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打虎通行模式是先擒贼,再擒王;近期却是肃清已下台者的老部下,迎来第二波高潮
一月中旬的中纪委六次全会上,习近平提出了“反腐败斗争压倒性态势正在形成”,这对于纪检工作是一个相当高的评价。王岐山在做工作报告时则再次点了六个人的名,包括周永康、徐才厚、郭伯雄、令计划、苏荣、周本顺。他们是十八大以来打虎风暴中最重量级的几位下台者。
严格来说,周本顺是周永康窝案中的一员。在周本顺之前,打虎的通行模式是先擒贼,再擒王,先剪除羽翼,再清剿核心。如周永康之前先打蒋洁敏、李东生、冀文林、李春城,徐才厚之前再查其大秘张贡献,郭伯雄之前则拿其子郭正钢下手,令计划之前更是将家族亲属、山西乡党一锅端。因此,当大老虎本人下台之后,外界通常认为该窝案就落下大幕。直到周本顺2015年7月下台,外界才真正意识到“反腐没有平安着陆”、“没有追诉时效”的真正含义,因为当时周永康已宣判结案一月有馀,而周本顺仍未能逃脱制裁。这也意味着,虽然周、徐、郭、令、苏已入笼,但其馀尚在台面上、与其有关的一干人等并不会就此抬闸过关。
到了最近,随着一系列改革的进行和反腐的继续,对周、徐、郭、令、苏老部下的肃清,迎来了第二波高潮。只不过处置方式更为多元,或是直接拿下,或是免职降级,或是投闲置散,纷纷离开一线岗位。四川省省长魏宏“失联”多日后被证实严重违纪、反省思过。魏宏亦是周永康主政四川时提拔的获益者,只是牵涉程度不及李春城、李崇禧辈深,属尚可改造挽救者。而后魏宏又被其美女部下、资阳市委书记李佳供出。上下案底夹攻、新旧账一起算,最终下课。
军队方面,则借助当前的“最强军改”,对一批徐、郭旧部趁机赶出一线岗位。由于七大军区撤销、重设五大战区,军队岗位迎来大规模洗牌。原有的七大军区干部冰火两重天,受重用、获信任的干部,被安置在新成立的部门、军种,反之则留在七大军区的善后办公室,负责机构撤销后扫尾交接。
这方面以兰州军区最为典型。兰州军区政委刘雷、副司令员彭勃、副政委石晓同时进京,出任陆军总部政委、副司令员、副政委。而新成立的临时过渡机构兰州军区善后办公室,分别由军区副参谋长齐长明、政治部副主任张福基担任善后办副主任、副政委,等于提前退休。巧合的是,齐长明、张福基都曾在军委办公厅工作,分别是徐才厚、郭伯雄的秘书。在徐、郭倒台前,二人已经遭遇一波贬黜。齐长明由北京军区远谪兰州,张福基则由第四十七集团军政委要职调任兰州军区政治部副主任闲差。而今,两人二次折戟,发配军区善后办,这不啻是徐、郭案后续的“善后”举措。另外,受郭伯雄一路提携的广州军区司令员徐粉林,曾是全军最年轻的大军区主官,今次军改中调任军委联合参谋部副参谋长闲差。
另一项由改革而引发的人事调整契机则是纪检系统。中纪委47家派驻机构改革,多位纪检组长被调整,如原驻国家卫计委纪检组组长陈瑞萍、原驻交通运输部纪检组组长李建波都被解职,两人都是令计划执掌中央办公厅时代的局长。苏荣的老部下同样未能幸免。本月,江西省政协副主席刘礼祖严重违纪被罢职。刘礼祖曾任江西省林业厅厅长,是苏荣主政江西时期主抓的一号工程“一大四小”工程的主要执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