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鹤唳 中国腐败军人最后“疯狂”

军队与商人勾结，借着军事用地的幌子开发畸形的“商品房”

　　在军委主席习近平主导下，中共军队内部的反腐比中国官场更为剧烈。出于国家安全利益的考虑，军内因腐败而被调查造成的人事动荡是外界难以触摸到的。此前民间就一直传言军队的腐败远甚于地方官场，透过两年来的习式反腐，似乎也在印证着坊间的说法。据了解，军中风声鹤唳的反腐大势下，仍有不少军队官员或利益组织，碍于之前业已形成的利益捆绑与输送关系，根本难以脱身腐败圈；有的则急于“清理”腐败关系链，最后上演着疯狂的利益攫取。

　　多维新闻曾在2009年11月12日刊发题为《深圳海警上演“楼威威”闹剧》的文章，披露了驻深圳的武警广东省边防总队海警一支队与地方商人联手，在该市南山区对望香港的某核心地段把本该用作军事设施的军用土地，“偷梁换柱”地进行了商业住宅开发；并在未办理相关合法手续情况下，擅自大规模增加填海面积，多建住宅。该事件严重污染了周边居民的生活环境，一度引发了深圳较大规模的群众上访事件。

　　这起广东武警部队的管理者联手开发商违法建设商品房，假建设军产房之名行贪腐之实的案件，由于此前的报道以及时任深圳市委书记刘玉浦的坚持，该楼盘得以停建。但时隔5年后，近日又有消息指，一直处于烂尾楼阶段的该工程似乎在某些利益攸关方的公关下欲“起死回生”。有利益关联方建议，既然楼宇建设已经既成事实，就不要浪费，或者应该将其就地合法化。深圳市政府的现主要领导认为这种做法不妥，严重挑战法律底线，是纵容腐败的错误建议。

　　令地方头痛的军方

　　据悉，该违规商品房建设虽然在2009年停建，但地方上的武警部队领导层却坚持不拆除违法建筑，建筑物依然存在，更成为深圳市大力建设的“滨海步行带”核心位置上的标志性“烂尾楼”。当地不少民众笑称，烂尾楼成了张高丽担任深圳市委书记期间力主建设的滨海步行带上的一大“景观”了。据悉，南山区政府的一名领导曾经为了阻止武警部队偷偷继续施工，甚至要求辖区民警全面盯梢，一出现运送建筑材料的车子进出就立即扣查。由于涉及军用土地与所谓的军产，深圳市的执法部门无法拆除这座建筑物，但当施工队走出军用土地的地盘，政府的警察就有权去管。就这样，地方政府与武警部队打起了“游击战”，碍于法律的真空，颇让地方政府倍感无奈。

　　当然，深圳市和南山区政府，以及周边的民众都希望尽快将烂尾楼拆除。与之对应的是，武警部队方面依然竭力维护自己的烂尾楼，一直到处搞关系、找门路，希望将项目起死回生，这当中不可避免的继续发生着衍生的腐败行为。武警方面之所以下大力气与地方政府和民众对着干，或许是涉及到当地武警内部与地方商人巨大的利益关系，他们不想让前期的投资有去无回。更深层次的原因是触及到了军队内部普遍存在的利益“敏感点”。

　　表面上，事情无法解决的原因是开发商认为根据与武警部队的协议，自己在工程上花费了不少钱，不能够无偿离开，而武警部队无法赔偿这些建筑费，也就无法拆除这栋烂尾楼。背后真正的原因是，武警部队里的一些官员出于巨大的连锁利益考虑，不愿意将问题彻底解决。如果这一次彻底拆除了，武警部队还有不少这样的违法资产要整顿。有了拆楼的先例，对他们也就意味着断了后路，日后地方部队单靠正规的军费，无法满足他们各种“奇怪”的开支。为了避免彻底否定地方部队的特殊利益来源，继续养着小金库，成为某些军队领导层暗地里的共识，更是无法割裂的链条。当然，没有小金库，很多人的小利益也就无法照顾。

　　深圳市作为特区和经济发展的实验区，民风相当商业化，其繁荣的背后更存在着极其复杂的利益结构。广东作为腐败大省，深圳更甚，部队也不可能不受影响。军队作为中国最为特殊的群体，他们不受地方政府辖制，本身又具备着诸多特权。在中国，几乎所有地方政府都在极力维护着与当地军队的“良好”关系，但同时又对他们万分头痛。地方政府面对部队的违法乱纪更多是无奈，部分军队官员借军事需要之名，行敛财之实的现象不在少数。更让地方官员们气愤的是不少投机商人与部队迅速捆绑在一起，破坏当地经济发展的公平公正环境，比如一些小型地产开发商鼓动部队完全罔顾地方发展规划，随意进行房地产开发，不少军产房就成为社会上搞乱房地产市场的畸形商品。深圳市的市委书记作为副部级别的高官，也拿当地违法的武警没有更多的办法，这就是典型的地方与军队的畸形关系。

　　军中的“病烂树”

　　过去几年，深圳市已有多位武警部队官员入狱，相信还会有不少人继续成为反腐的对象。此前，地方军队的腐败，官员与民众大都敢怒不敢言，民间对于习近平主导的军队全面反腐的兴奋度显然高于地方反腐。作为具有优良传统的中共军队，高层显然不想让它变成“人民公敌”，对军队的反腐当然也成为最高领导层优先选项。

　　有不少评论人士一致认为，广东省的地方军队腐败是最为典型与恶劣的，其军队与商业活动结合堪称“完美”。事实上，大陆军队内部是坚决反对任何军事机构和军人参与商业活动，毕竟军队成为以经营商业为主的体系，到处经商赚钱，甚至为争夺资源和地方发生冲突，国家和百姓的安危与利益都无从谈起。江泽民当政时期，就警告过军队参与商业带来的恶果，并大力整顿军人经商。因此，解放军不少高层人士认为，如果部队“去商业化”不能够在广东杀出一条血路，全军纠正风气运动就不可能成功。

　　上月结束的十八届中央纪委四次全会上，中央纪委书记王岐山提出要继续保持高压态势，治病树、拔烂树。而军队中的病树、烂树也成为下一步反腐的核心对象。也正是在这种层层推进，绝不松气的反腐高压下，广东省的不少驻军亦清楚自己的问题和面临的大麻烦。该省军队中的内部人士透露，他们当中被怀疑涉腐的很多高级军官目前大都急于兑现此前的利益，便于收手不干，躲过风头，以防在被调查中被抓到确实的证据。

　　深圳市熟知武警部队该烂尾楼事件的人士透露，深圳市这座烂尾楼就是因为广东省武警总队负责营房建设的候某某有着太多个人利益关联，让各种房地产问题都变成利益博弈的题材。为什么一座已经烂尾这么多年的大楼，堂而皇之打着武警的招牌，竟然能够坦然坐落在这么重要的地方，却没有任何人能够移动它，这就真实地反映了部队在地方的影响力，更反映了负责这些房产的人的通天能力。或许习近平能够从这些个案中找到军队腐败的活水源头。

　　事实上，谷俊山的案子就是一个很好的范例。军队中的土地和房产是腐败的集中爆发点，部队中管理资产的领导往往就是被各种利益围绕的对象，这些人大多都变成开发商，穿梭在其他开发商和承建商中间。在军队反腐的果断行动中，这些涉及商业和腐败的军方大员，一方面基于兑现利益，另一方面也在进行最后疯狂的腐败。中共要果断解决问题，核心是以军法如刀的实际行动依法治军，更要将部队的利益和商业利益彻底切割，如果军队继续参与商业活动，就等于为军队的腐败大开绿灯，为社会动乱埋下隐患。

　　以往中国面对不少安全风险，部队在中国社会政治中的作用是关键的，但情况已经开始改变，部队必须认识到自己应该“退居二线”，在人民背后助威，而不是站在人民前面利用特殊的身份与权力攫取非法的利益。　　(申军 撰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