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梦才开始 这类外企也成中国经济低迷受害者

近年来，多家国际精品业者在中国的业绩纷纷传出了恶报，凸显持续多年房地产危机，确实严重削弱中国人的信心。比利时布鲁塞尔自由大学佩雷尔曼（Perelman）法律哲学中心研究员冯凤阁 （Isabelle Feng）近日投书法国《世界报》就警告，中国“中等收入”民众不断地压缩支出，国际精品业者在中国遭遇的业绩挫折只是刚刚开始。

冯凤阁写道，继开云集团（Kering）和路易威登酩轩集团（LVMH）之后，历峰集团（Richemont）于11月8日发布的半年度业绩报告也令人失望，该集团在中国的营收暴跌了27%。而开云集团全球销售额的30%来自中国客户，其股价在1年内下跌了50%。LVMH的股价也受到其中国业务放缓的拖累，今年第3季，该集团在亚洲地区的业绩下降超过16%。

2023年中国解除防疫封控措施重新开放经济后，法国精品集团的大老板很快就前往中国访问，可能表明法国精品品牌对中国消费者的购买力有信心，但中国消费者在花钱时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小心翼翼。即使北京当局自9月底以来推出的数十亿人民币的经济刺激计划，也未能成功拉抬消费曲线。

冯凤阁回忆说，许多分析师曾预言，国际精品巨擘在共产党统治的中国会有光明的未来。麦肯锡、波士顿谘询公司（BCG）或贝恩公司（Bain）在2020年前曾多次宣称，到2025年，中国将占全球精品市场的40%。

不少人也说，没有哪一个精品集团可以绕过中国，因为中国是个14亿人的大市场，其中的4亿人构成中产阶级。《经济学人》杂志2016年7月的“中国中产阶级”特刊指出，中国中产阶级的年收入在7.5万元到28万元人民币之间。

但冯凤阁指出，在2022年春天上海因为疫情扩散而封城后，中国经济持续陷入困境，如果继续认为习近平领导的中国仍然是世界精品市场的发动机，这样的乐观情绪已经变成了盲目；在疫情解封后，中国的中产阶级不仅没有在精品上消费，也没有在普通商品上花钱，今年“双十一”光棍节的销售情况就是最好的例证。

今年“双十一”刚结束，中国网络上就以“安魂曲”的形式流传著一些文章，其中一篇的标题是：“双十一的兴衰：中产阶级的灭绝标志着消费主义时代的结束”。冯凤阁说，社会科学上所指的中产阶级是和民主的愿望联系在一起的，这样的中产阶级在共产主义的中国是从来不存在的。中国官方的用词也只是“中产”这个词，意思是“中等收入”，并没有“阶级”在里边，也许“阶级”这个词是不适合中国所谓的“和谐社会”。

比利时布鲁塞尔自由大学学者冯凤阁 （Isabelle Feng）近日投书法国《世界报》就警告，中国“中等收入”民众不断压缩支出，国际奢侈品业者在中国遭遇的业绩挫折只是刚刚开始。（彭博资料照）

冯凤阁指出，虽然有数百万中国人现在有足够的收入去国外旅行，去购买精品，但这并不能够让他们成为“阶级”。中国所谓的“中产阶级”只是满足于自己作为消费者的角色，他们既没有权力，也没有进行任何政治活动的愿望，就像成千上万的私营企业家一样，无论他们的财富有多少，他们都不构成资本主义的胚胎。看看健谈的马云（阿里巴巴创办人）是如何一夜失声的，或者听听许家印2015年时曾宣称“他和恒大”一切都属于国家，就知道了。

冯凤阁最后指出，多年来，“中等收入”的中国人接受了没有自由的富裕生活，但无休止的房地产危机粉碎了他们的繁荣梦想，他们不断地压缩支出，无奈地接受了低欲望的新生活方式，国际精品业者在中国的困境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