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克强“靠边站” 释放更进一步信号

　　中财办国际经济局局长、证监会副主席方星海1月20日在参加全球经济论坛接受美国媒体采访时表示，中国拥有强有力并且专注于长期的领导层，来应对经济由投资驱动向消费拉动转型过程中的风险和波动，希望全球投资者和企业更多地关注中国在增强经济长期潜力和强化经济基础方面取得的进展，而不是过份看重短期的经济增速。

　　方星海还表示，中国不会让经济放缓的速度“太过剧烈”，今年将保持“适度支持”的财政和货币政策，但也不会再次采取大规模的经济刺激措施。

　　西方媒体把方星海的话表述为“罕见地为中国经济辩护”。事实上，作为代表中国出席冬季达沃斯的嘉宾，解释中国的经济政策，并向外界传递信心，并不是什么“罕见”的事。真正耐人寻味的，是这番话从谁的嘴里说出来。

　　按照常理，方星海所说的种种“大政策”，最应该由国务院总理李克强对外宣示。然而，李克强并没有来到瑞士小城达沃斯。今年出席世界经济论坛的中国嘉宾，由国家副主席李源潮带队。

　　“李克强不去达沃斯”的消息在几天前一经公布，就引发了诸多猜测。回想2015年的世界经济论坛，李克强时隔五年再次现身瑞士，曾被外界视为一种风向。当时，李克强在开幕式上做了致辞，对国际局势、世界经济形势以及问题的解决之道提出看法，介绍中国经济形势、阐释中方全面深化改革开放的政策。

　　到了今年的这个时候，中国面临着比一年前更加严峻的经济形式。特别是近期人民币的贬值、影响全球资本市场的“股灾2.0”，让中国的金融体制改革成为与会者关注的焦点。同时，国际媒体对2016年的达沃斯论坛总结了四大主题，其中“中国”、“新兴市场”两大主题都与中国经济直接相关。无论怎么看，中国都应该像去年那样，由总理李克强向世界宣讲中国一年来取得的成绩、面临的问题以及准备采取的对策。

　　所有因素加在一起，全世界都希望听到中国的政府主官会作怎样的发言，然而等来的却是普遍被认为是“虚职”的国家副主席，以及方星海等两位副部级官员。当然，李源潮将出席由论坛方举办的中国经济和二十国集团峰会专场会并发表特别致辞，但是按照之前中国外交部发言人的披露，李源潮除了介绍中国经济现状和走势、重要改革举措和重大发展理念外，致辞中很大一部分内容还涉及中国筹办G20峰会的设想和主张等等。所以，方星海的言论就成了外界了解中国具体经济问题的一扇窗口。

　　一个副部级官员为何能承担如此重要的任务？这就要说到方星海的另一个身份：习近平的经济智囊。方星海是斯坦福大学的经济学博士，有世界银行的工作经历，30岁时受时任建行行长周小川的邀请回中国发展，曾任上海市金融工委副书记，与习近平有过交集。特别是，方星海是中财办主任刘鹤——其被外界认为是习近平的“首席经济智囊”——非常看重的助手。2013年5月，刘鹤曾邀请方星海帮助起草金融改革方案。2015年10月，身为中财办国际经济局局长的方星海被任命为证监会副主席，分管国际业务。西方媒体在报道中，普遍称他为“习近平的高级顾问”。

　　目前的种种迹象表明，习近平的智囊团队在中国的经济工作方面获得了更多的话语权和操作权。1月18日，刘鹤与美国财政部长雅各布?卢通电话交流两国经济信息的新闻就引发了国际上的广泛关注。此前三年，一直与雅各布?卢通电话的是国务院副总理汪洋。刘鹤走向台前，被国际舆论解读为“习近平将更直接的参与经济与金融事务”。方星海在达沃斯的发声，无疑为这种声音增添了砝码。

　　其实何止是习近平的智囊在逐渐“吃重”，习近平本人早已传递出“直管经济”的迹象。大陆媒体2014年就曾披露，习近平至少兼任了中央财经领导小组、中央全面深化改革领导小组等4个“中”字头小组组长。2016年1月4日，《人民日报》用头版、二版刊发“权威人士”宏论供给侧改革的文章，媒体根据种种迹象分析，“权威人士”就是习近平本人。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随着中国经济走势不断“向下”，外界普遍认为本届国务院“掌控不力”，李克强的身份也逐渐边缘化。甚至当开年股市暴跌，证监会主席肖刚成为千夫所指时，立刻有传言说重庆市长黄奇帆将“不日进京”，担任国务院秘书长“辅佐”李克强总管经济。

　　说到肖刚，还有件事值得一提：方星海在达沃斯接受采访时委婉的批评了A股短命的熔断机制，称其“不是一个适合中国市场的决策”。众所周知，熔断机制是证监会主席肖刚主导推出的，证监会副主席在公开场合批评自己的上级，这种情况颇不寻常。但既然李克强都会给人“靠边站”的观感，“肖刚已经被架空”也不会多么令人惊讶——尤其他身后站着的，是习近平的智囊。

　　当然，也有评论认为，因为智囊团“强势”，就说“习近平直管经济”，这种说法阴谋论的成分过浓。李克强究竟有没有“靠边站”，还需要用更直接的事实说话。　　(流火 撰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