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暴力反华是引鸩止渴 害人害己

　　越南反华。　图片来源：AFP

　　5月13日开始，越南由南向北爆发了1979年以来最严重的一次排华事件，受波及的省份已占到了越南63个省中的22个，且还大有愈演愈烈之势。不过，越南国内的此番“暴力反华”，它真的能恫吓到中国吗？还是，越南真的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亦或，它究竟将伤害到谁？

　　笔者个人认为，近日来越南国内爆发的暴力排华事件虽然可以在短期内让越南国内的一些情绪得到释放，但从总体来说，它不仅于越南无利，于中国无威胁，于南海问题的解决无帮助，反倒是对越南的发展和东盟的区域经济一体化进程都是百害而无一利的：

　　对越南来说，暴力排华，乃其引鸩止渴的自残之举。越南发生的暴力排华事件，将对越南的经济、政治和国家安全都产生非常消极的影响。

　　第一，从经济方面来说，越南的经济严重依赖于外资企业，无论是国内生产还是进出口贸易，外资企业都占到了很大的比重：仅2012年，在越南全国出口总额中，外资企业所占比率就高达50%，达到了723亿美元。此外，越南的经济对旅游业的依赖性也很强，2012年，700万外来游客为越南带来了总值约为128亿美元的巨额收入，占到GDP 9.4%，而众多游客中，中国游客的数量为190多万人，占到了总量的近27%。随着本次事件的发生，越南国内的安全局势以及政府的管控能力受到了国际社会的质疑，一些外资也有了出走的迹象，此时，连越南计划投资部长裴光荣都不得不呼吁政府采取“强硬措施”，以免吓跑外国投资者。借用经济学家梁炜豪（Wai Ho Leong）的评论：“越南过去20年苦心打造的‘外商理想投资场地’的努力肯定会受到重大打击”。与此同时，中国国家旅游局、香港特别行政区政府、台湾外事部门等也先后发出了赴越旅游的警告，中国的旅行社也大规模的取消赴越的旅行团，这些举措恐将对越南旅游业发展造成非常消极的影响。暴力排华，最先伤到的恐怕将是越南未来几年的经济前景。

　　第二，从政治方面来说，暴力排华事件不仅让国际社会看到了越南国内的混乱秩序及其政府有限的监管能力，更重要的，暴力事件让越南在本次东盟峰会上所收获的“政治成果”付诸东流，东盟在面对中越南海争端及当前越南国内混乱时的“发声”将变得更加谨慎小心。再加上“排华”事件中对新加坡、台湾、韩国等企业“误伤”情况的出现，越南不可避免的将面临更多来自这些国家和地区的一些压力，同时，也给了中国政府更多“转移南海争端”注意力和发挥政治博弈能力的空间。越南暴力排华，让越南政府从政治的“优势面”转入了政治的极端被动面。

　　第三，从安全方面来看，暴力排华事件不仅无法阻止中国在南海行使主权和管辖权的行动，无法迫使中国向它做出让步，无法逼迫中国在南海资源的开发上停止工作，反而给了中国一个绝佳的增派海上舰艇，齐整陆上部队，以及号召全军和民众积极战备的借口。中越海上边界及路上边界的安全形势都很有可能急转直下，紧张程度将进一步升级。不仅如此，越南政府有意无意的放纵其国内日益膨胀的民族主义情绪的泛滥，这对越南政府的安全也将是一个潜在的巨大威胁，越南“颜色革命”的爆发并非没有可能。再加上越南国内亲美的“南方系”力主联美抗华，这便意味着，如果“南方系”掌握主导权，以及越南国内民族主义情绪加剧到一定程度，此时，不排除越南政府会通过以对外战争的方式来转移国内的压力。中越战争爆发的风险指数大大飙升。暴力排华，让越南政府陷入到了进退维谷、内外忧患的困难境地。

　　越南的暴力排华不仅对越南产生了极其消极的影响，对东盟来说，此次暴力排华事件也将对东盟的区域经济一体化进程造成不容忽视的冲击：

　　第一，加剧国际社会对东南亚投资环境安全性的担忧

　　在五天前的东盟峰会上，新加坡总理李显龙还一度呼吁，敦促“各方加速东盟一体化进程，并开始展望2015年后的东盟愿景，同时呼吁东盟加强对外联系，并希望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RCEP）谈判能在明年底完成”。在李总理看来，东盟应该通过RCEP来加强与贸易伙伴的经济合作，以及推动对外关系的发展。可此次暴力排华事件的发生，让国际社会对东南亚局势的担忧情绪将进一步上升，这对RECP接下来的谈判和东盟国家加强对外关系等都将是极为不利的。毕竟，如果没有一个安全的投资环境，国际资本是不愿意过多的涉入东盟的区域经济发展进程的。

　　第二，打乱中国与东盟的战略发展步调

　　从90年代初开始，中国和东盟就一直在努力构建起一种和平、友好、合作、共赢的良性互动关系：一方面，中国希望通过改善与东盟的关系，提升经济合作，紧密政治联系等，来增强区域的经济互动，以及自身在区域领导力和影响力；另一方面，东盟也希望通过与中国的经济合作，来搭乘中国经济高速发展的顺风车，推动区域经济的发展。事实上，无论是海上丝绸之路、泛北部湾合作、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还是当前正在积极筹措的RCEP，都是中国与东盟共同推进区域经济战略合作的努力的成果。可本次暴力事件的发生，必然会让中国，乃至国际社会对东盟投资环境的安全性进行重新评估，这或多或少会对中国与东盟的共同发展的大战略产生消极的影响，进而打乱了双方共同的战略发展步调。

　　第三，让东盟将陷入更加艰难的抉择处境

　　事实上，“分裂”多时的东盟好不容易在上周的峰会上达成了一致，对中国进行了一轮暗示性的“警示”。可随着越南国内暴力情况的发生，原本就并非铁板一块的东盟便更加无法坚持先前单方面给中国施压的立场和态度，它必然要正视越南暴力事件所带来的消极影响，必然要重新选择自己的南海争端和中越问题上的态度和立场，东盟或将回归到之前的那种“矛盾”和“艰难抉择”的状态。

　　最后，越南发生的暴力事件，除了伤害了它自己，以及给东盟带去了不必要的压力外，基本无法对中国产生实质性的影响：越南在经济上对中国来说，无足轻重；在政治上来说，也价值有限；在安全上来看，则实在难以构成实质威胁。因而，暴力排华，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越南这又是何必呢？

　　作者雷希颖是察哈尔学会研究员，澳大利亚国立大学博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