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党人呼吁司法部长巴尔辞职

司法部长威廉·巴尔决定不参加原定于周四上午的众议院司法委员会作证，该委员会的工作人员于周三晚上透露了该消息。据称巴尔拒绝出席的原因，是司法部与众议院民主党人存在分歧，就是司法部长巴尔是否可以被除议员以外的众议院人员质询，而巴尔只愿意回答众议员的问题。司法部预计将在周三晚上发函，说明这一决定。巴尔在周三上午花了几个小时就穆勒调查在参议院司法委员会前作证，在那里他没有受到参议院其他人员的质询，只有参议员提问。如果巴尔最终决定不出席听证，可能导致众议院民主党发出传票，这也为民主党人与川普政府的司法斗争的打响奠定基础。

此前，司法部长巴尔处理穆勒报告的方式遭到质疑后，媒体又曝出一封特检官的致信，不同意他对报告的处理方式，民主党人掀起了新一波要求巴尔下台的攻势。他于本周三在参院司法委员会作证，受到广泛关注。

但就在巴尔前往国会山作证前，媒体周二晚的一则报道令他陷入更多争议之中。《华盛顿邮报》曝出，穆勒曾向他抱怨这份4页总结，在一封信中断言，巴尔“完全没有捕捉到”特检官调查结果的“语境、含义以及实质内容。”

在随后的电话中，穆勒告诉巴尔，他尤为担心巴尔的总结会误导媒体，引起公众对特检官调查的误解。

自这条新闻曝出以来，白宫官员纷纷表示沮丧，因为为时近两年的“通俄门”调查阴影始终挥之不去。一位官员辩称，即使巴尔对穆勒报告总结的措辞有任何不同，也不会变更总统“完全免责”的回应，因为“没有勾结”的结论是很明确的。

这位官员说，无论巴尔是否倾向于他，川普总是会提取调查中最正面的结果来表达观点。

此外，官员们仍然认为，穆勒报告中对总统最具破坏性的部分，是将他描述为不道德、不诚实的人，而非任何具体的指控，包括他致力于缩短穆勒调查。

巴尔：穆勒并未暗示我的备忘录不准确

听证会上，巴尔证实了穆勒的致信，否认4页备忘录是对冗长报告的总结，解释称，“我们所要做的事情，只是告知人们大致的结论。我们没有试图总结这份410页的报告。所以我们给鲍勃·穆勒提供了机会，在信发出之前阅读它，他拒绝了。”

巴尔还说，收到穆勒来信后曾打电话给他：“我问他是否在暗示3月24日的信件是不准确的，他说没有，但新闻报道不准确。但他跟我说的很明白，他并没有在暗示我们歪曲了他的报告。”

巴尔：我并没有让总统脱罪

司法委员会议员拷问之下，巴尔反复强调他作出的决定并不是要替川普免罪。“我没有免罪。我说我们不认为有足够证据可以起诉妨碍司法。”

他补充说：“司法部的工作现已结束。即决定是否存在犯罪。报告现在掌握在美国民众手中。每个人都可以自行决定：18个月后就有选举。”

他还表示，特检官穆勒也没有为总统川普免罪。

“我在3月24日的信中明确表示，鲍勃·穆勒没有做出决定，但他认为他无法为总统脱罪。我并没有掩藏穆勒的立场，即披露双方、所有的证据。但他无法作出判断。他觉得无法为总统免罪。”

巴尔解释为何没有起诉川普

尽管穆勒未在报告中就总统是否妨碍司法得出结论。但报告描述了多达10个事件，展示川普试图影响或阻挠“通俄门”调查的努力。报告写道：这些努力“大多不成功，但主要是因为总统周围的人拒绝执行命令或接受他的请求。”

发生在2017年6月17日的一个事例中，继媒体曝出穆勒正在调查总统是否妨碍司法后，川普致电前白宫律师麦克加恩（Don McGahn），指示他给代理司法部长打电话，称穆勒“有利益冲突，必须被解雇”。

报告称，麦克加恩拒绝这样做，表示他“宁愿辞职而不是触发一场可能的‘周六夜大屠杀’”。这是指1972年尼克松为抵抗调查，开除司法部部长、副部长的事件。

周三的听证会期间，巴尔解释称，尽管存在这些证据，但司法部认为，“通俄案”无罪的结果令“妨碍司法案”变得更为复杂，最终作出总统并未妨碍司法的判断。

“如果总统是被错误地指控，现在的证据表明对他的指控是错误的，而且他知道这些指控是假的，他觉得这种调查是不公平的，是由他的政治对手推动的，并且妨碍了他的执政能力，那他欲取代特检官就并非出于腐败动机。”他说。

巴尔补充说：“这就是我们说政府难以证明这一点超出合理怀疑的范围的另一个原因。”

周三早些时候，总统川普在一条推文中继续坚称自己无罪，他写道：“没有通俄，没有阻挠。此外，在（川普）没有通俄时，怎么会犯下妨碍司法罪呢？坏事都是“另一边”做的。美国政治史上最大规模的骗局！”

民主党人敦促巴尔辞职

最新披露的穆勒致信引发了民主党人对司法部长公正性的质疑。一众民主党人认为，司法部长有意偏袒川普政府，因此无法公平履行其职责。

众院情报委员会主席希夫（Adam Schiff）周三做客CNN时呼吁巴尔辞职：“出于部门利益考虑，巴尔应该下台，但我并不指望他会。”

其他要求巴尔辞职的民主党人包括马里兰州参议员霍伦（Van Hollen）、加州众议员沃特斯（Maxine Waters）、同为加州众议员的刘云平、夏威夷州参议员丹尼尔‧井上（Daniel Inouye）等。

除此之外，多位2020民主党参选人也纷纷表态，要求巴尔下台。

麻州参议员沃伦发推称：“司法部长巴尔应感到耻辱，他压制穆勒报告，这一令人震惊的努力表明，他不是一个可靠的联邦执法部门负责人。他应该辞职。”

西语裔参选人卡斯特罗（Julián Castro）则说：“司法部长巴尔故意误导美国人民，掩盖唐纳德·川普的未遂罪行。他应该立即辞职或面临弹劾调查。”

在早些时候的听证会上，司法委员会成员、加州参议员贺锦丽则在质询环节过后发出同样呼吁。她表示：“对整个美国公众来说，他做出了决定却未能审查证据，这非常令人困扰。”

贺锦丽说：“在没有审查证据的情况下，没有检察官能够判断（总统）是否参与妨碍司法公正。这位司法部长缺乏可信度，我认为这已经损害了公众的信心，不再认为他是正义的代表。”

充满火药味的开场

听证会一开始就充满着浓浓的火药味。参院司法委员会主席、南卡共和党参议员格雷厄姆（Lindsey Graham）在开场发言中很明显地倾向于巴尔，他表示，他阅读了穆勒报告的绝大部分，认为报告证明“川普竞选团队并未与俄罗斯政府勾结，没有协调，没有关于2016年大选的阴谋”。

他最后说：“我非常感谢穆勒先生为国家所做的一切。我已经阅读了大部分报告。对我而言，此案已经结束了。”

而司法委员会最高民主党人、加州民主党参议员范士丹的开场白与格雷厄姆大相径庭，她认为，巴尔发布的4页备忘录，并没有完全如实反映特检官的报告。

“虽然3月份写给国会的信、四月份的新闻发布会给我们留下的印象是，没有其他问题需要继续审查，但本报告指出了穆勒在查证事实时遭遇的一些限制，需要国会继续审查。”她说。

她同时呼吁穆勒在该委员会面前作证。

就在两周前，司法部发布了448页穆勒报告的编辑版本，报告中涵盖“通俄调查”和“妨碍司法调查”两个部分，概述了总统及其下属引起争议的多个事件。

司法部收到穆勒报告后，巴尔未立即公布报告，而是向国会提交了他对这份报告的4页总结，提炼出报告中的两个主要结论，即特检官未发现川普及其竞选团队涉嫌通俄，未就其是否妨碍司法公正得出结论。

摘要中称：“特检官阻挠司法的调查没有得出任何法律结论，而是描述事实，这使得司法部长将决定报告中所描述的行为是否构成犯罪。”巴尔最终判定川普未妨碍司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