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痛，北京没了1600亿美元利润

根据对中国数据的分析，截至9月底，外国企业连续六个季度从中国撤走利润，金额总计超过1,600亿美元。这种少见的情况表明这个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对外国资本的吸引力正减弱。

此前多年，随着庞大的中国经济快速发展，外国公司把在中国赚取的利润也投入中国，用于新的招聘和投资。

现在，随着中国经济增长放缓，再加上中美之间紧张局势加剧，外国公司开始将这些利润撤出中国。

根据对中国数据的分析，截至9月底，外国企业连续六个季度从中国撤走利润，金额总计超过1,600亿美元。这种少见的情况表明这个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对外国资本的吸引力正减弱。利润持续流出导致中国第三季度外商直接投资总额25年来首次下降。

外国企业撤走利润令人民币进一步承压。由于投资者不再青睐中国的股票和债券，同时在中国的新投资稀少，中国央行已经在努力减缓人民币的下跌。今年以来，人民币兑美元已贬值5.7%，并在9月份触及10多年来的最低水平。

经济学家和企业高管表示，一系列因素导致了利润外流。其中之一是中国利率与美国和欧洲利率之间的差距不断扩大，因此把利润存放在西方更有吸引力。美联储和其他央行已经在提高利率对抗通胀，而中国却一直在降低利率，因为决策者正艰难应对房地产市场的长期低迷。

但是，随着中国经济增速放缓以及地缘政治紧张局势加剧，许多外国公司正在为他们的资金寻找更好的出路。中国政府与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关系冷淡，促使全球企业重新思考供应链以及在中国的风险敞口。

Union Bancaire Privé外汇策略全球主管Peter Kinsella说：“企业开始降低与中国相关的风险。”

中国政府与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关系冷淡，促使外国公司重新考虑他们在中国的投资。图片来源：WANG ZHAO/AGENCE FRANCE-PRESSE/GETTY IMAGES

经济学家和企业高管表示，一系列因素导致了利润外流。其中之一是中国利率与美国和欧洲利率之间的差距不断扩大，因此把利润存放在西方更有吸引力。美联储和其他央行已经在提高利率对抗通胀，而中国却一直在降低利率，因为决策者正艰难应对房地产市场的长期低迷。

但是，随着中国经济增速放缓以及地缘政治紧张局势加剧，许多外国公司正在为他们的资金寻找更好的出路。中国政府与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关系冷淡，促使全球企业重新思考供应链以及在中国的风险敞口。

Union Bancaire Privé外汇策略全球主管Peter Kinsella说：“企业开始降低与中国相关的风险。”

多伦多航空电气公司Firan Technology Group首席执行官Brad Bourne说，2022年和2023年第一季度，该公司从中国撤走的收入约合220万加元，相当于160万美元。在过去十年中，该公司投资了800万至1,000万加元在中国拓展业务。

Bourne说，从中国撤出现金的主要原因是为近期在美国的两次收购提供资金。但他也表示，美中关系恶化是该公司的一个担忧。“至于中国与西方/美国之间的紧张关系会发生怎样的变化，可以肯定的是，不确定性会上升，”他说。“因此，把资金存放在那里会有一定的风险。”

与大多数其他主要经济体不同，中国在国际收支（一个国家的国际交易账簿）中不区分再投资利润和新的外商投资，也就是“绿地投资”。

不过，中国商务部确实会公布月度绿地投资数据。通过从中国的国际收支平衡表所记录的直接投资额中减去这些数据，经济学家就能大致估算出在中国再投资或是转移到海外的利润流动情况。

上述数据显示，从2014年到去年年中，除两个季度外的其他所有季度，外资企业在华再投资额都超过了其向海外转移的资金额。以2021年为例，外资企业在华再投资净额为1,700亿美元。

这种情况在2022年年中发生了转变，当时中国正处于零星的封控状态，美联储开始加息以对抗飙升的通胀。此后的每个季度，资金都在持续外流。

追踪全球资本流动的Exante Data的高级宏观策略师Alex Etra表示：“就未来的投资意向而言，或许这是个危险信号？有可能的。”

最近对美国、欧洲和日本在华公司进行的调查显示，高管们对在中国进行新投资持悲观态度，中国与台湾发生冲突的前景以及中国正在努力加强对境内运营的外国公司的监管让这些高管感到不安。第三季度，在中国的整体外商直接投资为负值，资本流出比流入多出118亿美元，这是始于1998年的单季度国际收支平衡表中首次出现此类季度负值。

美国对美方在华投资人工智能等敏感领域施加了限制，并禁止向中国出口高端计算机芯片，担心这些芯片会被中国军方使用。

中国对某些外企员工实施了出境禁令，并于今年早些时候突击检查了一些为跨国公司提供服务的咨询公司的办公室。中国政府还扩大了反间谍法的适用范围，以应对一些被认为是外国威胁的行为，其中可能包括常规的企业活动。

一些公司透露，他们正在将利润转移出中国，但没有透露很多细节。瑞士材料技术公司Oerlikon今年2月表示，2022年从中国转出了2.5亿瑞士法郎，相当于2.76亿美元。一位发言人称这是例行做法，并表示该公司经常在主要市场之间转移现金。

总部位于乔治亚州、生产冷却系统的Chart Industries 10月份表示，今年前九个月该公司从中国转回了3,500万美元现金。该公司没有回应置评请求。

奥地利工程集团Andritz于7月份表示，今年选择将资金从中国汇回国内，为全球投资和收购提供资金，但并未透露具体数额。该公司生产水电、纸业和钢铁行业机械。

Andritz的一名发言人表示：“此前几年，我们在中国进行了大量投资，以抓住中国和东南亚日益增长的市场机遇。我们将把这些成功投资项目所获得的回报用于未来的投资和全球范围内的进一步收购。”

外国企业撤走利润正值投资者对中国金融市场感到失望之际外资从中国广泛流出。美国较高的利率和债券收益率也使得中国股票和债券对全球投资者的吸引力大打折扣。

自2022年初以来，外国机构已减持约合1,100多亿美元的人民币计价中国债券，而此前多年一直在买入。这波减持始于俄罗斯入侵乌克兰的那个月，市场人士认为，投资中国资产的地缘政治风险是减持的主要原因之一。

去年，中国国债的收益率也10多年来首次低于同期限美国国债。此后，这一差距不断扩大。

近日全球投资者也成为中国内地股票的净卖家。据数据提供商万得(Wind)，从8月到10月，他们通过沪股通和深股通从人民币计价的股票中撤出了逾230亿美元。

这些资金外流对人民币造成了压力。法国巴黎银行(BNP Paribas)大中华区外汇和汇率策略主管Ju Wang表示，人民币走弱促使企业尽早将利润汇回国内。

Wang说：“可以这么说，资金外流，主要是因为外国投资者在其他地方找到了更好的投资机会所致。”

当中国央行已经在努力减缓人民币贬值之际，资金外流加大了人民币的压力。图片来源：CFOTO/ZUMA PRE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