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彪秘书回忆：林立果随身带保密文件

　　“这是首长批给主席的，你帮助发出去吧。”林立果说着，把一份文件推给了我。我接过来，头一眼看到的就是林彪用红油笔在文件顶头处批的几个醒目大字：“呈主席阅，林彪。”再仔细一看，这是空军党委的一份报告。“这份文件是你带来的吗?”我问林立果。按文件发送手续，这样的文件本应经空军保密室发往林办保密室，再由林办保密室转送苏州;如今这样以私人代送方式处理一份文件，是不符合保密规定的。“是我带来的。”林立果带有一种自豪的神气说，“若不是我，指靠他们上送，三天也送不到。这个报告，我还有一份功劳呢!

　　我军各部队自从根据林彪的“一号命令”进行紧急疏散以来，已经一月有余。立即爆发战争的迹象逐渐减少了，形势也渐趋缓和了，但是部队的处境却变得越发艰难。特别是北部几个军区的部队，有的野营在外，有的散住民间，有的隐蔽在战备工事里，有的据守在深山隘口上;部队的给养、运输、训练、管理以及思想政治工作，都出现了许多新的问题。如果确实处在战时条件下，环境比这再艰苦些，部队的指战员也是完全能够战胜它的。但是现在并没有出现那样的条件，也没有任何特殊的需要，人们对这种没完没了的疏散就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了。加上进入了寒冬季节，部队生活条件更加艰苦，各种思想反映也随之越来越多。

　　这些情形，我根据各军区来电所作的反映，及时向林彪作了报告。

　　“部队可以回营房了，为什么还要继续疏散呢?”林彪问。

　　“他们是根据首长的命令疏散的。”我说，“如果首长不发布新的指示，各军区自己不好作出回营的决定。”

　　“可以停止疏散了。”林彪说，“你给黄永胜打个电话，让他们研究一下。”

　　林彪表态同意让部队结束疏散，这是件好事，但是由于叶群的阻挠，这事未能实现。叶群说：“首长不能发这样的指示。疏散出去没风险，过早收回来就有是非。如果现在就把部队收回来，一旦战争爆发了，这个责任谁来负?”

　　在关键性问题上，叶群总能在林彪面前当大半个家。这次又是这样，叶群的一句话，又使上百万人多受了几个月冤枉苦。

　　在林彪的“战备热”中，林立果也从中乘机取巧，为自己捞了一把。

　　林彪、叶群到了苏州，林立果也跟着来躲了几天风。几天之后，他见战火并未燃起，就又窜到北京。在北京，他伙同空军党办的几个心腹搞了一项所谓“技术革新”，并就这项革新以空军党委名义向中央军委写了一份书面报告。现在，他带上这份报告，又跑回苏州来了。

　　“这是首长批给主席的，你帮助发出去吧。”林立果说着，把一份文件推给了我。

　　我接过来，头一眼看到的就是林彪用红油笔在文件顶头处批的几个醒目大字：“呈主席阅，林彪。”再仔细一看，这是空军党委的一份报告。

　　“这份文件是你带来的吗?”我问林立果。按文件发送手续，这样的文件本应经空军保密室发往林办保密室，再由林办保密室转送苏州;如今这样以私人代送方式处理一份文件，是不符合保密规定的。

　　“是我带来的。”林立果带有一种自豪的神气说，“若不是我，指靠他们上送，三天也送不到。这个报告，我还有一份功劳呢!”

　　林立果走后，我翻看了一下这份报告。大意是说：如何预先发现敌人向我发射的携带核弹头的导弹，这是当前战备工作中的一个亟待研究解决的重大课题。为此，空军组织一批力量进行了研究和试验，并且初步取得了成功。这项研究，就是在原有用于侦察敌机的地对空雷达设备的基础上，大胆进行技术革新，使它能够改用于侦察来自敌方的导弹。这样，如果改装几台这样的设备，把它布置在北京四周的适当位置上，就可以在敌人已向北京发射导弹之后，使北京能够得到五至十分钟的预警时间。这项革新对于首都首都的安全是一个贡献。……

　　我不懂雷达技术，但看了空军的这份报告，对它是否成为一个“贡献”深感怀疑。看来林彪对这项“技术革新”的成就是欣赏的，不然他为什么批“呈主席阅”呢?

　　后来我才弄明白：与其说林彪是欣赏“技术革新”，不如说他是为了抬举参与此事的林立果。几天后，主席在这份报告上划了个圈，并把它退给了林办。这件事，立即转化成为抬高林立果的资本。报告是林立果参与起草的，上送后立即由林彪亲自批送给主席，主席又圈阅过。对于空军来说，这还不是一大喜讯吗?

　　林立果又一次乐滋滋地跑到秘书值班室来，他递给我一封已经拆开的私人信件，说：“这是吴司令写给我的一封信。你看看，帮我想想怎么办?”

　　我不看则已，一看吴法宪信中的一些令人作呕的语调，心里很不是个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