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鲁木齐暴恐案后的思考（二）

万维读者网记者江夏评论：正由于中国的世界大国规模早已成形，汉族的融合过程，数千年间一直未停。虽有改朝换代、外族入侵、内部战乱，但各族群融入汉族，始终是中国历史发展的一大趋势。这也造就了汉族极大的民族包容性。所以汉族虽然血缘庞杂，但中华民族整体的巩固，并不亚于日、韩等单一民族。

反观俄国，则属于世界上典型的“暴发户”国家。俄罗斯帝国的前身莫斯科公国，当初只是局促一隅的众多基辅罗斯小邦国之一。但经过三百多年的东征西讨，急速扩张成西起波罗的海，东至太平洋，南起里海中亚腹地，北达北冰洋的世界第一大帝国。这种蛇吞象式的极速膨胀，必然造成民族“消化不良症”——不到人口一半的俄罗斯人，根本无法融合广袤土地上短时间内并吞的数以百计其他民族。所以苏联继承俄罗斯帝国的庞大遗产后，不得不挖空心思设计出以十六个“加盟共和国”及数十个“自治共和国”为标榜的“民族区域自治”制度，但最后仍然一夕间土崩瓦解。

中共生搬硬套苏俄的“民族区域自治”制度60多年，中华民族的凝聚力未见增强，新疆、西藏两个最大自治区的民族分离意识却逐渐抬头。为中华民族融合发展的大趋势计，现行僵化无效的民族区域自治制度，已到了改弦更张的时候了。

首先，必须恢复行省制度。原自治区恢复或新建的行省，可以“自治省”命名，如宁夏自治省等，但不再冠以民族名。应将中国目前新疆、西藏、内蒙古三个面积过于巨大的自治区划小，分而治之。其实新疆在清朝即已建省、内蒙在民初也已建省，而且划为热河、绥远、察哈尔三个省，还有一些盟、旗按历史传统划入黑龙江、辽宁。因此内蒙只需宣布恢复上述三省为自治省即可。宁夏和广西按原建制建自治省。

新疆则至少一分为二，南疆为一自治省，北疆为一自治省，甚至可以考虑一分为三省或四省。如建设兵团辖下的大片地区，可以划为中央直辖的兵团自治省。这个直辖省哪怕以若干块飞地形式组成，也可成为汉族为主的重镇，对巩固中国西部边防起到重要作用。西藏传统上就存在达赖喇嘛统治的前藏和班禅喇嘛统治的后藏，顺理成章可在前藏地区设立以拉萨为首府的拉萨自治省，在后藏地区建立以日喀则为省府的日喀则自治省。全国所有自治省均不冠以民族名称，进一步淡化所谓“民族”意识。

取消“少数民族”名称，淡化民族身份，突出中国公民身份，强调统一的中华民族意识。为此必须在官方文件和正式法律公文中取消民族称谓，宣示中国公民均属中华民族内的“汉人”、“蒙人”、“维吾尔人”……等。把“居民身份证”改为“公民身份证”，证上不再标注“民族”栏。

自治省的教育必须强调政教分离原则。改革开放后，中共抱着“退赔”心理，大幅修正毛共时代对少数民族地区宗教的极左打压、迫害政策，却忘记了民族地区也必须遵循政教分离的教育原则。于是新疆南疆的维族农村地区，民间伊斯兰教经学校和读经班一度几乎取代了公立学校的地位。在西藏，则是寺庙教育大为兴盛。许多藏人的子弟不上公立学校，而是到寺院当小喇嘛，接受藏传佛教教育。

这种情况必须扭转，才能对不利凝聚中华民族的分离意识，收釜底抽薪之效。自治省应实行小学至高中免费义务教育，公立小学、中学以汉语教学，另设民族语文必修课。学龄儿童和青少年必须进入公立学校学习。应仿效先进国家，立法强制家长使子女接受世俗学校正规教育。各种形式的宗教教育，仅限于培养神职人员和信众进修，不得干预世俗正规教育。

中国作为族群众多的大国，面前有若干参照系——苏俄首创的“民族区域自治”制度照搬到中国，结果是彰小异而不能求大同，背离中华民族发展进程。美国的“大熔炉”政策行之有年，求大同存小异，对美利坚民族的凝聚形成功不可没。还有民族众多的移民大国——加拿大和澳大利亚实行的多元文化政策，在淡化民族意识，强调统一公民身份的前提下，尊重各族裔的文化传统。美、加、澳成功的经验，可以为取消所谓“民族区域自治”，恢复行省制度后的中国，提供良好的借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