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大集团28日证实董事会主席许家印因涉嫌违法犯罪,已被依法采取强制措施。恒大上市12年来负债1兆9507亿港元(约2462亿美元),许家印家族自恒大上市以来12年间共分得现金股利高达近港币600亿元(约75亿美元)。浙江大学管理学院教授韩洪灵及其团队在2021年便指出,恒大集团存在普遍、广泛而持续的“庞氏分红”行为,表现为将来自债权人的资金以现金分红的形式输送给股东。
庞式分红概念由庞式骗局而来,意指企业无分红能力时而进行的分红。具体来说,便指企业在有盈利但无现金的情况下,通过举债的方式向投资者支付普通股股利。
韩洪灵团队分析,恒大集团自2009年上市以来,凭借“三高一低”(“高负债、高杠杆、高周转与低成本”)策略快速扩张。但其负债规模也由2009年的499亿港元迅速扩张至2020年的1兆9507亿港元,年均复合增长率高达39.55%
值得注意的是,在高负债率下,恒大集团股利支付率维持高位。2013年至2019年间,恒大集团的股利支付率常年维持在50%左右;2009 年至2020年间,其累计平均股利支付率高达43.43%。而作为大股东的许家印家族便从中汲取庞大利益。
韩洪灵团队便指出,他们观察到一个新兴的、潜在的商业伦理问题,即“公司破产危机与创始股东巨富并存”是否合乎伦理标准。换言之,在债务规模持续扩张、存量负债高企、流动性高度紧张的情况下仍持续实施巨额分红可能构成庞式骗局。
但恒大并非特殊个案,韩洪灵团队同时比较1998年至2020年之间A股上市公司是否存在庞式分红行为,研究发现有近82%企业存在该行为。这意味大陆金融监管方面此前或存在漏洞。
该团队研究并建议未来中国监管层应该从三方面来进行改善:一是建议将再融资资格与现金分红松绑;二是在指导上市公司现金分红决策时,着重关注现金分红是否侵害债权人的利益;三是推出现金分红消息披露规范,使分红消息规范化、可比化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