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谁天生就是做妓女的。妓女之所以成为妓女,其原因恐怕纷繁复杂,只有她们自己清楚,我们不得而知。然而我们如果从宏观上做一个臆断,假若这些妓女们“上道”的原因分为主动和被动这两种情况的话,大概被动做妓女者为多了,因为你实在想象不出有谁家的女子是由于过剩的性欲欲泻而不能而主动找男人上床的,就算有的话,以如今的社会背景,她找个男人满足自己的欲望并不是件什么难事,又何必让陌生的男人一个个从她的躯体上掠过?被动做妓女当然有不同的动因了:被那种“鸡头”式的人物拉去强迫卖淫的情况屡见报端,偶然间被人强暴后便自暴自弃也可能为了谋生而做妓女的也算一种,还有那种不同情况下被“姐妹”、被鸡头“循循善诱”后成为妓女的……凡此种种,不一而足。但情形不同,然而就像男人们常常被诱之以色一样,妓女们起初跨出那一步时被诱之以钞票是无疑的了。
“人之初,性本善”这话大抵是没错的,然而“人之初,肚子饿”也是与生俱来。没有人是全能型的,因此交换在人类社会当中早就出现了,性交易当然也是一种交换了,妓女脱裤子,嫖客付钞票嘛。有了钞票,可以穿衣,可以吃饭,可以穿的更靓,可以吃得更香,总之可以一切,鬼推磨也可以;没有钱或者钱不够花整天捉襟见肘的,那你就别提什么生活质量、什么“恩格尔系数”了,因为解决饥饿是第一需要。人们因此为了钱而奔波而奋斗而闹别扭而不择手段,妓女出卖肉体就是不择手段的具体表现之一。那她们为什么不择手段?你想想,弟弟妹妹要买书、要上学,要有个好的前程;父母日渐年迈,体弱多病,甚至糊口都成为问题的时候,这样的情况下面她去做了妓女不光彩是当然的,然而你还能厚非她吗?恐怕给予些许同情似乎也不过分。女大学生现在也说有去卖淫的,然而我们能简单的说句“可耻” 就了事了吗?高额的学费,不堪重负的家庭,你让她丢掉即将看到的前程辍学回家吗?不想辍学就去赚取肉金当然不能歌颂,但这个社会于此给予了足够的关注了吗?
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这样的陈旧观念早被我们否定了。然而人真的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吗?扫厕所的跟做CEO的孰高孰矮呢?做妓女的和做公务员的哪个更不劳神又更体面些呢?这实际上都是废话,明摆着的。放眼今天的社会现实,新的社会阶层俨然已经形成,用来划分这种阶层的标尺似乎只有金钱的多寡和权利的大小了。有钱就是爷,有权便有钱,这已经是一个虽不让拿上台面公开这么说却真的反映了社会现实的一个定论了。从这个意义上来说,那妓女她能做个县令什么的,她还用丢人现眼去做妓女吗?无论时代怎样演变,妓女恐怕也绝不可能成为什么耀武扬威、光宗耀祖、扬眉吐气的职业,没有人愿意做妓女,因为它是社会底层的底层,“笑贫不笑娼”永远只是不用负什么责任的聊天语言,没有人真的打心眼儿里“笑贫不笑娼”,要不然怎么自古妓女出寒门呢?纵使妓女的肉金赚得再多,她也绝不会仰起脖子堂堂正正对人家说这是自己光荣卖身所得。
然而客观冷静一点看,妓女她就是再低溅,她也是靠诚实劳动谋生吧,与一般的劳动不同,妓女在付出劳作以外,她还承受着家庭和社会的压力,以及尊严的践踏,疾病的侵袭……妓女就是再遭人唾骂,她也不至于罪大恶极至杀人犯、抢劫犯吧?妓女与那些已经坐牢或者还没坐牢的贪官污吏相比,谁的钱来得更肮脏,更不择手段,对社会的危害更大呢?“两害相权取其轻”,相比之下谁更受人唾骂抑或还能博得一点同情呢?“存在就是合理”,我们不禁要问,妓女为谁存在?我想起了过去改革开放初期的一句话来:“端起碗吃肉,放下碗骂娘”,这句话,如果拿来套用在嫖客身上,是不是可以说成“脱了裤子跟妓女上床,完事出了门又骂她们下贱”?指不定等一会儿还开个会再正襟危坐正经八百地部署一下扫黄打非工作。此情此景此种社会形态,做妓女的悲哀吧!?曾看到过这样的报道,说中国的妓女因为性病、暴力而死亡的数量是一个相当惊人的数字,有专家因此发出诘问:如果这一统计数字不是妓女而是女大学生,这个社会将作出何种反应?然而正是妓女这个卑贱身份,没有人对这一数字感到惊讶,没有人对这一弱势群体给予哪怕是一点点的关注,不是说人不能分成三六九等吗?
天地悠悠,过客匆匆。妓女拿着青春赌明天,嫖客掏出钞票买欢娱。试问谁更喜又谁更悲呢?这也许是个永远都扯不清的命题。而我只是想说,妓女这个话题在给报纸带来发行量、给互联网增加点击率的同时,我们是不是该换一双眼睛来看她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