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金山正陷入“死亡螺旋”

旧金山曾是美国新创公司孕育地

2023年的亚太经济合作会议（APEC）将于当地时间11月11日至17日在美国旧金山举行，这是美国自2011年以来，再次主办APEC峰会，对于旧金山来说，更是自1945年签署《联合国宪章》的旧金山会议以来，最大规模的国际盛会。美国为本届APEC选择了“为各方创造具韧性且永续的未来”的主题，在其之下3大优先讨论议题分别为：互连、创新及包容，而曾是科技重镇的旧金山，正面临企业大量外移、人口流失和治安毒品等多项问题困扰，被认为陷入“末日循环”，蒙上了一层厚厚的没落阴影，外界高度关注，即将到来的APEC峰会，是否能让这个金融科技重镇，重振过往雄风。

旧金山是北加州与旧金山湾区的核心都市，也是文化，商业和金融中心，受惠于19世纪的淘金热潮，旧金山逐渐发展成美国西岸的金融中心，在科技产业重塑湾区之前，旧金山便有著“西部的华尔街”美誉。而自1990年代开始，旧金山的经济重心逐渐转移到高科技、生物技术和医学研究领域，旧金山湾区成为了科技重镇的代名词，世界上一些最成功的新创公司推特（Twitter）、优步（Uber）、Airbnb都诞生于此，社区聚集了大批年轻的技术人员。

疫情重创湾区 办公室大量空置

但随著武汉肺炎（新型冠状病毒病，COVID-19）疫情爆发，湾区面临大批企业和人才出走，旧金山市中心办公室空置率暴增。在疫情大流行之前，旧金山全市的办公室使用率接近100％，2019年的空置率不到5％，不过疫情使许多公司开始终止租约以节省资金，一些公司则开始接受居家办公，根据商业不动产服务公司世邦魏理仕（CBRE）数据显示，旧金山办公室空置率在2023年Q3来到34％，创近2年来单季新高，意味著空置的办公室面积接近3000万平方英尺。

在科技新贵带来的繁荣之下，旧金山在过去10年间，逐渐成为美国最难以负担生活成本的城市之一，不过随著大环境变化，许多人搬离旧金山，根据美国人口普查数据，2020年至2022年间，旧金山居民减少约7.5％，是全美人口流失最严重的城市之一，而以手机使用来估计市中心的人口活动，截至今年春天为止则是比疫情前降低了68％，市中心商业活动快速萎缩，也带动市中心的商业不动产价格大跳水，减少8成之多。几处大型房产的所有者选择直接离开，而不是继续偿还贷款。

旧金山正面临零售店关店潮。图为今年5月，旧金山市中心“联合广场”上，许多店面挂著出租看板。（彭博）

旧金山是北加州与旧金山湾区的核心都市，也是文化，商业和金融中心。图为旧金山知名地标金门大桥（Golden Gate Bridge）与克里西菲尔德公园 （Crissy Field）旁的海滩。（彭博）

与此同时，旧金山正面临零售店关店潮，根据《旧金山标准报》 （The San Francisco Standard）4月报道，自2020 年以来，至少有 17 家零售业者离开了旧金山市中心的“联合广场”（Union Square），最主要的因素是该地区的犯罪活动和毒虫猖獗，引起了零售商和消费者对于安全的担忧，加上空置的办公室导致购物者减少，包含百货公司Nordstrom、连锁超市品牌全食超市（Whole Foods）、服饰品牌Banana Republic、H&M和Gap等。

佩洛西选区在旧金山 出任APEC荣誉委员

有观点认为，旧金山正陷入“死亡螺旋”。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经济学家欧汉尼安（Lee E. Ohanian）指出，许多离开旧金山的人，都是收入非常高、有能力在旧金山生活的人，2019年至2021年间，就算把搬到旧金山的人口也算进入，旧金山的家庭收入也损失了近70亿美元，若放大的整个旧金山都会区，其家庭收入共损失了近140亿美元。

《美联社》指出，APEC预计会吸引约2万人来到旧金山，特别值得外界注意的是，美国总统拜登和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计划在峰会期间举行会谈，这是美中关係紧张这1年多来，2国领导人首次直接见面谈话。作为东道主，旧金山和合作伙伴正努力清理人行道，以及街上的涂鸦，并将街友移到室内收容所，旧金山市长布里德（London Breed）一再表示，她希望APEC的客人回国时，能对旧金山抱持著安全、充满活力和商业开放的形象，而非媒体报道中描绘的髒乱、犯罪和游民状况。

美国联邦众议院前议长佩洛西（Nancy Pelosi），目前仍有著联邦众议员身分，她的选区为加州第11选区，几乎涵盖了旧金山市的大部分地区，佩洛西也被选为2023年APEC荣誉委员会成员。佩洛西表示，旧金山一直以来都被公认为通往亚太地区的门户，“我们很自豪能够主办2023年APEC领导人会议”。佩洛西也于新闻稿中表示，期盼APEC会议能替自由开放的印太区域再迈开重要一步、深化经济体成员之间的伙伴关係。

APEC官网介绍 是全球经济重要枢纽

APEC官网也条列了为什麽要选择旧金山，当作这次APEC峰会主办城市的原因，包含：旧金山都市区的GDP达5010亿美元，是美国第四大经济区，也是全球经济的重要枢纽。此外，旧金山与APEC经济体开展了大量业务，旧金山海关每年从APEC成员的双向运输中，获得1000亿美元收入，北加州企业每年向APEC买家，销售高达600亿美元的商品和服务等。

另一方面，旧金山是个全球化都市，亚裔美国人佔旧金山市总人口的33%，旧金山也和大坂、首尔、胡志明市、马尼拉、雪梨与上海等结为友好城市，旧金山唐人街也是美国历史最悠久的唐人街。此外，21个APEC成员经济体的15个，就把领事馆设在旧金山。

可以发现，旧金山对APEC寄予厚望，试图扭转这座城市已经衰落的形象。布里德表示，旧金山已做好举办APEC的准备。布里德在声明中指出，主办APEC对旧金山的居民、劳工和观光客来说，都是令人振奋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