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乌战争明届满1年 改变全球“5大指标”

俄乌战争明（24日）即将届满1周年，战争对乌克兰而言无疑是一场灾难，对全球而言也是一次剧烈的衝击。

根据《美联社》报道，成千上万平民丧生、无数建物被摧毁，俄乌双方都承受数万士兵伤亡。聚焦全球范围，入侵行动衝击了欧陆国家的安全意识，重塑了国与国的关係；紧密相关的全球经济也因此产生裂痕，凸显其脆弱之处。外媒整理了俄乌战争爆发至今，改变世界的5个重要指标。

战事爆发的3个月前，时任英国首相强生（Boris Johnson）曾表示，英国军队不再需要重型武器，他说：“在欧陆进行战车大战无疑是老旧的观念，时代已经不同。”如今，强生却不断敦促英国派遣更多战车，帮助乌克兰击退俄罗斯入侵。

这场21世纪的军事衝突，却与20世纪的战争有许多相似之处。纵使卫星、无人机等新技术相继投入，乌东顿巴斯（Donbass）地区的战斗仍异常残酷，泥泞、战壕与步兵浴血厮杀等场景，无不让人想起逾百年前的第一次世界大战。

战争也引发新一波的军备竞赛，使不少专家联想到二战爆发前的景况。俄罗斯发布动员令，预计将部队自原先100万人，扩充至150万人；美国军援乌克兰，并加紧生产军备、补足库存；法国规划在2030年，把军费支出提升三分之一；德国放弃了“禁运武器至衝突地区”原则，将飞弹、战车输出乌克兰。

英国巴斯大学（University of Bath）学者伯里（Patrick Bury）指出，在乌克兰战争中，枪砲弹药依旧是最重要的武器，“常规战争，即国与国之间的战争，毫无疑问又回来了”。

欧盟、北约的考验与强化

俄国总统普京（Vladimir Putin）试图透过战争，分化西方国家并削弱北大西洋公约组织（NATO），孰料北约竟因此愈发活跃，芬兰与瑞典纷纷放弃军事中立，申请加盟北约以抵御俄罗斯。

欧盟则对俄罗斯祭出强硬制裁，并持续金援乌克兰。战争让早前的英国脱欧风波降温，双方关係已明显缓和。英国国防专家克拉克（Michael Clarke）认为，欧盟正扮演称职角色，对俄罗斯实施严厉的制裁，克拉克也提到：“令人意外的，美国正以世人从未预见的姿态，重返并袭捲整个欧洲大陆”。

北约不仅向乌克兰投入价值数十亿美金的武器装备，也进一步巩固其东翼防线。邻近战区的波兰、波罗的海三国，全力促成欧盟、北约针对东线布防。然而，联盟仍存在不稳定因子，例如匈牙利总理欧尔班（Viktor Orban），大力反对制裁俄国、拒绝军援乌克兰，更试图阻挠欧盟的援助计划。

衝突持续的时间越长，西方国家的团结将面临越多考验。对此，北约祕书长史托腾柏格（Jens Stoltenberg）去年底强调：“俄罗斯刻意营造一场长期战争，但北约也已经为旷日废时的战斗做足准备”。

新铁幕成形

战争让俄罗斯遭到西方国家排挤。俄罗斯寡头及其事业体，无不成为欧美制裁的目标，诸如麦当劳、宜家家居（IKEA）等国际品牌也接连退出俄国。

纵使如此，俄罗斯却并非孤立无援，与中国的经贸来往频频升温。中方迄今没有公开军援俄罗斯，但美国担忧近日恐将出现变数。不少专家深信，中国正密切关注这场衝突，其结果将影响北京动用武力收复台湾的可能性。

普京也强化与朝鲜、伊朗的军事合作，近日证实俄军利用两国提供的武装无人机，攻击乌克兰的数个基础设施。俄方更持续深化其在非洲、中东的影响力，从乌东顿巴斯到非洲萨赫勒（Sahel）地区，都可以见到普京扶持的瓦格纳佣兵集团（Wagner Group）军容日渐壮大。

一如冷战时期，世界逐渐分裂成两大阵营的态势，但印度等关键国家仍未清楚表态，或将采取观望姿态，图谋己方的最大利益。伦敦国王学院（King's College London）衝突与安全专家杰曼（Tracey German）分析，俄乌衝突扩大了“美国为首的自由秩序”、及“俄中两大强权阵营”之间的裂痕。

饱受衝击的全球经济

欧盟国家的暖气使用受限、非洲市场粮食短缺等状况，人们对战争带来的经济衝击，相信已有深刻的体验。

战前欧盟国家的天然气几乎泰半倚靠俄罗斯进口，另有三分之一的原油来自俄国的石油公司。战争爆发后欧盟对莫斯科实施制裁，引发俄方以能源价格反制，写下自1970年代以来的最高能源价格纪录。

全球经贸活动尚未从武汉肺炎（新型冠状病毒病，COVID-19）的伤害中恢复，俄乌战争再度让全球粮食、食用油、肥料供应陷入危机。俄军甚至封锁黑海，禁止乌克兰运粮船出航，迫使联合国出面斡旋，解决粮食价格飙高的危机。战争恰如新冠疫情一般，凸显高度“全球化”的同时，却让世界变得更加脆弱。

战争破坏了全球应对气候变迁的努力，欧盟国家因为供应中断，重新启用煤炭等化石燃料，造成严重污染。然而，正因为欧洲亟欲摆脱俄罗斯的石油、天然气垄断，欧盟将加速向“可再生能源”过渡。国际能源署（IEA）表示，未来5年绿能的发展幅度将与过去的20年相当，意外彰显了可再生能源的重要性。

充斥不确定性的新时代

俄乌战争提醒世人，个体几乎无法控制历史的进程。800万躲避战火、逃离家园的乌克兰人，想必有最深刻的体会。数十年来欧洲歌舞昇平的景象瞬间被粉碎，取而代之的是未知与焦虑瀰漫。

普京日前“隐晦”威胁将动用核武，让冷战后早已被遗忘的恐惧感彻底复甦；俄乌双方在乌克兰札波罗热（Zaporizhzhia）核电厂周遭，数度发生激战，人们被迫面对切尔诺贝利（Chernobyl）核灾重现的风险；普京2月21日在国情咨文宣布，片面暂停与美国的“新战略武器裁减条约（New START Treaty）”，纵使普京表示仍会尊重条约对核武的限制，但此举无疑加剧了人们对核对抗升级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