在目睹普京建立法西斯独裁统治——2008 年夺取格鲁吉亚领土，2014 年夺取乌克兰领土，并于 2022 年对后者发动全面入侵。

普京让一些俄罗斯人感觉自豪。 普京和他的宣传使他们相信西方是一个怪物，乌克兰人是纳粹分子，俄罗斯人是无助的受害者。 一个有魅力的领导人长达 20 年的专制统治已经使他们习惯了不反抗、自我怀疑和自我欺骗。 

正如俄罗斯和乌克兰的许多自由反对派都认为俄罗斯公民变成了“殭尸化”——活死人。 这个比喻也被用到了俄乌战场当中，因为一波又一波不应该出现在前线，没有作战经验的俄罗斯人却强行征召到战场上去进攻。

与此同时，普京还恐吓俄罗斯人，明确表示任何公众抗议行为都会被立即监禁。 在过去的一年里，秘密警察摧毁了公民社会的一小部分。正如一位俄罗斯独立记者使用化名所写的那样，“在俄罗斯，无论你留下、离开、入狱还是自由，都没有英雄主义。”

虽然俄罗斯的情况令人沮丧，但并非完全没有希望。 入侵之后，成千上万的俄罗斯人确实走上了街头，甚至有俄罗斯人用燃烧弹轰炸了数十个征兵办公室。 这位化名记者上个月写道：“许多人继续从事重要工作。 帮助数百万因入侵而最终进入俄罗斯的乌克兰人，我也参与其中。我们在为无家可归者提供食物、为政治犯辩护并给他们写信，互相扶持。”

问题是，正如她所说，这成千上万的人“没有代表”。普京非常清楚，要阻止一个充满活力的俄罗斯公民社会，是他能在俄罗斯继续施政的关键。

如果要建立一个公民社会的唯一因素是民主政治文化，那么俄罗斯将毫无希望。 但是，正如后斯大林时期的“解冻”和米哈伊尔·戈尔巴乔夫（Mikhail Gorbachev）的改革所表明的那样，当镇压减少并且立即逮捕的威胁消退时，俄罗斯人就可以集体和自主地采取行动。 部分原因是即使在今天，许多俄罗斯人其实还是不满普京及其政权。

卡内基国际和平基金会的安德烈·科列斯尼科夫（Andrei Kolesnikov）两周前写道：“目前在俄罗斯特别流行微妙反战信息的经典文学作品。去年年初阅读量最大的书是乔治·奥威尔的《1984》。其他畅销书包括有关 30 年代德国日常生活的书籍，这些书籍使到俄罗斯人能从中认识自己和恐惧。

只有当普京下台并且权力斗争削弱了该政权的镇压能力，或者俄罗斯在战争中遭受打击时，普京领导下的俄罗斯人才会采取反政权集体行动。 而俄罗斯在战争中的失败将加速普京的退出，并削弱军队和秘密警察。

乌克兰的胜利不仅有利于乌克兰，也有利于世界，这同时也将是俄罗斯的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