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BI线人档案揭拜登父子涉“通乌门”内幕

2013年12月4日，时为美国副总统的乔·拜登（Joe Biden，左）及其儿子亨特·拜登（Hunter Biden，右）和孙女前去北京访问，步下“空军二号”。（Ng Han Guan/Pool/AFP）

一名联邦参议员昨天（7月20日）公开了一份FBI线人档案，内容涉及拜登父子与乌克兰天然气公司Burisma的关系。据档案显示，拜登曾向Burisma的高管索取贿赂，而他的儿子亨利·拜登则曾在该公司担任董事。这一“通乌门”事件早在几年前就有传闻，但这是第一次将FBI线人档案公之于众。

这份档案名为“CHS与Burisma高管的会议摘要”，是FBI于2020年6月30日对一位“高度可信”的机密消息来源人士CHS的采访记录。该表格编号为FD-1023，用于记录CHS向FBI特工提供的未经核实的报告。CHS在档案中详细描述了从2015年开始的几年间，他与一位Burisma高管的多次会面和谈话。

根据FD-1023表格，保密的消息人士CHS称，2015/2016年间Burisma高管就收购美国一家公司以实现在美国上市的目标，征求他的建议。谈话期间，对方告诉他，Burisma董事会成员包括乔·拜登的儿子亨特·拜登。雇用他是为了“通过他的父亲保护我们避免各种麻烦”。

CHS问，既然拜登是他们的董事会成员，为什么他们还要请他（CHS）协助。对方回答说，他们希望获得更多的咨询意见。然后，他们就收购美国公司是否明智进行了讨论。

大约在这次会议后一、两个月，CHS和这位高管在奥地利维也纳见了Burisma的老板Zlochevsky（以下简称Z老板）。三人继续谈论Burisma收购美国实体的可行性。CHS记得，这次会面是在乔·拜登公开说时任乌克兰总检察长肖金（Viktor Shokin）腐败，应该被开除的前后。

CHS 告诉Z老板，Shokin对Burisma的调查已经公开化了，这会影响Burisma在美国上市的形象。Z老板说：“别担心，亨特会通过他父亲解决所有这些问题”。CHS没有追问这句话的含义。

CHS问Z老板，为什么Burisma要花2.3亿美元买一家美国公司来上市，而不是直接在美国注册一家新公司或者买一个已经上市的空壳公司。Z老板说，亨特·拜登建议他们这样做，因为如果Burisma收购一家规模较大、有历史的美国石油天然气公司，那么Burisma可以筹集更多资金。

CHS建议Z老板，在乌克兰总检察长肖金对Burisma调查的背景下，在美国筹集资金会很困难，因为没有人愿意投资一家被刑事调查的公司。CHS建议Burisma在乌克兰对此事提起诉讼，并付给某个律师5万美元。Z老板说，他赢不了这个官司，因为他无法证明Burisma是清白的；Z老板嘲笑CHS的5万美元说：“给一个拜登就要5（百万美元），还要给另一个拜登5（百万美元）”。CHS指出，那时他不知道这些钱是否真的支付了。

CHS告诉Z老板，向拜登家族付钱都会使事情复杂化，建议他聘请一些有美国石油和天然气行业背景的顾问，而不是拜登家族这样没有相关经验的人。Z老板评论说，尽管他认为亨特·拜登无能，但他仍然会让亨特留在董事会上，“这样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Z老板承认，拜登父子要求他保留亨特的职位。CHS不满意，认为他应该解雇亨特，避免国际问题。Z老板说，别担心，这件事会很快消失。但CHS仍然不想因为拜登事件而受到牵连。Z老板感谢CHS的意见，但说已经无法改变了。CHS猜测，Z老板可能给了拜登家族钱，让肖金离开。

大约在同一时期，时任美国副总统的乔·拜登向乌克兰政府施加压力，要求其解雇肖金。乔·拜登在一次公开活动中曾回忆起这件事，他说他告诉乌克兰官员：“我要在6小时后离开这里。如果检察官没有被解雇，你就拿不到钱。”他指的是如果肖金不被解雇，美国将停止提供10亿美元的关键援助给乌克兰。

拜登在活动中接着说：“好吧，XXX的。他被解雇了。”

肖金在被解雇时就曾提到过这一威胁。他在一份宣誓声明中说，时任乌克兰总统“由于美国总统政府的压力，特别是乔·拜登的压力，要求我辞职。”

Z老板声称：被迫向拜登父子付款

CHS在2016年美国大选后与Z老板通话，询问他对川普当选的看法。Z老板表示失望，并透露他“被迫”向拜登家族付款，有短信和录音作证。CHS建议他保留这些证据。Z老板询问，他自愿付款或被迫付款，是否会产生任何（法律）差异，如果未来他发生什么事，能否向CHS寻求任何援助。CHS回复称自己不想卷入其中。

2019年，CHS在伦敦与Burisma高管会面，期间他们打电话给Z老板，Z老板问他们是否看过对拜登父子和Burisma调查的新闻，并称CHS为“预言家”。CHS 表示，他没有直接向“大人物”（CHS理解为指乔·拜登）发送任何资金。 CHS询问Z老板控制着多少家公司/银行账户，Z老板回应说，他们（调查人员）需要10年才能找到这些非法付款的记录。

CHS说，Z老板表示他有17段录音，其中包括两段以乔·拜登为主角的录音。Z老板还表示，他有两份文件，提供了向拜登家族付款的证据。 CHS说，俄罗斯和乌克兰的企业贿赂政府官员很常见，进行秘密录音也不罕见，因此Z老板的话并不令他意外，但他无法证实这些话。 他还指出，那名Burisma高管此后开始为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工作。

白宫没有回应置评请求，尽管拜登总统上个月在回答《邮报》关于指控的问题时表示：“钱在哪里？”

上述“大人物”的称呼引起了关注，因为这个绰号也曾在何志平案中出现过，当时是被用来描述乔·拜登在2017年与中国华信能源（CEFC）合作时，谈及股份的时候使用过。

此外，备战2020年美国大选时，前总统川普和私人律师朱利安尼给乌克兰总统打电话，要求对亨利·拜登可能卷入乌克兰贪腐案件进行调查，所引发的“通俄门”争议及面临被弹劾风险，也和此相关。

国税局特工：多亏了举报人

参与亨特·拜登刑事调查的另一位举报人、美国国税局特工沙普利（Gary Shapley）在本周三众议院监督委员会的听证会上表示，他从未见过这份FD-1023线人档案。他还说，有些涉及拜登总统的调查措施被禁止采取，并指出举报人提供的信息对调查很有帮助。

“多亏了举报人，现在全世界都可以看到⋯⋯FBI试图隐瞒的事情。”沙普利特工说，“来自值得信赖的FBI消息来源的严重指控。FBI做了什么调查？”

FBI一开始不交出这份CHS的对话摘要，后来因为国会施压威胁要控告FBI局长雷 (Christopher Wray) 蔑视国会后，才交出来。两位共和党议员拿到FBI的副本后，隐去了部分人名后，于昨天（20日）予以公开。

FBI发言人在一封电子邮件，“在FBI与国会的接触过程中，我们一直以保护机密人员的人身安全和敏感调查的完整性的义务为指导。我们已在信函和简报中多次向国会解释，对这些来源信息保密是多么重要。”FBI说文件的公开会“不必要地危及机密消息来源的安全”。

传统基金会监督项目首席顾问布罗斯南（Kyle Brosnan）表示，该文件包含严重指控，在国会议员们努力核实信息（包括据称向乔·拜登行贿的过程中）应该会引发国会发出一系列传票。“如果事实果真如此，我认为一切都应该摆在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