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是如此脆弱,偶被雨打风吹去。刚刚发生在台湾的一场坠机惨剧,又一次让死者和伤者的亲友经受莫大的痛苦。台北时间2月4日上午10时56分,台湾复兴航空一架从台北飞往金门的ATR-72班机,在台北基隆河坠毁,飞机上有5名机组工作人员和53名乘客,其中有31名大陆游客。
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极其宝贵,一旦逝去,一切将不复存在。更重要的是,死者往往不是一个人,他们还有家庭,还有朋友。一场生命的惨剧,撕裂的不单单是一个人,而是会给家庭、亲友带来无尽的伤痛。当台湾复兴航空的坠机事件发生后,遭受痛苦的除了死者和伤者之外,还有他们的亲友。自有人类历史以来,生离死别便一再折磨无数的人。而在本已令人痛苦的生离死别里面,亲友的死去又是最令人感到无力和痛苦的事情。本来一个好端端的生命,结果却突然离去,那种给亲友留下的无力感,真是难以想象。尽管悼念常常都不过是生者的美好奢望,但是依然希望死者能够安息,伤者能够尽快痊愈。
世间的痛苦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是人类难以左右的痛苦,一种是属于人类可以掌控的范围。人类难以左右的痛苦,包括大地震、海啸,是一种天灾,不可预料,人类唯一能够做的是减少和避免灾难发生之后造成的破坏。比如,建立预警和救灾机制,房屋建筑注意防震。可如果是人类能够掌控范围的痛苦,则完全不应该发生,因为人类的最大痛苦莫过于本可避免的悲剧一而再再而三地重演。
台湾复兴航空的坠机,无疑属于人类掌控范围的悲剧,因此也不应该发生。尽管坠机的可能性一直存在,毕竟面对越来越庞大的航空需求,难免会因为某一个环节出现差错酿成悲剧,但即便这样,悲剧仍然应该加以避免,因为对生命最细心的保护应该是任何现代交通的最基本要求。事实上,台湾复兴航空的坠机事故不止一次。早在1995年1月30日,复兴航空GE510A航班坠毁,飞机内虽无乘客,但4名机组人员全部罹难。2002年12月21日,复兴航空GE791货运班机坠海,机上正副驾驶2人不幸遇难。2014年7月23日,复兴航空的一架客机在澎湖县湖西乡西溪村迫降失败,近50人死亡。可见,复兴航空的空难不止一次,早已经有前车之鉴,可偏偏在半年时间内再次发生一场惨剧,这应该引起复兴航空乃至台湾相关管理部门的反思。
值得庆幸的是,上任不久的台北新任市长柯文哲在空难发生后应对得宜,立即开设由202个单位组成的一级灾害应变中心,并亲自前往中心坐镇指挥。可以说,面对大灾难,柯的表现充分发挥出了他作为一个医生的专业优势。而另一方面,民进党方面取消了原订为本周末五席立委补选进行的造势记者会,党主席蔡英文在中执会前,率中执委表达对空难的震惊、遗憾与不舍,并表示全心为受困的乘客祈福;身兼国民党主席的新北市长朱立伦也坐镇协助救援,国民党下午亦临时宣布中常会停开。在这样的大型灾难面前,台湾朝野能够跨越困扰已久的蓝绿争拗,体现出“政治就是找回良心”的理念,或许是此次空难事件中唯一令人们感到宽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