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仲裁 笑到最后的是谁

　　南海仲裁案7月12日宣布后，各方都认为中国的南海经略遭遇重挫，美国、日本、菲律宾与越南可在南海海域乘胜追击。然而，最新情势发展却显示，美国在南海问题似已决定弃子认输，让不少唯美国马首是瞻的国家错愕不已。南海交锋，究竟谁是笑到最后的赢家？

　　美国“外交政策”杂志最新文章指出，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上台三年来，“连串失败的外交政策极可观”，反而帮了美国大忙，让美国顺利重返亚洲；而南海仲裁案只是最新的失败。言下之意，习近平应为韩国同意部署“萨德”高空飞弹防御系统，与南海仲裁案等连串外交政策失败负责。然而，路透7月27日文章却说，美国在南海外交政策似乎挫败。美中南海争锋，到底是华府或北京溃不成军？

　　美国国家安全顾问莱斯衔欧巴马之命，7月24日至27日访北京、上海，改善美中恶化的关系，这是她第四次访华。表面上，此行主要任务是强调美中合作、管控分歧与加强经贸互动。在北京，她与习近平、国务委员杨洁篪等会晤，讨论双边、区域与国际问题。在上海，她与商界主管商讨美国公司在大陆经营的环境与障碍。

　　习近平告诉莱斯，中美两国应有效管控分歧、尊重各自的核心利益，并强调，中国无意挑战现行国际制度和秩序，也无意寻求霸权；两国的共同利益大于分歧，双方需要更多的合作与互信。

　　结束访华前，莱斯以“我为什么访问中国”为题，撰文说明此行原因，显然是回应美国国内对她在南海仲裁后的敏感时期访问中国的质疑。文章中她再三强调，美中合作与管控分歧的重要性。她表示，没有哪一组双边关系比美中关系意义更重大；当美中合作时，这个世界更安全，我们的人民也更富裕。

　　她的这番表述，除了表明中国行目的在解决美中歧见之外，更重要的幕后原因，可能是北京委婉向华府暗示：如果美方不寻求解决，中方将宣布南海防空识别区、加速建设黄岩岛等人工岛礁与军事部署；推迟甚至取消中美双边投资条约(BIT)谈判；升高东北亚与南海紧张情势。这些隐藏外交语言下的警告，正是莱斯访华的主因。

　　华府立场重大调整，也反映在国务卿柯瑞在东协外长会议的谈话和演说。柯瑞26日表示，他鼓励中国与菲律宾进行对话协商，以解决南海的主权争议。此说法显示他顺着北京论调，调整华府对南海的新政策。在南海仲裁出炉后，北京就发表声明表示不承认、不接受仲裁，并愿意在不提南海仲裁案的前提下，与马尼拉展开谈判。

　　柯瑞27日在东协外长会议演说指出，东协外长公报宣扬法治，让他相当满意，并说公报虽未提及南海仲裁，但不会减损仲裁的重要性，该裁决有法律约束力，“不可能”不予理会。然而，由于大多数国家不认同美国在南海仲裁案幕后过度操控的做法；因此，说法并未引起多少共鸣。

　　这次南海仲裁案，美国从开始的意气风发，到后来考虑美中合作与共管分歧不可或缺，以及实际经贸利益，最后决定妥协让步，为时不过约两星期，原因何在？

　　首先，海牙国际仲裁庭的裁决，本来就不具法律约束力，不可能因美国不断呼吁，而变得具有法律约束力。加上中国国力今非昔比，北京既不为所动，不承认、不接受裁决，华府又能奈北京何？

　　其次，裁决不符比例原则，如果台湾驻军逾半世纪的太平岛都降格为“岩”或“礁”，则包括钓鱼台列屿岂不都成了“岩”或“礁”，更不用说日本的冲之鸟了。所以南海仲裁结果一出，多数国家普遍认为荒谬无比，反而让仲裁庭成笑柄。

　　第三，裁决也不符合正义原则，对幕后主导与策画的美国造成不利影响，加上华府与东京幕后斧凿痕迹太深，美国多少丧失原先在东亚地区主持公道的能量与道德高度。

　　第四，菲律宾发行量最大的英文“马尼拉时报”7月15日指出，菲律宾纳税人已为南海仲裁案支付3000万美元律师费，希望美国中情局或国务院能偿还款项；但华府因马尼拉提出时机不当，悍然拒绝。显然，美国唆使菲律宾向海牙仲裁庭控告中国大陆与台湾后，又拒绝付款，更增裁决的荒谬性，成为国际丑闻。

　　最后，国际政治固然比拳头与实力，但也要以理服人。美国对南海仲裁显然于理有亏，在国际社会完全站不住脚。而中国经贸实力可观，手上有“金砖银行”、“一带一路”、“亚投行”等筹码，美国为双边投资条约谈判，都宁愿在南海仲裁争端上退让，难怪菲律宾总统杜特蒂愿意与未来的大金主中国进行谈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