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太被动 他俩把习近平衬得像个边缘人

汤名晖评论文章：韩国国家情报院于10月18日发布消息，指出朝鲜派遣被称为暴风军团的11军团，总计四个旅1.2万人左右协助俄国参与俄乌战争，首批1,500人已经由海运到达远东军事重地海参崴，陆续往乌克兰前线发进。由于俄乌战场的冬季即将来临，这批俄国的生力军恐造成俄乌战争进一步失衡，并且改变现有交战方的潜规则，不公开大举引进第三方军事力量。

俄朝的进一步合作也成为针对中国的阳谋，不只是调停的立场更难成立，甚至形同俄朝合谋让中国处于被动，如同当年韩战时中国是最后一方被知会，此前斯大林与金日成早已议定开战。1949年末，金日成拜访斯大林，告诉他“北朝鲜人想用刀尖捅一下南朝鲜”，俄乌战争则是普京反过来向金正恩借刀。但是北京方面与1950年月的毛泽东或许同等惊讶，同样也是最后一个才被告知整体计划。

今日的中国已不是当年仰赖苏联援助，遍地贫民需要苏联提供核子技术的情况，反而是俄国维持战争机器与社会运作最大的支持者，既提供消费产品和资金汇兑的灰色地带，还要提供半导体与各式军民两用物资。如果中国减少对俄国的天然气采购，或是停止对俄国输入消费性商品，俄国的战时社会随时会有崩解之虞。朝鲜对中国的经济依存虽然稍显下降，但是中国仍是朝鲜最重要的贸易伙伴，无论是金氏政权需要的奢侈品，或者是朝鲜农业与轻工业的出口，中国仍是最主要的采购者与转口贸易第三方，没有中国贸易口岸的朝鲜将难以基本的解决肥料和种子问题。

然而，中国与俄朝关系的现实却逐渐脱离权力体系与经贸依赖的律则，一个广东省经济规模大小的俄国与看似不足为患的朝鲜，反过来让中国循著其要求，并且搁置尚能与西方贸易存续的现实，进一步将中国拉近被西方制裁的行列。2023年9月的“普金会”之后，俄朝关系在俄乌战争找到最大化的共同利益，但是中国仍需维持与美国和欧洲的贸易关系。

2024年6月19日，普京在7月份举行北约华府峰会之前访问朝鲜，两国借由签署《全面战略伙伴关系条约》向北约和美国盟国施压。该条约第四条规定，任一缔约方受到任何国家的武装攻击并处于战争状态，另一方将依联合国宪章第51条及双方法律，以一切手段提供军事与其他援助，两国建立实质上的共同防御关系。

中国事后才从韩国得知朝鲜向俄国派兵的情况，仿佛是三兄弟之中的边缘人，也失去共同成为安全社群的平等身份。（资料照片／美联社）

俄国与朝鲜相互呼应也体现在近期朝鲜的挑衅，并且影响到中国对台湾军演的不确定性。2024年5月起，朝鲜陆续发起“垃圾气球事件”，直到10月份仍持续制造边境紧张情势，悍然炸毁连接韩国的铁公路，期间俄国正面对乌克兰的反攻。与此同时，俄国外交部却呼吁韩国应该正视朝鲜方面提出的警告，避免再次的“挑衅行为”。相对于朝鲜与俄国分别在欧亚大陆两侧散布火种，中国反而是收敛“联合利剑2024-B演习”的规模与期程，被动的形势可见一班。

如今俄朝合谋挹注俄乌战争，将迫使中国更难置身事外，一旦中国对俄国有所怠慢，朝鲜将有望从俄国取得更多的核武与弹道飞弹技术，未来也将如同印度和越南取得先进武器与科技。目前俄国已考虑对朝鲜输出Su-35以及提供核潜艇的技术，不久将具备对中国在内的东北亚地区施放核武的空中与水下载台，这将直接导致中国对朝鲜的影响力雪崩式的下降，此后在朝鲜核武议程的地位下降到老六。

从大国之间权力平衡的角度来看，中俄需要相互背倚才能形成与美国之间的权力均衡，但事实上是中国因为与俄国成为“全方面战略伙伴关系”，遭受到美欧两大经贸伙伴制裁，走向“脱钩断链”和“去风险化”的负面境遇。而今中国在事后才从韩国得知朝鲜向俄国派兵的情况，不止是三兄弟之中的边缘人，也失去共同成为安全社群的平等身份，国力远比冷战时期强大，且更为悬殊的当世，仍然沦为俄国和朝鲜事后才知会的对象。

在今年冬季来临前朝鲜若持续投入万人以上的战斗部队，逐渐带起前共产集团与“全球南方”的参战风气。目前老挝与柬埔寨也有人员前往乌克兰，萨赫勒联盟(Alliance des États du Sahel)的马利、尼日和布吉纳法索也在接受前瓦格纳改编的俄军训练后投入战场，从单向转为俄国之间双向的军事合作，并且将俄乌战场的无人载具作战经验带回本国，强化逐出西方国家的力量。

中国国内虽有意识到俄乌战争对中国有不利的影响，但是受制于俄国的地缘正政治操作，以及在“全球南方”社群竞争又合作的关系，反战的意见只能被压制。近期中国知名学者，同时也是国务院参事室公共政策研究中心副理事长的胡伟，因为反对俄乌战争而被停职一年，以往作为顶级智囊的察哈尔学会也反战立场而风光不再。

唐家璇外交部长时期曾鼓吹中国外交应该要“下先手棋”，而今提倡“以静制动”和“战略定力”却是受制于人，使得朝鲜援俄之举让中国的外交境遇更为被动。虽然中国未曾派兵援俄也有看管不周的大国责任，未来北约与西方国家将以此为口实进一步关切印太地区，日韩两国也将以增加援助乌克兰作为回应，使得自由主义国际秩序下的各国的立场更为一致，加速东亚小北约的成形脚步。

未来中国即使主张“全球南方”的不结盟精神，将不免染上俄国、朝鲜和伊朗等轴心国家的色彩，与美欧贸易战的结也更难松解，难以从俄国设计的地缘轴心陷阱脱身，重蹈韩战的被动局面。台湾也将因印太安全机制的完善，以及中国陷入地缘政治的陷阱而更为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