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臣“女人弹”内心解剖

　　【万维读者网】本月3日，俄罗斯一位被捕多日的车臣女人体炸弹扎列玛·穆日霍耶娃首次向媒体公开了她的内心世界。据她称，在引爆身上的炸弹前，生的欲望突然战胜了复仇的心理，她在那一刻改变了主意，使得这起原本会造成重大伤亡的恐怖事件最终没有发生。

　　为复仇加入“黑寡妇”

　　车臣本来有一个传统，那就是妇女不参与战争。美国弗吉尼亚州反恐研究中心的塞巴斯蒂安·戈尔卡说：“熟悉车臣社会的人都知道，那里的风气相当保守，女性走到前线确实非同寻常。”但反恐专家指出，车臣出现女绑匪、女肉弹是有其现实根源的。自上世纪90年代两次车臣战争爆发以来，处于社会底层的车臣女性处境悲惨，许多女人的男性亲属在与俄联邦军作战中死亡或被捕，这逐渐点燃了她们心中的“复仇”之火。

　　近年来，车臣非法武装招募了许多当地女性，组织她们对俄联邦政府实施报复行动，这些妇女于是从被人同情的战争“受害者”变成令人惧怕的“害人者”。对车臣社会研究多年的心理学家赫达·奥玛赫达什耶娃认为，车臣长达10年的无序状况与战争环境是妇女出现暴力倾向的最大诱因。由于这些女性心狠手辣，往往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采用自杀性爆炸方式与被袭击目标同归于尽，因此又被世人冠以“黑寡妇”之称。扎列玛·穆日霍耶娃就是其中一员。

　　“我不可能杀死自己”

　　穆日霍耶娃现年23岁，是车臣阿奇霍伊－马塔诺夫斯基区人。本月3日，俄罗斯《消息报》刊登了对她的专访。在采访中，她承认自己在制造自杀性爆炸袭击前突然产生了强烈的求生欲望，正是这种欲望使她犹豫不决，最终投降被捕。

　　在谈及自己为什么会成为“黑寡妇”时，穆日霍耶娃讲述了她的悲惨遭遇：在她仅10个月大的时候，母亲遗弃了她；她的家乡阿思诺维卡亚村在第一次车臣战争中毁于战火；几年前，她的丈夫加入了车臣非法武装，后在第二次车臣战争中被俄联邦军击毙；她唯一的女儿被丈夫家的亲属收养，而他们禁止母女俩会面。

　　在走投无路之下，穆日霍耶娃选择了一条不归路：投向恐怖主义。她参加了车臣非法武装组织的“黑寡妇”支队，到车臣南部山区进行特训。在那里她受到的“教育”是：“你们必须效仿你们的丈夫或兄弟，像他们一样离开这个世界。”随后，她被派往俄联邦军北高加索集群在莫兹多克的总部实施袭击任务，但由于炸药引线临时出现故障，那次袭击未能造成人员伤亡。穆日霍耶娃说：“那时我就认识到，我不可能在爆炸中把自己牺牲掉。”

　　“我的包里有炸药”

　　车臣非法武装随即将穆日霍耶娃派往莫斯科，准备实施更大规模的自杀性爆炸袭击。与她一同前往莫斯科的还有另外两名女肉弹，她们去年7月5日制造了莫斯科摇滚音乐节爆炸案，炸死了自己和14名听众。

　　没几天，穆日霍耶娃的“行动方针”也被敲定。在两名男性同伙的“押送”下，7月9日，她背上炸药包乘出租车赶赴红场附近的咖啡馆。穆日霍耶娃说：“我不断在座位上有意嘀咕着，眼睛一直看着汽车后视镜，希望能引起司机的注意，但司机全然不觉。”这样到了咖啡馆后，她又有意冲着招待傻笑，这回终于招来了保安。当保安问她背包里装着什么时，她毫不犹豫地说：“炸药。”几分钟后，穆日霍耶娃终于“如愿以偿”地落入了警方手中。

　　在被捕时，穆日霍耶娃向警方承认，她的背包中藏有威力极强的炸弹和精密的引爆装置。莫斯科州联邦安全局的排雷专家格奥尔基·特罗菲莫夫少校在拆弹时不幸罹难，爆炸引起的冲击波把附近几座住宅楼的窗玻璃都震碎了。据检查，包内装满了自制爆炸物，威力相当于2公斤的烈性炸药。若非在爆炸袭击未遂时将穆日霍耶娃抓获，必然造成极大伤亡。

　　“我决意向警方投降”

　　《消息报》记者问穆日霍耶娃，为什么心有悔意还要上街伺机制造血案。穆日霍耶娃辩解道，她当初之所以背负炸药走到莫斯科街头，是因为她身后就有车臣非法武装派出的“盯梢者”。如果她出言呼救，或试图放弃，那么“盯梢者”就会通过遥控装置引爆她身上的炸药，造成更大的伤亡。穆日霍耶娃强调，她一路上已经不断用各种方式表现自己的“形迹可疑”，以期引起人们的注意，“主动”被捕。她说：“总而言之，我当时就决定向警方投降，即使他们把我送进监狱，我也不想干了。”

　　穆日霍耶娃表示，鉴于她在犯罪前已经有了悔过之心，而且又没有真正给无辜平民带来巨大伤害，她希望法庭能判她无罪。但据俄罗斯法律专家称，穆日霍耶娃现已被俄联邦政府以涉嫌制造恐怖事件、非法持有和携带武器等罪名起诉。如果罪名成立，她将面临长达2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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