谍影重重：中国留学生一家三口买下老旧旅馆后

瑞士有中国间谍吗？ 瑞士电视电台调查莱森酒店学校一名中国学生涉谍案

据瑞士法语国家广播电视台（RTS）今天报道称，瑞士警方调查一起中国留学生买下瑞士军用机场旁一座老旧旅馆，并请来称作是他的父母经营案。因该机场将接收美制F-35战机，该中国留学生旅馆案涉嫌间谍。不过瑞士低调处置，调查结论可能排除间谍结论，该旅馆一家三口均已经离开，下落不知。

该报道题为“莱森酒店学校一名学生涉嫌中国间谍”。中国学生叫大卫（David W），他已经于2023年匆忙离开瑞士。这名来自莱森（Leysin）一所酒店学校的学生涉嫌中国间谍。他在迈林根（Meiringen）军用机场(BE)旁边买了一家酒店。RTS“聚焦”节目对此进行了调查。

去年7月26日，瑞士警方在伯尔尼州翁特巴赫 (Unterbach) 的罗斯利酒店 (Rössli Hotel) 进行了一次搜查行动。便衣警察搜查了该场所并进行了逮捕。

大卫于2018年购买的罗斯利酒店缺乏魅力、老旧且远离旅游线路。这家酒店位于迈林根军用机场的边缘。酒店房间可以直接看到起飞跑道，因此是间谍行动的理想场所。军用飞机飞过该设施50米范围内。

2018年，美制F-35战机在迈林根进行了多次试飞。该军用机场肯定会在2027年迎来这些瑞士购买的战斗机。事实上，瑞士军方已经订购了36架F-35战机。

报道称，这一型号的战斗机引起了美国最大竞争对手中国的担忧。因此，中方可能正在尽一切努力获取F-35战机的信息。近年来，美国多次发现中国间谍尝试活动。美媒报道了一百多起中国公民闯入美国军用机场的事件。他们经常冒充游客或商人，有时还配备无人机。

在迈林根军用机场，参与调查的警方没有提供有关瑞士事件的细节：“我们可以确认，伯尔尼州警方于2023年7月26日进行了干预。干预期间，一人被临时逮捕，第二人也被带到警察局接受进一步调查。经过调查后，两人均被释放”。

瑞士警方没有提到间谍活动。官方上，此案以一项简单的刑事命令结束。大卫和他的父母被处以数天缓刑和数千瑞士法郎的罚款。他们被判在瑞士属非法居留、无证经营酒店餐厅和没有工作许可证。

该事件发生以来，瑞士军方高度重视。在迈林根，他们对酒店进行监控，不让好奇的人接近酒店。应宪兵巡逻队的要求，RTS“聚焦”节目小组不得进入现场。罗斯利酒店已关闭。店主大卫是一个神秘的人，他在社交网络上的存在被清理，照片被删除，几乎所有的朋友关系都被删除。

在迈林根，似乎没有邻居认识他。然而，大卫在2018年以80万瑞士法郎的价格买下了这家酒店。前店主在电话中解释说，这名年轻人在他的中国籍父母的陪同下签署了购买合同。大卫父母的德语说得很好。他们是5年来负责酒店日常管理的人。纳瓦罗 (Rodrigo Navarro)是大卫的前学校时的朋友，他说：“大卫是我上学时的朋友之一。他人很好，有点低调，但并不害羞”。

涉案瑞士军用机场与该旅馆图片 瑞士电视电台网络版刊图 © RTS 图片

根据RTS“聚焦”节目调查，由于大卫曾在一所酒店学校注册，他得以在瑞士居住。他最初定居莱森时是SHMS瑞士酒店管理学院的一名学生。该学院是一所学生来自富裕家庭的学校，学生主要来自亚洲国家。

SHMS瑞士酒店管理学院2018年年鉴中有一张大卫的罕见照片。他在照片中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留着光鲜的后背发型。这位出生于1996年的中国年轻人花费了14万多瑞士法郎参加了为期三年的学士培训。他在瑞士时的朋友之一纳瓦罗回忆道：“大卫是我上学时的朋友之一。他人很好，有点低调，但并不害羞。……他告诉我，他的父母住在中国，但绝没有说他们会说德语”。

大卫再也没有消息了

报道称，大卫在学习期间还对购买罗斯利酒店的事情保密。“我觉得这说不通。我们是同班同学，有同样的朋友。我早该知道的，他从没跟我说过酒店和迈林根的事”。自瑞士警方采取行动以来，纳瓦罗一直没有收到大卫的消息。被指控的间谍不再接听电话。RTS“聚焦”节目也无法联系上大卫让他对这篇报道置评。

根据迈林根居民登记处的说法，大卫于2023年夏天离开该市镇，前往未知目的地。此前，他曾正式往返于莱森、迈林根和中国之间。大卫的父母从未在迈林根居民登记处登记过。然而，正是他们日夜管理着罗斯利酒店。

对该节目采访的巴塞尔大学教授韦伯（Ralph Weber）来说，这件事并不奇怪。这位研究中国及其影响网络的专家解释说：“在瑞士，你可以非常接近军用机场，甚至有道路穿过起飞跑道。这与美国和其他西方国家形成了鲜明对比，在这些国家，军用机场受到高度保护，公众无法进入。这显然没有逃过中国政府的眼睛”。

但韦伯教授对此事仍持谨慎态度。 “间谍案件中有很多线索、令人不安的因素和疑点，当然当局从未证实过。”  瑞士联邦情报局在接受联系时拒绝发表评论。在中国当局方面，RTS节目致中国大使馆的信函一直没有得到回复。

克努塞尔（Ariane Knüsel）是专门研究中国与西方国家关系的历史学家。谈到间谍活动，她是该领域最优秀的欧洲专家之一。这位瑞士历史学家致力于研究有关中国的瑞士秘密档案。克努塞尔说，“在档案中，我们看到间谍案件往往是由普通中国公民充当的。他们很少是专业人士。中国政府要求他们伸出援手，帮一个忙。”

F-35战机已经在瑞士进行了测试，从2027年起将永久驻扎在迈林根军用机场。“中国使用一切手段要求中国公民从那里获取信息。为了说服他们从事间谍活动，官方经常提供金钱，但也威胁留在中国的家庭”。

克努塞尔举了T先生的例子，“在瑞士联邦档案中，这名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的学生因为中国从事间谍活动而被捕。他主要需要提供有关中国学生和持不同政见者的信息。” 

据克努塞尔说，“T先生几乎每个月都会收到1000瑞士法郎，这些都是他在伯尔尼的中国大使馆收取的。中国政府支付了他的火车费，甚至有一次还支付了马戏团的入场费。” 该男子最终被瑞士低调地驱逐出境。但随后，T先生在荷兰从事学术工作并创办了一家公司。他曾与西方最大的石油公司合作。

RTS“聚焦”节目居然联系上T先生。 但T先生通过邮件回复道：“你们提到的事件可以追溯到几十年前。此事已经得到各方满意的解决。我不想回复你们。我认为你们的做法是一种滋扰，侵犯了我的私人领域。”

在这起案件中，与迈林根事件一样，瑞士当局仍然非常低调。根据官方说法，罗斯利酒店和 大卫的事件与间谍活动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