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乌战争周年算经济帐 普京“存粮”到这月见底

据瑞典和平研究所与美国战争研究所估计，俄罗斯在这一年下来光是日常军费就花了 1255亿美元，平均每天3.44亿美元的支出。（图／美联社）

俄乌战争爆发至今已满周年，目前整体战争形势可说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战争时间愈拖愈久，似乎又是莫斯科的另一场阿富汗战争。随著战争局势对俄罗斯愈来愈不利，外界都在估：若只算经济帐，俄罗斯在巨大的战争消耗下还能撑多久？据美国与瑞典战争研究机构的评估，按照这一年来烧掉的战争花费的速度，俄罗斯的家底还能让普京再撑8.5个月。

一如战争之前各界专家的预估，这场军事衝突对俄乌两国的经济造成了巨大的影响。据经济学家估算，战争导致俄罗斯2022年的国民生产总值（GDP）下降了2.5%至3.0%，乌克兰的GDP下降了5.5%至6.0%。而受到贸易与能源制裁影响的欧洲，则付出了约8000亿欧元的代价。虽然战争的损失不是只有经济层面，但在高度全球化的今天，这些数字仍然可以做为包括两岸在内的军事紧张地区决策者的参考。

诚如历史上许多有关战争的经典著作所指出，大部份的战争都不是照著战争规划者的想法来进行，不论主动方或是被动方都一样，这次俄罗斯入侵乌克兰也是同样地跌破所有专家与决策者的眼镜。战争一旦打下去，从军费、财政、民生、企业运转、国际贸易收支都会受到影响，像目前普京所遇到的状况，显然已完全超出他与幕僚们的想法与计划。

这一年来战争持续下来的花费是极为惊人的，先从军事行动本身的花费估算，据美国战争研究所（ISW）与斯德哥尔摩国际和平研究所（SIPRI）按双方战争支出与战损数据计算，包括军人培训、薪资、医疗费用、阵亡赔偿金，以及日常消耗、武器装备等后勤支持费用，依其动员部队人数与战损武器估计，这一年下来花费了1255亿美元，平均每天3.44亿美元。

俄乌战争周年期间，一辆被乌克兰俘获的俄军坦克置于拉托维亚首都里加的广场上展示。（图／美联社）

在俄乌战争爆发周年之际，全球各地都掀起反对俄罗斯入侵乌克兰的抗议行动。图为伦敦民众前往俄罗斯大使馆进行抗议。（图／美联社）

至于在战争期间造成的国民经济损失，ISW与SIPRI依据俄罗斯统计局公佈的2022年GDP为151.6兆卢布，较前一年下降2.1%，主要是受到经济制裁的影响，损失约为3.25兆卢布。但这段时间因受到制裁，卢布汇率大幅波动，官方也严格限制外汇交易，黑市价格与官订价格差了一倍。研究机构以加权方式计算，这一年GDP的损失约合2900亿美元。

再者，俄罗斯的民生费品严重依赖进口，战争爆发影响了进口，消费品售价大涨。据俄罗斯官方数据显示，2022年居民消费总额约73兆卢布，2022年底家庭存款馀额39兆卢布。而因为制裁导致的物价上涨与卢布贬值，一年来俄罗斯人在消费上损失8.6兆卢布，存款贬值4.6兆卢布，按加权后汇价计算，2者共计损失1289亿美元。

在国际的制裁下，俄罗斯的经济状况已愈来愈难支撑战争的大量花费。图为俄乌战争周年柏林民众抗议俄罗斯入侵乌克兰。（图／美联社）

而在俄罗斯的社会财富上，主要损失在因战争而外流的资金。这一年来有上千家外资企业撤出，内资与高淨值富有人群（据估计总人数高达4百万）为规避风险也大量逃离俄罗斯。据俄媒《生意人报》公布俄央行数据显示，按家庭存款数额减少及转入外国银行的金流估算，个人与家庭外逃资金为1171亿美元，上千家结束俄罗斯营业的外资企业，一年内撤离的资金达1510亿美元。

此外，在财政盈馀、外汇储备和主权财富基金等的损失就更大了。俄罗斯2022年初有外汇储备6350亿美元（含黄金储备1327亿美元），国家主权财富基金2106亿美元，加上财政盈馀146亿美元，3项合计8602亿美元。到了去年底，外汇储备减少到5800亿美元，其中3000亿美元因制裁而被冻结，主权基金缩水1865亿美元，加上财政赤字470亿美元，总共损失达4407亿美元。

研究机构称，俄罗斯阵亡士兵的赔偿金额为20万美元，目前已阵亡的俄罗斯军人已超过14万人。（图／美联社）

按照ISW与SIPRI罗列的各项数据计算，战争1年下来，俄罗斯为俄乌战争消耗或损失的金额高达1.2兆美元。其中包括几个大项：军费1255亿美元，国民经济损失2900亿美元，居民损失1289亿美元，国家积累的财富消耗7088亿美元。

俄罗斯的财政预算与央行货币政策一向比较保守，负债率低，相对地比较能抗衝击，而且2023年财政也难得地编列了GDP 2%的赤字预算。如果按以上的算法，从去年3月计算到去年年底，各项经济损失加总来平均每月消耗787亿美元，以2022年初的国家总财富计算，扣去已消耗的7088亿，还剩馀8004亿美元，大约还能撑8.5个月。换言之，按这种烧钱的速度，到今年夏天结束前，俄罗斯的存粮就见底了。虽然这不意味著战争会在夏末结束，但可以预期，从经济帐来算，普京能硬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