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克强下课 谣翻团派

　　中共前政法王周永康被宣布开除党籍移交司法处理后，网络突现中国国务院总理李克强因身体原因将面临“下课”的传言，在这股风潮的带动下，中央统战部部长令计划涉贪传闻再起，甚至波及国家副主席李源潮，而从地方大员任上奉调回京被剥夺实权的袁纯清和秦光荣，以及被传即将要奉调回京的现任江苏省委书记罗志军、江西省委书记强卫更是被传是令计划手下四大金刚，仕途已经走到尽头......有网络文章总结近期被传闻波及的官员履历，认为他们均有“团派”色彩，和有长期团中央工作经验的中共前领导人胡锦涛属于一派，并衍生出习近平反腐是“打完江派打团派”，在薄

　　团派沦陷？

　　早在今年6月山西省原政协副主席令政策被调查时，就有媒体称，“令政策是胡锦涛大内总管令计划的胞兄，令政策出事意味着第五代向团派反攻倒算，中国政局将出现重大转折。”不过由于当时山西官场接连有官员落马，“ 团派遭致命一击”一说很快被迅速热炒的“山西官场沦陷”声音所淹没。

　　2014年2月，山西省委原副书记金道铭和吕梁市委原副书记丁雪峰双双落马，在习王反腐的狂风暴雨下，当时这个不太明显的前奏并未引发外界关注，到了6月，从令政策开始，山西官员忽然开始集中下课，而且打响多记“双响炮”——中纪委一天公布两名落马官员名单，金道铭、申维辰、杜善学、令政策、聂春玉、陈川平、白云和任润厚这几个官至省部级的落马人员更是被戏称“山西八虎”。在这期间，之前实名举报刘铁男的媒体人罗昌平，在《打铁记》中揭秘山西籍官员以加入以令计划为首的“西山会”为荣的消息也再次被人记起来。到了9月，连身为省委书记的袁纯清也被去职奉调入京，做了一个农村工作领导小组副组长的虚职。袁纯清1952年出生，湖南汉寿人。1980年从北大法律系毕业后，袁纯清直接进入团中央工作，直至1997年当选中纪委常委兼秘书长，所以一直被外界视为“根正苗红”的团派官员。袁纯清的“败走麦城”再起引发关于团派官员开始落寞的舆论关注。

　　但是随之而来的对即将与10月召开的四中全会的种种预测和观望迅速成为各种媒体的关注重点。在四中决议的分析热潮和军中反腐风暴突起的热点过后，12月6日零点，周永康被开除党籍转入司法程序后的官方公告再次引发一番媒体报道狂欢。但是随着12月9日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召开，当天就有来自海外中文网站的消息称，中国国务院总理李克强因为“身体健康和能力有限”的原因，可能无法做完两届任期，就会改任全国人大委员长之职的消息。报道甚至信誓旦旦地引用北京消息来源说，“现在他的身体有些越来越吃不消了”，短短几天时间，该传闻在个别西方和港台媒体广泛流传。

　　关于令计划涉贪的传闻也因为其12月15日在《求是》的署名文章再次成为热点话题。《求是》杂志2014年第24期刊载令计划的署名文章，谈论民族工作话题，全文至少16次引述习近平讲话。当天，人民网全文转载令计划的这篇文章。大陆门户网站网易、财经网等转载时在标题突出“16次引习近平讲话”字样，“含沙射影”之意毕显。一天之后，大陆媒体澎湃新闻刊发长文，披露令完成的商业帝国。其中更是透露某“谷姓女子”，直接剑指令计划之妻“谷丽萍”。大陆媒体这种欲说还休的操作手法让人想起当年的“周滨之父”以及“周元根”。再加上兄弟令政策、令完成以及姐姐令路线接连出事，嫂子孙淑敏（已经去世的大哥令方针遗孀）和侄子令狐剑（令方针之子）被查，和之前周永康的亲信家属接连沦陷的“五大外围战”极其相似，以至于令计划要“出事”的消息开始疯传。几乎是同时，令计划家人在日本通过“润心庵”持有价值5亿美元豪宅的说法开始在网络开始传播，甚至波及现任国家副主席李源潮——其子被传一年前在日本和令家有房产交易。

　　借此传闻势头，9月份开始传出的令计划团派四大金刚（袁纯清、秦光荣、罗志军、强卫）都难逃下课命运的说法也开始再次被提及。在此基础上，因为之前传闻涉及的令计划、李源潮、李克强等也都有共青团系统的工作经验，有来自网络的文章据此认为，在江泽民时代开始走上权力顶端的徐才厚和周永康等官员落马后，和胡锦涛同样属于“团派”的官员开始沦陷，明显是中共现任领导集体开始“打完江派打团派”的权斗戏码。事实果真如此么？

　　暗潮涌动

　　自十八大中共第五代领导班子上台以来，反腐运动风生水起，相关传闻也层出不穷。我们不能否认，因为中共反腐动作太快，以至于相关处理信息公布的手法没有跟上反腐的节奏，导致很多信息流出渠道不规范，造成很多成为预言的传言。比如周永康落马前持续近两年的“康师傅何时下锅”、徐才厚“身患癌症”以及“军中妖姬”汤灿坐牢。同时，经过两年猛烈的反腐打虎和频繁的地方人事调整，习近平治下的中国权力格局和政治生态正处于转变状态，造成了反腐风暴与权力重构之下的暗潮涌动。对于即将被习王反腐风暴切断利益来源甚至难免牢狱之灾的既得利益集团而言，利用目前中共政治透明度还有待加强的条件，有意放出各种消息混淆视听、转移视线，并伺机在乱中破坏习近平的班子，也成为一种自保的手段。而海外一些媒体毫不顾忌传媒节操，添油加醋地予以编撰报道，误导舆论，更是起到了助纣为虐的作用。

　　梳理上述被传闻波及的官员资料可以发现，除了令计划家族成员接连涉贪被查属于事实之外，其他关于李克强下课、李源潮儿子购买令家豪宅以及所谓团派“四大金刚”均信息来源和事实依据可信度不大。那么为何在周永康被开除党籍后，有如此多的“团派”官员传闻集中爆发并迅速被转发并发酵成为“团派沦陷”的声音？媒体此前已有文章发表观点认为，在时间点上，周永康、徐才厚、谷俊山的接连落马，泄密、窃听，谋杀等等传闻也在整个舆论场大环境中发酵、传播。在这种情况下，为了继续博人眼球，一些传闻自然就有了存在的温床。尤其这种类似“宫廷政变”的故事对于已经享受30年政治太平生活的大陆和海外民众来说，已经成为茶余饭后的最大谈资，惶恐、刺激、惊喜，种种情绪下，派系和权斗的传闻就有了市场。

　　这种各方传闻纷纷的情况并非此次独有，在2012年薄熙来事件爆发之初，中国大陆网络上有关薄熙来的谣言就曾纷纷四起。诸如左派分子司马南被当局带走协助调查，钓鱼台国宾馆外媒云集，首都机场被封锁以及半夜时分北京忽闻枪声等。这些谣言都指向一个可能性，因为薄熙来事件，中共政治出现震荡，甚至有发生军事政变的可能性。但是事实是今天司马南活跃于中国网络舆论场，而所谓的“京城枪响”的流闻，直到今天也没有人能说清这个传闻是怎样传播开来的，不仅没有目击者或亲历者透露是在何时、何地听闻枪响，甚至连枪响几声的细节也毫无头绪。

　　像中共高层发生过的所有路线斗争一样，反腐斗争同样充满了你死我活的色彩。因为，反腐一方希望痛治腐败，“老虎苍蝇一起打”；而“被反的一方”要翻盘，要绝处逢生，通常会想到使用“非常手段”。这场交锋中的“杀机”，双方当然都会感觉到。所以才有今年6月习近平在内部讲话中“与腐败作斗争，个人生死，个人毁誉，无所谓，既然党和国家的前途命运交给了我们，就要担当起这个责任”的讲话流传出来。《人民日报》旗下的人民网也曾发出“反腐要提防‘大老虎’们联手反扑”呼吁。可以说，第五代领导人的反腐斗争一直与各种势力激烈的较量相伴，而这种较量可以说无处不在，其中最为明显的就是舆论战场的交锋。

　　团派不成派

　　自1989年至2012年中共十八大，无论是海外时评还是大陆传闻，皆将中国政坛分为“太子党”、“团派”、“上海帮”三大派系。在十八大时，这种分析更是达到了一个新高潮。针对此番成为传闻焦点的“团派沦陷”一说，我们首先不妨来看看何为团派？团派，又称“共青团派”、“共青帮”，被推测为是以2002年中共十六大上台的中共前任总书记胡锦涛为首、有共青团工作经历的中共官员。按照这样的标准，仅以2013年3月两会作为时间截点，中国大陆31个省份中，担任省级行政区党委书记、省级行政区政府首长的同属共青团出身之人物已有25位，在经由第十二届全国人大表决通过的李克强内阁的25位部长中，有7人曾经有共青团工作经历。因为时代的原因，这一批当年胡锦涛提拔甚至邓小平、胡耀邦亲自提拔过的“团派”官员已经纷纷迈过了省部级的门槛。且形成了由李克强、刘延东、刘奇葆、李源潮、胡春华等政治局委员的一线官员和王儒林、巴音朝鲁、陆昊等为代表的第二梯队。

　　但是，共青团作为中共“根正苗红”的青年干部培养组织，自其诞生之日起就背负着为中共输送“新鲜血液”的职责，是中共党内最为正式的官员接班梯队，代表着党内干部年轻化的要求和趋势。又因为定性为青年团，团中央规定，团中央书记一般不超过45岁，35至38岁应占总数一半；正副部长不超过40岁；正副处长不超35岁；团省委书记不超40岁，副书记38岁以下；届龄者会分配到国家机关或事业单位。是以“团派”官员构成中共官员主要的群体实乃名正言顺，光明正大。

　　过去，由于中共队伍中存在大量的“老革命”、“老资格”，而使用和提拔官员基本遵循“论资排辈”。再加上“老人政治”，因此从共青团出来的人通常被认为“嘴上没毛，做事不牢”，很难上位得到重用。而文革后，邓小平力推“干部年轻化”。胡耀邦执政时，此项中共干部制度改革普遍展开，大批当年受“老革命”、“老资格”排挤的共青团干部纷纷上位得以重用。比如胡耀邦、胡启立、胡锦涛、李克强这4位共青团中央第一书记，全部入中共政治局常委，胡耀邦和胡锦涛更是官至中共总书记，导致“团派上位”之说在一段时期内盛传。

　　但有熟知中国政情的分析人士称，和西方的公务员不同，共产党从一开始就是一个职业革命家，其将革命视为终身的事业。在革命时期，很多知识青年奔赴延安，刚出校门就走向革命。到了执政党时期，中共大小官员，既是公务员，又是政治家。而所谓“团”，是指中国的共青团组织，其从成立之初，就是中共党员的预备队，吸收优秀青年，给共产党输送干部人选。同时，媒体认为，作为中共“预备队”的共青团系统，从来就不是一个有独立宗旨的团体，而要听命于各级党委，地方团委与团中央的关系远不如与同级党委关系密切。另外，中共各级官员年轻时几乎100%都曾是共青团员；而且曾经做过共青团干部者多为青年才俊，日后在仕途上亦较易出头。就连中共现任总书记习近平当年也曾8次递交入团申请书并如愿入团，所以，所谓官场团派一说实属牵强。习近平打击团派更是有捕风捉影之嫌。

　　同时，所谓的“太子党”也从来就不是一个紧密的政治联盟，他们没有统一的政治纲领和主张，只是因为出身相似才被外界“分门别类”。所以，媒体此前已经分析认为，“太子党”不成党，“团派”不成派是今日中共政坛现实。在第五代领导集体矢志推进的改革过程中，有丰富经验的职业官僚再次被重用，以各省市命名的所谓地方派系在中央权威之下也迅速“解体”。目前的情况已经表明，被冠以“强势”之称的习近平甫一上台，中国政治主弱臣强、下不服上、老人干政等负面效应正在走向消亡。由于历史的客观性，“派系”、“圈子”或仍将存在，但是形式已非以往“你死我活”的斗争，而是更倾向于政见之争，理念之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