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继伟的毛病 习近平能治

　　楼继伟在两会的答记者问引发了舆论场如潮水般的评论，不论是他对屡次随意提高燃油税的粗糙解释，还是支持对三公经费的质疑是胡扯，都令人们感到，官僚气十足的权力傲慢已成为中国官场眼下急需治疗的顽疾。而如何治疗？习近平身上似乎隐含着治病良方。

　　习近平与楼继伟最大的不同，在于他旗帜鲜明的朴实，甚至带了一些土气，而正是因为这点楼继伟没有的“土气”，使得习近平能够在今天的中国社会舆论场中“接地气”，楼继伟却不能。回顾习近平成为中国最高领导人之处，他的就职演说就一改往届领导人的“官话”气质，用“更好的教育、更稳定的工作、更满意的收入、更可靠的社会保障、更高水平的医疗卫生服务、更舒适的居住条件、更优美的环境，期盼孩子们能成长得更好、工作得更好、生活得更好”这样平白的话阐述自己在将来10年对中国人民作出的承诺。此后，不论是包子铺与北京市民0距离接触，还是梁家河“省亲”用陕北方言介绍彭丽媛，都能够看到习近平在着力打造一个亲民的领导人形象。而这一努力也确实使得习近平非常为老百姓所接受，不论是广为流传的“习大大”称呼，还是民间创作的迅速传红的《习大大挨着彭麻麻》歌曲，无不展现在民众对习近平执政形象“接地气”的肯定。

　　相反，楼继伟却因为给人以傲慢的印象而招致舆论批评。在去年末至今年初的短短两个月内，楼继伟执掌的财政部就3次大幅提高燃油税，且后两次并未提及通过国务院批准。当记者在今年两会上质疑其执政行为过于随意时，楼继伟仅仅以“征求过各方意见”，以及“有收入上的意义同时也有节能减排方面的意义”来搪塞，丝毫没有解答纳税人的质疑，透露出仅仅民众看做是征税对象的傲慢。而在记者质疑三公经费时，楼继伟更在一边称自己对“全国情况并不是很清楚”的情况下直斥关于“全国三公经费3000多亿”的质疑是“胡扯”。

　　很显然，楼继伟与习近平给以民众的执政印象是截然相反的。而深究其原因，不难从他们不同的发展经历上找到答案。

　　从履历上看，习近平的“土气”源于其多年的知青经历和从政初期的农村执政经历。1968年12月，由于毛泽东关于“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指示，习近平被分配至延安市延川县梁家河劳动，在穷苦的农村生活工作了近7年。而1983年，习近平从中央主动要求调往地方，成为河北正定县最年轻的县委书记。这些经历，都使得习近平能够准确把握中国最大、最基层的话语体系，被广泛的中国人接受。

　　相比之下，楼继伟的履历则呈现出另一种情形：同样是1968年，不同于去农村插队的习近平，17岁的楼继伟进入中国人民解放军辅以，1973年退役后分配到北京首钢总控室、北京自动化研究所工作。1978年恢复高考后，楼继伟顺利考入清华大学计算机系，毕业后在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继续深造。除1995年至1998年外放至贵州省任副省长外，楼继伟从1984年获得经济学硕士后，就一直在政府经济部门工作，直至2013年出任财政部长至今。

　　可以看到，在楼继伟的发展经历中，没有任何“接地气”的履历，这种不接地气使得这位著作等身、在经济研究领域颇有建树并被美国《Time》杂志列入“2008年度全球最具影响力的100人”名单的楼部长，并不太受民众和舆论的欢迎。甚至可以说，在习近平开启的“联系群众”的官员教育活动结束时间并不算太久的今天，楼建伟之所以仍然忍不住表露出傲慢的官僚习气，正是他单一的象牙塔经历所导致的清高。

　　而这一反差不仅在习近平和楼继伟身上清晰可见，在中国其他官员身上也表露无遗。今年两会期间广受舆论称赞的新闻发言人吕新华、王毅、傅莹无不给人“接地气”的朴实感，不论是吕新华去年的“你懂的”今年的“反腐都很任性”，还是王毅的“中国朋友圈”说，亦或是傅莹直面记者对人大橡皮图章的质疑，均是紧跟时代潮流，采取民众流行语言的机智回答。而巧合的是，这几位官员都有知青经历，都是从下放的农村考上大学，继而开启了从政之旅。

　　与吕新华、王毅、傅莹等相反，近期遭受批评之声最多的几位中国官员则统统没有“接地气”的发展经历。因为宣传智障工人背诵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而在今年两会期间被整个中国网民嘲讽的武汉书记阮成发，是一名生在武汉长在武汉，从企业进入政界并长期工作在武汉的，从未有过长期农村生活工作经历的官员。因在去年宣扬阶级斗争饱受批评的社科院长王伟光，与楼继伟相同，由军队步入政坛，三十多年来长期封闭在中央党校的象牙塔里。由于对西方教材采取前后截然相反的政策而被舆论批评的教育部长袁贵仁，则是从中学教师做起，长期身处学校和教育部，没有接过“地气”。

　　这些对比提示我们，要治疗当今中国官场弥漫的官僚气以及权力的傲慢，应当先让官员们多接接地气，而使其长时间深入基层、联系农村则是接地气的有效方式。这种方式既能避免官员被固化在上层社会的商业气质中而脱离中共最广泛的执政根基，又能避免官员封在象牙塔内对自己脱离现实的观念不断自我强化。习近平上任以后，在全党开展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要求中共官员必须深入联系群众，用群众听得懂、听得进的语言与群众交流。这项活动已于去年结束。但是，很显然，其作用在楼继伟等人身上效果并不明显。看来，如何治理官僚作风，对中共而言，仍然任重而道远。　(王粲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