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胡锦涛的盖茨豪宅之行确实是引人瞩目的。胡锦涛一向以政治谨慎获取权力而知名,此次冒意识形态的风险到世界上最大的资本家家中做客,实在是深思熟虑的结果。不过这个深思熟虑却是迫不得已的,它反应了胡锦涛政权在内政和外交方面的双重危机,或者至少反应了双重危机感。
2、内政危机。胡锦涛的豪宅之旅首先是出于内政方面的考虑,但我不认为这与反左、表态支持改革路线相关。目前中国根本不存在具有意识形态挑战能力的派系,真正威胁统治稳定的是经济问题而不是政治问题。胡锦涛现在面临的主要问题不是政治危机而是经济危机。正因为如此,他可以不用担心政治方面的非议而专注经济问题。中国的经济危机包括以下几个方面:第一、中国的崛起在很大程度上是依靠外资支撑的,但近年外资投入有不断退缩的趋势。这不仅与国内要素市场成本不断上升有关,也牵涉到法律环境和知识产权问题。另外一个因素则是印度等亚洲国家正在与中国争夺国际资本。第二、国内的能源危机和失业危机愈演愈烈,GDP中心主义的发展模式已经造成了严重的社会动荡。改革开放20年来,中国经济对外依存度不断提高,引进外资成为缓解上述危机不可缺少的替代方案。中国需要外资支持中国的崛起,以便有机会、有时间缓解愈演愈烈的农村危机和贫富分化造成的社会动荡。第三、中国崛起的真正秘密是资本形成率居高不下。中国的改革已经耗尽了全部的内在资源,经济增长的势头已经到了极限,而资源的承载能力也到了极限。然而中国政治的合法性几乎全部集中于GDP增产上,为了这个合法性,当局必须确保外资的注入。
3、外交危机:美国在贸易逆差、能源问题以及地区安全等方面的态度越来越强硬,这使得中国方面不得不作出某种妥协。这种妥协希望在白宫和美国资本家之间扮演左右逢源的角色,方法就是通过赎买美国公司的产品换取美国资本家减轻对白宫的压力,与此同时也换取华盛顿减轻对北京的压力,特别是对北京在政治和人权问题上的压力。换言之,以经济妥协换取政治利益。
4、胡锦涛处理危机的方法在政治文化上可以定义为“胡锦涛现象”。中国青年报今天还报道说,章子怡应邀将出席胡锦涛的欢迎会。这非常有象征性。盖茨和章子怡出现在胡锦涛的政治舞台上,它表明,中国政治已经彻底告别传统的社会主义阶段,经过邓小平和江泽民的过渡,已经完全进入了新极权主义时代。这个新时代最大的特点是:第一、政治完全保守专制,但经济和文化可以无限开放。第二、经济和文化的无限开放,是为政治无限专制服务的,以换取资本力量和中间舆论的支援。中国人今天在经济和文化上享有更多的自由,诸如章子怡、超女、芙蓉姐姐可以满天飞,而盖茨等也可以成为坐上宾,但是,政治领域是坚决不能松动的。胡锦涛对政治自由的镇压非常坚决,最近赵岩一案的出尔反尔也说明,他在试探美国的底线:看美国的贿赂之旅能否让美国的政治家们放弃人权原则。
5、然而,胡锦涛在盖茨和章子怡之间的新极权主义路线后果是非常危险的。第一、经济中心主义将进一步造成生态、能源危机、就业危机和贫富对立,外资不仅不能缓解这些问题,反而会深化这些危机,因为资本形成率居高不下的增长模式不会改变,外资也根本不会对中国的未来负责。而在文化上,这种政策更是为眼前利益不负责任。政治封锁将进一步使全民灾民化,远离文明价值,使中国人成为完全不关心价值观念的经济动物和文化流民。第二、国际上唯利是图的资本家根本不在乎道德问题,唯利是图的国际资本和惟权是图的中国权力之间的联合,正如启示录里面那个巴比仑的商业联合,这个淫妇型的合作将把世界文明带入深渊。这个深渊从资源危机开始,最后将以战争状态结束。
总之,胡锦涛的美国之行在向全世界展示中国新极权主义的基本原则:首先用军事专制主义在国内垄断市场和资源。其次,用这些垄断资源和市场赎买国际资本的合作与民主国家的妥协。最后,这些合作和妥协进一步巩固国内的专制。这是一手拿刺刀占有国内资源,一手拿金钱贿赂国际公义的专制模式。这是前所未有的。无神论者不相信末世论,但我相信,新极权主义的出现,并能在国际社会大行其道,代表了人类文明的一种末世景象。
(不寐论坛2006年4月19日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