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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任性,任何科技圈大佬在马斯克面前都是“弟弟”。
新冠肺炎导致的停工停产让马斯克罕见地沉寂了一段时间,但最近,大佬显然又坐不住了。
前不久,马斯克突然发 Twitter 称,要把自己手里所有的有形资产都卖掉,尤其是房子,统统卖掉,一栋都不留。
就在全世界都没把推特当回事儿,以为这又是他嗑药后的“推特行为艺术”时,谁也没想到马斯克言出必行。最近两周,他陆陆续续在房产中介网站上挂出了 3 套位于加州的豪宅,总报价 9750 万美元(约合近 7 亿人民币),同时他在洛杉矶的 4 栋房子,也将于近期出售。
百亿身家大佬重新过上“硅漂”的生活,对于这个令人匪夷所思的决定,上周,马斯克在作客《乔·罗根秀》时做出回应,他称自己遭遇了隐私问题,总有一些人想翻墙到他家院子,为此他不得不加强安保,之所以卖掉房子就是为了“自由”。
而至于以后住哪儿,马斯克在写给《华尔街日报》的邮件中说,大概率会带着女友和 6 个娃“租个小房子住”,尽管这样的决定冒着“惹恼女友 Grimes”的风险。
不过,外界对于马斯克为了“财富自由”卖掉房子的解释显然并不太买账,最近也有越来越多的报道显示出,尽管财富数字高达 363 亿美元,但小马哥的手头可能真的不富裕。
小马哥的“穷”,要从他与特斯拉的特殊薪酬方案说起。
马斯克在特斯拉没有固定工资,只有期权奖励。他能不能拿到报酬,全要看他领导下的公司业绩。董事会给马斯克设立了十几个“小目标”,从市值 1000 亿美元开始,特斯拉的市值每增加 500 亿,马斯克才能以股票期权的形式拿到一部分“薪酬”,否则,马斯克就一无所获。
尽管进入 2020 年美股接连熔断,但特斯拉股价却一直表现强势,从年初到上周五,股价已经上涨了 96%。5 月 5 日收盘那天,马斯克首次“解锁”了第一笔奖励——169 万股股票的期权。
但行权需要资金,马斯克要想拿到这笔期权,就需要拿出 5.92 亿美元现金。
不过,问题在于,马斯克手头可用现金确实不多。过去几年,马斯克在很多场合“喊过穷”。
早在和第一任妻子离婚时,马斯克就告知法官,他没有任何现金,也没有可以快速变卖的财产,连养家糊口的钱都是从朋友那儿借来的。2016 年,马斯克的弟弟向他借钱也被拒绝了,他对法官说自己还得靠借钱活着。去年,马斯克还在一份律师文件中,说自己的“财产缺乏流动性”。
按照福布斯实时榜单,马斯克目前资产共计 363 亿元,这位全球排名第 31 位的富豪,真的有这么穷吗?
宁愿租房住,不可卖股票
马斯克的资产主要由两部分组成:一是股份,他持有 20% 特斯拉的股份和 54% SpaceX 的股份;然后就是房子一类的不动产。但这些都不能直接当现金花,马斯克的生活开支和投资资本都得靠贷款。
根据《华尔街日报》,今年 2 月,马斯克就从摩根士丹利、高盛等几家银行借走了 5.48 亿美元,而质押的财产就是特斯拉的股权。
近几年,被马斯克拿来质押换贷款的股权越来越多,去年,这个数字是 40%,到了今年就已经涨到了 54%,按照目前特斯拉的股价,这部分股权总市值大约 150 亿美元。
客观来说,这么大量的股权质押会给其他投资人带来难以量化的风险,因为如果特斯拉的股价下跌,除非马斯克补足差额,否则金融机构可以要求他偿还贷款。这样一来,手头没有现金的马斯克,很大可能只能靠抛售股票来偿还贷款。
一方面,一旦马斯克被迫大量抛售股票变现,特斯拉股价下跌一定是必然的结果。事实上,现在的特斯拉已经有些岌岌可危,以至于有些华尔街空头已经盯上了马斯克,他们大量押注做空特斯拉,想看马斯克的资金链什么时候断掉,好趁机从中捞一笔。
另一方面,抛售股票于马斯克而言也是不能接受的下下策。
现在,为了保障创始人对公司发展的决策权,让创始人的投票权不在一轮轮资本扩张中被稀释掉,很多科技公司都会采用双重股权结构,也就是常说的“同股不同权”。以京东为例,刘强东只有不到 16% 的股权,但实际却掌控了超 80% 的投票权,通过这种方式,将公司牢牢攥在自己手里。
“同股不同权”已经成为现在科技公司的通行做法,但特斯拉却是特例,在它上市的 2010 年,这样的股权结构还不多见。
相比之下,马斯克掌管特斯拉的方法就“简单粗暴”很多——他持有特斯拉 20.8% 的股份,比第二到第四大股东相加所持的股份,多 0.6 个百分点。这点股份优势,意味着马斯克可以有效否决掉一些他不认同的方案。
马斯克需要加强对特斯拉的控制权,这也是为什么他对股权如此看重,宁愿贷款也不卖股票,宁愿卖房子也不放弃这笔股权奖励。
特斯拉的2020:熬过去就是胜利
无论对于特斯拉还是马斯克,2020 都是至关重要的一年。
经历了前几年接连不断的产能地狱、濒临破产、股票被做空、高管离职潮、物流地狱等等绝境之后,直到 2019 年下半年起,特斯拉的经营状况才刚刚出现转机。Model Y 问世,上海超级工厂投产,高级辅助驾驶惊艳亮相……这些因素的共同作用下,2020 年 2 月 19 日,特斯拉股价攀升到历史最高的 917.42 美元。
如果按照这个趋势,分析师预测,2020 将成为特斯拉自 2004 年成立以来,第一个实现盈利的年份。
但不幸的是,新冠疫情来了,让全球汽车行业都遭受了巨大的打击。
特斯拉今年 Q1 的财报其实不错,营收、毛利率、交付量等数据同比都有明显的提高,但马斯克还是高兴不起来,因为疫情真实的影响要从第二季度才能体现出来。
首当其冲的就是销量。疫情给本就处于寒冬的全球车市雪上加霜,汽车交易几乎陷入停滞,第一季度特斯拉的现金流为惊人的 -9 亿美元。
此外,特斯拉位于加州的工厂已经停产 50 多天了,本来要在本季度末交付的 Model Y 不得不往后顺延,用特斯拉 CFO 的话说,目前车辆订单积压已经达到特斯拉有史以来最高水平。
唯一的好消息可能是中国,由于疫情控制得当,目前上海超级工厂此前已经复工,至少保证了 Model 3 的产能,同时,中国市场也贡献了特斯拉 Q1 全球销量的 21%。
但可惜的是,特斯拉反复无常的价格策略把中国市场也玩脱了,从 4 月份起,中国市场的强劲表现也急转直下,整个四月份的销量环比下降了 64.2%。
这几天,因为违背复工规定,让加州工厂强行复产,马斯克正忙着和当地政府“互怼”。但即便小马哥“吵”赢了,车企复工也不是重新开放一家工厂就能搞定的。这个供应链条相当长且分工细致,上下游企业联系紧密,任何一个环节、任何一个零部件的缺失,都会导致整条产业链的瘫痪。
可以确定的是,2020 年对于刚刚走出“水逆”的特斯拉而言,仍是艰难的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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