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妙！普京前线战略生变 俄乌战争出现新态势

乌克兰第80独立空降突击旅伞兵在乌克兰巴赫穆特附近前线的一个防空洞内休息（美联社）

俄罗斯正改变在乌克兰战争前线的战略。

匿名的知情者近日受访时透露，由于在乌克兰的战事未能取得重大进展，克里姆林宫已放弃在今年春天发动进一步攻势的计划，而是把重点放在削弱乌军预计很快会展开的反攻上。

对乌克兰发动新的春季攻势是克里姆林宫计划已久的事项，俄罗斯雇佣兵集团瓦格纳连续数月在巴赫穆特进行的残酷围城战原是俄军这一计划的关键一环，旨在通过赢得战斗从军事和政治上为俄军发动新的大规模进攻提供重要条件。

这意味着早前根据俄乌双方均计划在春季开展新的进攻和反攻的事态预测的已经拉开帷幕的两国大决战，正在生变。

泽连斯基长久以来的担忧可能变成现实。他在3月23日当天晚间例行的电视讲话中再次强调，“如果欧洲犹豫不决，那么邪恶会为长期战争做好准备。”

他不断地向欧洲盟友发出呼吁，如果他们不在现行基础上强化援助力度——特别是开放远程武器和现代化飞机的供应，如果不继续加强对俄罗斯的制裁，那么乌克兰就无法加快解放领土，无法加速结束战争。

事实上，假如俄罗斯放弃春季计划，并将重点转向削弱乌军的春季攻势上，就表明克里姆林宫决心将战争继续延长下去，俄乌冲突将演变成持久战格局。

一方面它的武器库存正在耗尽，并且由于制裁等原因无法得到有效补充，前线兵员也大量死伤，正面的进攻战将难以为继，克里姆林宫必须面对军事现实，另一方面对乌克兰的战争严重损伤了俄罗斯总统由来已久的强人形象，尤其是不久前国际刑事法院对他的裁决更是对其形成重创，而俄罗斯新一届总统选举将在年底举行，普京必须全力以赴争取获得连任——由于当前局势多了些挑战性，才能确保目前的烂摊子不会成为吞噬他及其身后的利益集团的黑洞。

将对乌克兰长达一年的进攻态势转为防御态势，并利用眼下到总统竞选前后的一年时间重整兵力和军备，可能已成为克里姆林宫的新选择。

巴赫穆特前线的战况正从两个方面证实媒体消息的准确性。

尽管瓦格纳集团首领普里戈任3月25日宣称，对巴赫穆特长达数月的围困战即将结束，如果当地的乌军得不到补给，食物和弹药将会在几日内耗尽，但乌方提供了不同的信息。

乌方近日表示，（巴赫穆特一线的）俄军已后继无力，部分部队更转移到其他战线。乌克兰武装部队总司令扎卢日内认为，在乌军的奋战下，俄军被迫后退，战况开始稳定下来。

东线乌军发言人表示，俄军的炮轰和空袭次数由过去的至少30次减少至大约20次。英国国防部情报机构据此分析认为，俄军对巴赫穆特的大规模攻势大部分已减慢下来，很可能是战事导致严重减员。俄军似乎正从进攻转入偏重防守的态势。

目前一切都还无法作出定论，包括匿名人士发布的消息及俄军在巴赫穆特前线的攻击次数减少，在战争情势下，都有可能是有意释放的烟雾弹。这需要时间作出验证。比如后者，如果十天内俄军没有像普里戈任夸口的那样全盘占领巴赫穆特，那么基本就可以确认乌方判断的正确性。

尽管从理论上进行分析，克里姆林宫转入战略防御符合客观情势。

从乌克兰方面来说，一方面它确实面临武器和弹药匮乏，特别是远程武器和现代化飞机的需求变得更加急迫，因此不能排除泽连斯基在强调无法按时发动春季攻势时有向美欧施压的意图，另一方面，进入三月以来，俄军在乌克兰东部战线确实取得了一定的进展，对乌军造成了压迫，并导致了很大的伤亡。

随着俄罗斯军事动员的进行及对前线指挥官和战略策略的调整，乌克兰方面近段时间在战场上遭遇的困难，以及美欧盟友对向乌提供更具战略性的武器系统的犹疑和滞后，也可能会导致其春季进攻计划放缓。

放弃原有计划，采取战略守势，对一贯强势的普京来说应该是一个艰难的决定。为了连任总统大计，为了避免盲目坚持进攻可能加速到来的战略失败，同时亦是坚信一个判断——即只要俄罗斯坚持得更久，乌克兰的盟友对其目前仍然坚挺的支持将会产生动摇，并使乌方最终难以抵御俄军进攻，克里姆林宫如果作出这一决定，应属最不坏的选择之一。

相比较而言，乌方彻底放弃加快推进春季战役的目标可能性极小。对于基辅当局来说，唯有保持胜利态势，才能巩固和加强盟友的支持，才能提升军民的抗战意志和必胜信心。特别是在俄方自感脆弱放弃进攻的情况下，乌克兰方面选择像俄罗斯那样消极怠战，是最不可能的方向之一——但它确实要加大力度催促盟友的援助加强并更快到位。

无论如何，俄罗斯对乌克兰战争在进入一年零两个月之际，正变得极为关键。克里姆林宫对前线部署从进攻转为防御态势，从准备开展春季战役到计划重点转向打击乌军春季攻势，是战争复杂微妙动态变化之表现。

目前对其最终将会沿着什么方向发展下定论还为时过早，但很显然的是，持久战已成为俄乌双方不得不面对的战略前景之一，这对双方的人民来说都是一场巨大的煎熬，并传导到实际的生产和生活中——意味着他们及所在的国家将经受更长久的苦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