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须认清南海温和派的真面目

　　印尼海洋与渔业部部长苏西（Susi Pudjiastuti）21日表示，将在8月17日印尼独立71周年当天，炸毁71艘被扣的外国渔船，其中可能包括3艘中国渔船。而在南海仲裁案结果出炉后，印尼方面就透露欲派上百名渔民前往纳土纳群岛，以宣示主权。一向在南海问题上持中立立场的印尼，姿态变得愈发强硬。

　　在南海问题上高调的菲律宾和越南对仲裁结果第一时间表示欢迎之后，强调克制，甚至菲律宾方面多次喊话愿意就南海问题展开双边对话。7月20日，菲律宾总统府表示，将继续寻找中菲都能接受的安排来进行双边对话。马来西亚和新加坡等都未明确提及仲裁结果，东盟也没有就仲裁结果发表联合声明。在南海问题上，地区国家似乎已经立场一致地降温。而事实上，菲越与中国的纷争长期化是既定的事实，不以仲裁为转移，北京非常清楚这一点。让北京始料未及或者说必须清醒对待的是，在南海问题上伺机而动的温和派。

　　印尼与马来西亚、文莱是南海争端当中经常遭到忽略的3个当事国家，马来西亚据有南沙群岛中居于中央位置的7个岛礁，并对范围更大的一部分南沙群岛提出了主权要求，二十余年来对所占岛礁投入了巨大精力，已做好了长期经营的打算，还曾多次宣称中国海警船及渔船侵犯其专属经济区。印尼并不是南海的声索方，他的问题主要围绕纳土纳群岛，除了与中国在纳土纳群岛周边海域的捕鱼权归属上各执一词以外，印尼与马来西亚也就其中零星岛屿的主权问题存在摩擦。

　　一向在南海问题上保持中立的印尼近来频频展示强硬姿态（图源：AFP/VCG）

　　长期以来，两国尽管都是主权声索国之一，但一直避免采取太过强烈的举动，不愿激化外部关系。这种低调应对方针，成了两国在南海争端中的“隐身符”。由于依赖与中国的经济关系，马来西亚对于所有这些问题的处理方式一直是采取秘密方式进行沟通，对中国采取温和戒备的“双管齐下”方式，屡屡成为东盟中阻拦菲越采取过激行动的中坚力量。而印尼除曾对中国措辞模糊的“九段线”表示过不满之外，与其他国家没有严重主权冲突，此前也曾长期在南海争端中承担调停人的角色，一再为南海“降温”。

　　6月初的香格里拉对话会上，在各国热议南海议题、甚至对中国展开围攻的大氛围下，这两个相对低调的国家仍在努力维持中立路线。即使在面对面会谈中，马来西亚防长希山慕丁也没有迎合美国防长卡特所提出的在南海问题上针对中国的表态，而是表示“除非我们能摆平内部问题，否则我们不能谈”。而印度尼西亚防长里亚古都甚至回避了一切敏感议题，只是谨慎地对“加强东盟国家团结”的提议表示了支持。

　　但水面下正在发生新的变化。马来西亚近年来与美国的防务合作不断加深，2012年以来，美国军舰在马来西亚的停靠次数猛然增加到了此前的5倍以上。2015年双方举行联合军演，马来西亚国防部长希山慕丁甚至还与卡特并肩登上美军“罗斯福”号航母，参与其南海巡航任务。2016年6月1日，路透社更援引消息人士消息爆出猛料，马来西亚于今年3月以“反恐”名义在民都鲁（Bintulu）附近建立海军前沿作战基地，其真实目的并不在于预防“伊斯兰国”的袭击，而是为了能够在南海应对中国。

　　而印尼在现任总统佐科·维多多上台以后，放弃了前任苏西洛的平衡政策，在南海问题上显得日益强硬起来，频频发声指责中国南海领土主张。5月底，印尼再次在纳土纳群岛海域拦截一艘中国渔船，并逮捕船上8人，国防部长里亚古都（RyamizardRyacudu）5月30日表示，将向纳土纳岛增派更多军人和装备，应对中国渔民在印尼领海内的非法捕鱼作业。

　　未派兵进占南海的声索国文莱，一直是中国立场的坚定支持者。但是从2014年文莱亦开始参加美国环太军演，日前，太平洋空军司令部司令马克?狄龙透露，文莱军方有意加入由美国国民警卫队主导的“国家伙伴关系计划”（SPP）。

　　从国家定位及具体利益诉求上，马来西亚和印尼乃至文莱不可能发展成第二个越南或菲律宾，也没有改写南海局势的意愿或能力。其军事部署除了彰显存在感之外，更多地是试图在南海早作准备，以便伺机而动。然而，如果南海各方僵持态势被打破，特别是如果中国在与美、菲、越等国的交锋中落于下风，这些国家“伺机而动”的结果，就有可能变成南海局势中新的不稳定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