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俊山一家很牛气 喝胡辣汤也要就茅台

　　4月5日，清明节，中午十二点半，从外地赶回濮阳刚刚祭完祖的老张一家三口，顾不得吃午饭，便匆匆赶到了地处濮阳繁华闹市的“将军府”参观。

　　虽然这座占地近15亩的谷俊山家族豪华大宅院，四周均被灰色高墙团团围住，仅有的一个入口也是大门紧闭，但老张一家三口还是“不辞辛苦”地绕着围墙走了一圈，直到确认无法进入“将军府”亲自体验后，才回饭店。

　　“将军府”的西面是正在建设的20多层楼高的万利财富广场二期，北面是只有6层楼高的“未来花园”别墅区，南面则是一座4层的“盛世名人俱乐部KTV”，“将军府”唯一的入口便位于该楼一层的东部，褐色铁门紧闭，铁门东边墙上挂着“濮阳市容金公司项目部”的铁牌，西边墙上则贴着一张“有监控拍照、禁止大小便”的告示，在“将军府”四周的围墙上相隔不远便有一个摄像头。

　　就在祭奠亲人、上坟扫墓的清明，谷俊山在距离“将军府”两条马路之隔、为其父母所建占地近4000平方米的豪华陵园，即使在翠绿色的松柏和春日午后的阳光掩映下，也难掩其落寞和凄凉。褐红色大门紧闭，门上的门神画像不知何时已被揭去，只剩下两个粘贴过的长方形印记烙在两扇门上，大门的左上角居然还挂着蜘蛛网，铜狮形的门环上也布满尘土，门环下铜锁的漆皮掉了不少，干净的灰色围墙上甚至出现了零星的“吸粪车、疏通车”广告。

　　这与谷俊山落马前的“兴旺”形成了鲜明对比，豪华陵园所在的东白仓村村民向经济观察报表示，“以前，谷俊山每年清明节都会回来扫墓，平时也时不时有专人来打扫卫生。”

　　但一切都随着谷俊山的“落马”戛然而止。2012年2月，谷俊山的名字便从总后勤部领导名单中消失，国防部的官方网站上，也搜索不到谷俊山的名字。直到今年3月31日，被查两年多的解放军总后勤部原副部长谷俊山，因涉嫌贪污、受贿、挪用公款、滥用职权，被军事检察院向军事法院提起公诉。

　　4月9日，现年58岁、满头白发、穿着一身灰色李宁运动服和黑色皮鞋的谷俊山妹夫杨银举向经济观察报透露，“2011年底，我们家就出事了”，正在向杨银举讨要工程款的蒋庆习称，“2012年1月16日，在我收到20万元工程款的第二天，谷俊山就出事了。”东白仓村村民说，谷俊山最后一次回来是2011年的农历11月。

　　谷俊山，1956年出生于河南濮阳东白仓村，1970年12月入伍，历任空军特设师、军分区后勤部部长、军区生产管理部副部长、济南陆军学院副院长、总后勤部基建营房部办公室主任、营房土地管理局局长、总后勤部基建营房部副部长、部长，直至落马前的解放军总后勤部副部长。

　　除在老家濮阳的“将军府”和为其父母建的豪华陵园外，谷俊山的兄弟姐妹更是在濮阳建立了各自的商业地盘，其三弟谷献军和妹夫杨银举创立了主要生产销售军用帐篷的濮阳市保成帆布制品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为“保成帆布公司”），谷献军（当地居民多称其为“谷三”）还创立了另一家公司——主要生产销售办公机具的和容现代办公机具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为“和容公司”），谷献军还在濮阳建立了横跨建筑承包、建材商贸、地产开发等领域的商业联合体，谷俊山最小的妹妹也在东白仓村开着豪华的洗脚城。

　　就连谷俊山最不务正业的二弟，也与其濮阳老家东白仓村的其他村民有着天壤之别，村民称，“他整天什么事也不干，就爱打麻将，牛气的很，每天早上喝胡辣汤，都会掂一瓶茅台！”

　　但是随着谷俊山的落马，其二弟在村里也变得“低调”起来，原来代步的那辆越野车不见踪迹，只能和周边的村民一样，乘坐当地的12路和9路公交车出门。

　　如今，谷献军已“进去”，杨银举去年6月20日取保候审，二人旗下的众多企业也门庭冷落、人去楼空。

　　“将军府”人走楼空

　　谷俊山濮阳老家的“将军府”，位于濮阳市黄河东路与长庆中路交叉口东北侧，附近分布着百姓生活广场、丹尼斯百货、万利财富广场等河南本地大型商场，肯德基、麦当劳等国际快餐品牌的进驻，充分显示该区域的繁华。

　　从万利财富广场的四楼，可瞥见“将军府”的真容：雕梁画柱的四合院共有两层，院内四周各有一排房子，总共40多个房间。除此之外，南侧排房后还有一排的管家房，后者仅高一层、门窗窄小。整座“将军府”砖瓦深灰、古香古色，正厅门口放置着两头一米多高的汉白玉小象。

　　4月2日下午，经济观察报记者看到，“将军府”院内出现一位上身穿深灰色T恤、脚蹬胶鞋的中年男子。他先是拿着水管，浇灌了院内青绿的小树和嫣红的花朵，然后又将院内的水泥过道冲洗了一遍。随后，他喂了“将军府”后院棚子里高声咆叫的狼狗，又去喂了另一个棚子里养着的七八只小鸡。

　　知情人士透露，那位负责打理“将军府”的中年男子正是谷俊山内弟，即谷俊山妻子张素艳弟弟。“到底这座房子该怎么处理，当地都没资格定调，大家都在等着上面的指示。”该知情人士对经济观察报记者表示，“将军府”被抄家了，未被进一步查封。

　　谷俊山家族位于马颊河东岸的七座别墅，同样安然无恙。“据我所知，除了谷俊山的二姐住着其中一栋之外，其他几座都被谷三卖掉了，每套价格在200万元至300万元不等。”一位原濮阳市建委干部认为，这些别墅出手时的价格太低，“每套价值500万元左右。”

　　其中一套别墅内的工作人员对经济观察报记者表示，“他们的主人并非谷俊山家族成员，而且住进来的时间不到一年。”

　　这片别墅原系谷俊山老家所在地东白仓村的责任田，但在几经倒手之后，被谷三拿到，但当地村民至今未收到任何赔偿。

　　除了“爱住别墅”外，谷俊山还爱住“五星级酒店”。“下部队，讲完话，照完照片，他就说我走了啊，我有事，就去住五星级酒店了，根本不在部队住。”一位总后勤部内部人士说，“去哪儿都要带矿泉水。”

　　官司缠身

　　除“将军府”和马颊河别墅外，谷俊山的兄弟姐妹还在拓展着自己的商业地盘。其中“主力”当属生产销售帐篷的保成帆布公司和生产销售办公机具的和容公司。

　　经济观察报获得的工商登记资料显示，2002年10月14日，保成帆布公司便在濮阳市高新区胡村乡东王什村注册成立，注册资本200万元，主营生产销售帐篷、被装、雨具、营具加工等业务，法人是杨银举，而杨银举便是谷俊山的妹夫。其中杨银举和谷献军分别持股40%，闫宗云持股10%，闫宗山和杨善卿分别持股5%。据知情人透露，闫宗云、闫宗山和杨善卿均是杨银举的亲戚，杨银举也承认，“杨善卿是我的侄儿”。

　　和容公司坐落在濮阳高新开发区中原路与濮水路交叉口，与保成帆布公司一起被当地人俗称为“兵工厂”。

　　谷俊山的妹夫杨银举和谷俊山兄妹5人一样出身于军队，杨银举介绍，其于1976年成为洛阳的一名炮兵，1985年转业到濮阳市司法局工作。

　　十年后的1995年，谷俊山被调到济南军区生产办公室，担任副主任，属于正团级干部。与此同时，他的妹夫杨银举辞职下海，随后斥资约70万元从中原油田手中买下了如今保成帆布公司所在的东王什村的20亩地。“一个帐篷卖给濮阳当地人只要5000多块，卖给部队是1万3，一个小马扎卖给部队是180块！”曾参与承包保成帆布公司4个车间扩建的蒋庆习透露。

　　“帐篷也分不同型号，大的能卖到一万多，十几万的也有，小的五六千、三四千的都有。”杨银举解释，“卖给当地老百姓的主要是新工人练手的达不到军队采购标准的帐篷，以及专门给地方生产的帐篷，因为卖给地方的帐篷和军队采购的帐篷用的布不一样，布的价格本身就便宜一些，所以卖给地方的帐篷价格比军队采购的便宜一点。”

　　2005年11月11日，杨银举又在濮阳市高新路北化工一路西注册成立了濮阳市天力军警装具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为“天力军警”），“因为当时高新区的领导动员我让我们搬过来，给我批了一块30亩左右的地”，杨银举说，“因为老百姓说，保成这个名字不好，所以就起了个名叫‘天力’。”

　　“但是注册完不到半年，原来高新区的主任调走了，新来的又不注重这个，一直没有拿到地，到2009年又来了个主任，比较关注招商，地才批下来。”杨银举说。这一年，谷俊山由解放军总后勤部基建营房部部长升任解放军总后勤部副部长。

　　保成帆布公司也迎来了快速发展期。工商资料显示，2009年5月22日，保成帆布公司注册资本由200万元增加到600万元。

　　杨银举介绍，保成帆布公司一共经历了4次厂房扩建，2010年10月迎来第三次厂房扩建，委托韩勤杰和蒋庆习挂靠的濮阳市精成彩钢工程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为“精诚彩钢”）承建2间厂房，“是我两个侄儿介绍的”。

　　与此同时，天力军警也在迅速壮大，2010年12月20日，天力军警注册资本由原来的50万元追加到1000万元，其中杨银举持股98%，勾运革和刘锋杰分别持股1%。2011年初，杨银举便以挂牌方式获得天力军警所在的濮阳市高新路北、化工一路西占地30亩的地块，“一亩20万。”

　　2011年11月，保成帆布公司再次扩建两间厂房，但是没有与韩勤杰和蒋庆习签署承包合同，这为日后的官司缠身埋下隐患。

　　“工人多的时候，200多个，”杨银举说，“工人一个月工资两三千！”随着生意的红火，保成帆布公司的占地规模已经由原来的20亩扩展到30亩左右，“除了他自己买的地，都是向我们村一年一万多租的地。”东王什村村干部说。

　　然而，随着2011年底谷俊山的“出事”，保成帆布公司和天力军警迅速完成了股东变更。工商资料显示，2011年12月23日，谷献军将自己所持有的保成帆布公司40%股权转让给杨银举，转让后杨银举持股80%，闫宗云依然持有10%股权，闫宗山和杨善卿也依然分别持股5%。

　　半年后的2012年5月31日，天力军警的法人也由杨银举变更为黄耀令，股东由持股98%的杨银举和分别持股1%的勾运革与刘锋杰，变更为持股70%的黄耀令和持股30%的段英军。而段英军便是保成帆布公司原厂长，“2012年5月份，我辞职的。”段英军向经济观察报称。

　　对此，杨银举解释，“因为2012年初，位于高新区西环的新厂房已经封顶，但这时候我们家出事了，我没有钱给人家付两三千万的工程款，这个公司也没有实际经营，不存在查封资产的问题，所以可以过户抵债，就转给黄耀令了。”

　　2013年9月，参与承包保成帆布公司4个车间建设的韩勤杰，又将天力军警告上了法庭，指责天力军警在其不知情的情况下，将20万元工程款支付给第三人蒋庆习。今年2月28日，濮阳市华龙区法院判决天力军警和蒋庆习败诉，3月31日蒋庆习已经提出上诉。

　　4月3日下午，经济观察报记者来到保成帆布公司，在大片的绿色麦田旁边，远远便能看到红色砖墙包围的大片蓝色尖顶简易房和平房，红色砖墙已经被“化肥、彩钢、移动”等各色广告所覆盖，铁窗和铁门均已生锈的门房墙体上，还写着“厂房出租”的字样和联系电话。

　　门房旁边的大铁门始终紧闭，但并未贴有封条。只有铁门这一侧的红色砖墙未被广告覆盖，但是在铁门对面的电杆上，却挂着一块“精神病院”的铁制广告牌，专治“失眠、头痛”。

　　大铁门前的道路正在翻修，铲车正在平整地基，负责监工的村干部透露，“一个月后，路就能修好，帆布厂关闭已经半年多。但是缝纫机等设备都在，里边还存着一个多亿的货。现在工人都解散了，厂房正在对外出租。”但杨银举表示，“去年底发了一批货，现在没有那么多了。”

　　和容公司如今也是大门紧闭，铁门上的铁锁和底部均有明显的铁锈。门卫透露，“去年初和容公司被查封了”，但是公司办公楼的铁门上同样并未贴有封条。“整个厂区300多亩，所有办公楼都是和容的，虽然现在交给开发区管理，但是租金还是要给他们的，办公楼对面的空地还没有开发。”门卫说。

　　容金公司人去楼空

　　而谷三麾下的濮阳容金建设投资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为“容金公司”）的处置同样成疑。

　　据财新网报道，容金公司2007年11月注册，次年获得从事房地产开发的临时资格。之后短短几年，容金公司如濮阳地产界的一匹黑马，蹿升为一线地产企业，先后开发了容金国际、容金豪庭等多个大型豪华商住楼盘。

　　工商资料显示，容金公司的住址和营业地址位于濮阳市中原路与振兴路交叉口南100米路西。但马颊河别墅群南侧一处三层小楼，才是容金公司真正的所在地。这座三层小楼和那片别墅一样，同样修建于东白仓村责任田之上。

　　4月3日上午，经济观察报记者进入容金公司探访。当天，该公司只有两人上班，一位是临时前来顶班的保安，一位是在此地工作三年多的保洁。

　　“我过来给我侄子帮几天忙。”这位保安称，他侄子与谷三之子关系甚笃，一直被委托看管容金公司。那位保洁透露，算上他俩，目前整个容金公司只有六七个人还在上班，“其中管事的总工（总工程师）和会计平时在家，有事儿了才来公司。”

　　整个上午，只有一家工程机械公司前来办理建成车间的过户手续，但他直到中午也未能等到掌管容金公司印章的人员到来。

　　“以前这里可热闹了，满屋子都是干活的人。”这位保洁一边在电脑上斗着地主，一边百无聊赖地说道，“都走了，都走了，上百号人不到一年都走光了。”

　　一位曾为谷三公司短暂工作过的人士透露，“谷老板（谷三）很迷信，他在知道谷俊山被调查之后，光算卦消灾就花了十多万元。”

　　容金公司人去楼空，但容金公司所开发的商住楼盘容金国际几近售罄。

　　来自濮阳房产网的信息显示，容金国际傲居于城市中心黄河路与中原路之间、振兴路西，与颐和公园隔路相望。小区建设项目总投资39725万元，总占地面积100亩，总建筑面积225860平方米，建设26层高商住楼8栋、19层高商住楼11栋、2层办公楼一栋。

　　据《濮阳早报》2011年5月份的报道，彼时已然开始销售的容金国际只办理了《建设用地规划许可证》的复印件。根据我国法律法规要求，房地产开发商预售商品房必须具备并公示“五证”。

　　4月3日下午，经济观察报记者来到容金国际售楼处。售楼处墙壁上展示着《商品房预售许可证》、《建筑工程施工许可证》《建筑工程规划许可证》、《建设用地规划许可证》的复印件，这四个证件最晚一个是在2013年12月份办理，但仍缺少《国有土地使用证》。

　　“我们现在只剩下五六套127平方米的复式了，其他都卖出去了。”容金国际售楼处工作人员表示，目前的他们主要工作是协助客户办理贷款、签合同等，整个楼盘接近收尾。

　　这些工作人员还表示，容金国际目前只跟谷三存在历史上的瓜葛，他们如今的老板姓吕，叫吕广勤。

　　村民

　　容金国际所使用地块原系濮阳市上路办事处胡村集村预留地。

　　2009年3月，胡村集村委会和容金公司签订了合作协议书和附加协议，村集体提供土地建设面积约80亩，与容金公司联合开发，前者将得到三层商业框架（沿街门面房）面积33200平方米。

　　在胡村集村民看来，这种联合开发很快变味。“据我们实地测量，谷三总共占用了我们村147.7亩地，也就是说，多占的土地达到67亩左右。”胡村集村民孙德平拿出一份容金国际的土地规划使用图，“容金国际的第6、7、8这三栋楼，都是在这些多占的土地上建起来的。”

　　更令孙德平等村民不满的是，原来的“联合开发”后来被冠以“城中村改造”的名义。

　　2012年10月，《胡村乡胡村集城中村改造（荣金国际小区）》为申请补办建设用地规划许可手续，被濮阳市城乡规划局根据相关法规予以批前公示。但在公示之前，容金国际一期工程已经售罄。

　　据《河南省建设厅关于加强城中村改造工作的指导意见》，城中村改造应出台相关优惠政策。优惠政策应当涉及除国家和省明文规定不得减免之外的行政性收费和财政全供单位的事业性收费的征收，有关市政府规定权限范围内经营服务性收费的征收，建设安置房和非盈利性公共事业用房有关规费的征收；也可以包括对启动早、改造快的城中村改造项目给予的鼓励和奖励，以及土地一级开发单位采用一级开发模式对城中村进行整体连片开发的鼓励和奖励；另外，城中村改造优惠的安置房与配套商品房开发面积的比例也应当明确。

　　不过，“除了那些门面房之外，谷三没有给我们一套安置房，而且涉及到城中村改造的优惠返还资金，我们也是一分钱没拿到。”胡村集村民卢士勤说。

　　胡村集村民发现，谷三早已全身而退，与他们直接交涉的一方，正是前文所提到的吕广勤。

　　濮阳地产行业知情人士透露，谷三在完成《胡村乡胡村集城中村改造（荣金国际小区）》的项目公示之后，即将整个项目转让给现在容金国际的实际负责人吕广勤，获益一亿多元。经济观察报记者试图求证这一消息，但未能联系上吕广勤。

　　谷三此前承诺33200平方米的门面房，已经交付给胡村集村民，但后者仍在指责容金国际多占村集体土地和侵吞城中村各项优惠资金。

　　与此同时，东白仓村部分村民反映，在谷三担任该村支书期间，该村原有4000多亩土地几乎被悉数卖掉，其中最大一块位于马颊河东、黄河路南，共有305亩。这一地块在2002年12月被河南省人民政府（[2002]239号）文件批准征收，但濮阳市国土资源局的征地补偿方案直到2009年6月才为村民得知。

　　就此问题，时任濮阳市委常委、濮阳市公安局局长的阮金泉曾在2009年6月作出批示，“建议市政府责成有关部门，按照政策法律法规，解决群众反映的问题，在问题没有妥善解决之前，开发商不得强行用地。”

　　问题迄今仍悬而未决，但这一地块的物华国际城已经盖起了三栋大楼。当地村民透露，与谷三关系密切的该楼盘开发商李某在谷氏家族出事之后，紧急办好了移民加拿大的相关手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