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神巴菲特接班搞不定 不如分解帝国

　　【前言：「猎大象的枪已经上膛」，「股神」巴菲特常用这句话来形容他随时寻找投资机会的野心。靠着独到眼光，他主导的波克夏公司在过去半世纪由一家不起眼的纺织厂，扩张成一个无所不包的投资帝国；市场都在问，下一个50年，波克夏能否再创往日光荣？

　　这两个疑问将是3日开始的波克夏股东大会上的焦点。】

　　「股神」巴菲特(Warren Buffett)掌舵的投资巨擘波克夏公司(Berkshire Hathaway)，3日将在内布拉斯加州奥玛哈市举行股东年会。英国权威财经杂志「经济学人」(The Economist)在年会前夕撰文指出，高龄83岁的巴菲特以其神准的投资眼光打造了庞大帝国，地位无可取代，鑑于接班人恐无出其右者，与其让公司慢慢、悲哀地衰微，不如建议接班人「分解」公司，逐个出售，使产业更有价值。

　　「经济学人」指出，股东大会将临之际，投资人深感幸运，对巴菲特称颂不已，其来有自。50年前，巴菲特刚为波克夏掌舵，如果一个投资人以11元代价买下一股该公司股票并继续持有，近日可以看到它的股价创历来高峰，超过19万元，相当于每年回收率高达21%。

　　波克夏投资多元化，几乎伸进每一行业，从保险业到冰淇淋店，无所不包。通常，如此多元化的投资财团会蒙受「财团折扣」，获利减少，但波克夏的股票竟能以比帐面价值高四成的股价交易。

　　波克夏历经验证的投资模式是：挑选扎实且善于防御竞争对手的公司投资，不插手其业务，让经理照过去的方式经营，而且长期投资。巴菲特过去50年的成功，让他活生生地证明「有效市场假说」(efficient-markets hypothesis)不正确。这个假说认为，即使是最精明的投资者，也不能长期抵抗市场的集体智慧，让投资表现不断超越市场。

　　以此来看，波克夏公司最不需要的事情就是改变，似乎言之成理。但即使是这位本领高强、经验丰富的掌舵人，在年事已高之际，也该想想自己不再视事的情况。不争的事实是，这家公司如此成功，诀窍在于巴菲特的前老闆有识人之明，挑选了巴菲特这样一个「常胜将军」，他在公司内的权威和声望无人能望其项背。因此，一旦他离开其位，公司不可能再有成就同样的事功。

　　正因巴菲特拥有「股神」地位，波克夏才能抗拒1990年代后期追逐网路(dotcoms)爆红好景的压力，因而避免在「达康」破灭后蒙受惨重损失。奇异电气(GE)与高盛投资银行(Goldman Sachs)在经济衰退期间缺乏现金，也是冲着巴菲特的名声，找上波克夏投资，结果挖到金矿。但一旦巴菲特不在其位，就无法藉重他的名声获利了。

　　无论如何，波克夏获利最佳的时期，是公司创立的最初数十年，那时很容易找到灵巧敏捷的小公司投资，满足渴望成长的波克夏的需求。现在，如果波克夏想要大幅扩张，它可能必须追求「大交易」，而且必须迈进它不大熟悉的插手对方业务的做法，藉以整顿目标公司的问题。

　　「神」的地位是有其独特性，巴菲特之所以被称为「股神」，也是因为他无法被复制。波克夏的最大挑战就是管理班子交棒，他承认很难找到适当人选接替他的职务，而他打算把自己的工作分成三份：董事长、执行长和投资长，由不同的人承当。

　　此外，波克夏的接班计画最明显的缺点，就是巴菲特的长子霍华德(Howard)将出任董事长。霍华德虽当了20多年董事，可是并未参与企业经营。即使由他担任董事长主要是想维持公司的文化和道德原则，可是一直激烈批评家族继承做法的巴菲特这样做还是很奇怪。

　　霍华德可能继承的董事会，主要将由父亲和孟格的朋友组成。巴菲特对他的董事瞭如指掌，每个董事也都知道一切由他拍板行事。但是，新领导班子接手后，万一公司碰到难题，董事会很可能造反。影响力最大的董事可能是微软的比尔?盖兹(Bill Gates)，而他主见很强，无法忍受笨蛋。

　　新的执行长至少必须赢得巴菲特之后的董事会信任，而他得花很长的时间才能建立威信。这种情况势必导致更缓慢而又官僚的决策程序，不像巴菲特自称洗个澡，就能把几十亿元的投资想清楚和做成决定。

　　巴菲特1969年开始专心经营波克夏时，把他1950年代成立的巴菲特伙伴投资公司资金分还给股东，表示他找不到诱人的投资机会。波克夏现在或许也应该这样做，趁着他离开前分家，不要把延续他的传奇的不可能任务留给接班人。

　　一旦他离职，波克夏的董事会可能沦为争位战场，将成为董事长的巴菲特之子霍华德与意志坚强的董事，如比尔?盖兹 ，都想取代巴菲特的执行长职位。但即使是死忠的波克夏支持者都承认，一旦巴菲特向公司告别，股价可能大跌。

　　鑑于巴菲特无可取代及无人能重演他如梦似幻的成功故事，巴菲特应在股东年会提醒股东两个人物：1960年代建立大财团的英国韩森信託(Hanson Trust)的创办人韩森(James Hanson)，以及1980年代打造大工业财团的Teledyne公司创办人辛格顿(Henry Singleton)。他们最后都用「分解帝国」的方式结束其显赫的事业生涯。他们了解，有秩序地逐个出售旗下的产业，比公司慢慢、悲哀地衰退，能制造更多价值。

　　波克夏有许多事业规模很大，足以独立存活。其他事业可以拍卖给竞争对手或私募基金公司。巴菲特不需在现在就展开「世纪大销售」，但他应告诉股东，他给接班人的重要建议就是逐渐分解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