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似坠机 内行告诉你波音 “飞掉门”事件

1月6日阿拉斯加航空一架波音737 MAX 9客机在爬升阶段发生“飞掉门”事件。位于机身中后部的“假门”在加压过程中爆脱，扯带脱落了一些内舱壁。有报道说部分乘客的物品被吸出，客机紧急返航，安全降落。

现代化客机随高度上升逐渐加压，以保证乘客舒适。因此客舱大致是密封的，每次起降像气球一样膨胀缩小。“假门”的学名叫做“DOOR PLUG”，使用高密度布局时此处会安装安全门，若不需要则会封堵，从内部看丝毫没有舱门痕迹。

涉事的737 MAX 9刚刚交付不久，不涉及维修，因此多半是波音公司的装配问题。鉴于案情重大，美国FAA立即叫停了国内所有的737 MAX 9。其它一些国家也开始跟进，例如土耳其、墨西哥和巴拿马等。 

737 MAX是波音737的最新系列，全系列包括737 MAX 7、MAX 8、MAX 9和MAX 10四种，现在MAX 7和MAX 10尚未交付用户。2018年和2019年，曾有两架737 MAX 8（简称737-8）发生坠机事故，造成过惨痛伤亡。

737-8现在重新热卖，737-9也已交付218架，主要客户包括美国联合航空、阿拉斯加航空、墨西哥航空、巴拿马航空、土耳其航空、狮航集团、飞行迪拜、哈萨克斯坦SCAT、坦桑尼亚航空和荷兰科伦登航空等——现在，大部分都已经停飞。

狮航和科伦登等公司没有停飞，主要因为它们是廉价航空。廉价航空使用的737-9采用高密度客舱，为满足安全疏散需要不使用“假门”而是安装了真正的舱门。从目前的情况来看，“飞掉门”可能与封堵质量有关，因此它们不担心。

但问题依然令人费解，因为在此前的737-900ER时代，也有很多公司封堵了不需要的安全门。这些飞机至今已平稳运行十几年，未听闻类似故障。737-900ER升级为737-9时是否进行过“封堵技术更新”，目前是问题的重点。

若属于设计变更导致的批次故障，影响面会比较大，218架737-9里头有八成都不是廉价航空，都封堵了安全门，恐怕都要召回修改。已经完工尚未交付的此类产品，也得返工。若属于施工不良导致的个案呢？——看上去简单，但问题或更大。

如果是施工不良导致的个案，大家就会质疑波音公司整体的质量管控。波音在与空客的竞争中落后，管理松懈，已经吃了不少亏。波音在疫情初期损失也很惨，裁了很多人。两年前反弹的时候大量招人，现在整个公司新手很多，可能给错误埋下了隐患。

事实上已经有人开始质疑波音公司的“企业文化”。企业文化在西方是公司的生命线，好的公司员工热情度高，责任心强，讲求合作；而当企业文化颓废的时候，大家得过且过，喜欢做表面文章，彼此埋怨和挖苦。要改变企业的文化作风，非一朝一夕之功。

若真是“企业文化”出了问题，则波音的问题会很麻烦。今天表现为舱门飞脱，明天可能反推失效，后天可能起落架放不下来。总之如果质控出了问题，啥情况都有可能发生。因此从这个角度分析，此次故障“不是坠机，胜似坠机”。

已经有人因此在担心。马来西亚航空前不久刚刚接收了2架737-8，现在马国民航局也发出指令，要求进行安全检查。737-8上并没有此次737-9的那种“假门”，检查什么呢？万一检查出来点儿问题，会不会再引发一轮新的危机？

若引发新危机，恐怕在厂的737-8还得延期交付，又可能带来一系列的问题，让人头疼。737的飞行员要不考虑尽早改装A320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