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克伯克去年10月告诉川普：需警惕TikTok

去年10月，扎克伯格抵达国会山，出席众议院的一场听证会。图片来源：ERIK S. LESSER/EPA/SHUTTERSTOCK

去年秋天，Facebook Inc. (FB)首席执行官扎克伯格(Mark Zuckerberg)在华盛顿特区发表了关于言论自由的演讲，当时还有另一个议程：对来自中国科技公司的威胁发出警告，更具体地说，是对热门视频分享应用TikTok的威胁发出警告。

演讲中有一句话直指正在崛起的这个Facebook竞争对手：扎克伯格告诉乔治墩大学的学生，TikTok并不认同Facebook对言论自由的承诺，而且TikTok对美国价值观和技术主导地位构成风险。

一些知情人士表示，去年10月下旬在白宫举行的一次私人晚宴上，扎克伯格向美国总统川普(Donald Trump)指出，中国互联网公司的崛起威胁到了美国的企业，这应该是比限制Facebook更值得关注的问题。

据知情人士透露，扎克伯格当时在与几位参议员的会面中专门讨论了TikTok。去年10月下旬时，曾在9月份与扎克伯格举行过会面的阿肯色州共和党参议员科顿(Tom Cotton)和纽约州民主党参议员舒默(Charles Schumer)致信美国情报官员，要求对TikTok展开调查。不久之后，美国政府开始以国家安全为由对TikTok进行审查，到了今年春天，川普开始威胁要完全禁止这款应用。本月，川普签署了一项行政命令，要求TikTok的中国所有者字节跳动(ByteDance Ltd.)剥离TikTok的美国业务。

很少有科技公司能像Facebook那样因TikTok陷入困境而获得如此多的好处，这家社交媒体巨头在引发人们对这款广受欢迎的应用程序及其中国所有者的担忧方面表现活跃。

除了扎克伯格关于中国竞争的个人游说和公开声明之外，Facebook还成立了一个名为“American Edge”的倡导组织，已开始投放广告，赞扬美国科技公司对美国经济实力、国家安全和文化影响力的贡献。响应性政治中心(Center for Responsive Politics)的数据显示，Facebook今年上半年在游说方面的总体支出超过了任何一家公司。该中心的数据显示，相比之下，2018年Facebook在这方面的排名为第八位。

目前还不能确定扎克伯格的言论在美国政府应对TikTok问题上究竟发挥了什么作用。参议员科顿的发言人说，科顿办公室对科顿与扎克伯格的会面一事不予置评。

当被问及去年10月份的那次白宫晚宴时，白宫发言人表示，政府“致力于保护美国人民免受对关键基础设施、公共健康和安全、我们的经济和国家安全的所有网络相关威胁”。

Facebook发言人Andy Stone称，扎克伯格不记得在晚宴上讨论过TikTok。

Stone称，扎克伯格在华盛顿对这款中国应用发表的评论与Facebook缓和有关部门的反垄断和监管威胁的努力有关，当时扎克伯格强调了Facebook对美国科技优势的重要性。

“我们对中国的看法很明确：我们必须竞争，”Stone在一份书面声明中说。“中国的企业和影响力一直在增长，随之而来的是，全球互联网将以他们的而非我们的价值观为基础的风险也在增加。”

川普剑指TikTok和微信，下一步会发生什么？

美国总统川普新近签署了针对中国公司拥有的应用程序的行政令，从谷歌和苹果的美国区应用商店下载TikTok和微信可能将受到限制。《华尔街日报》观察了市场对美国政府这一举措的反应，并分析了这对全球商业意味着什么。封面图片合成：Sharon Shi

在本月的一次员工会议上，扎克伯格称针对TikTok的行政令不受欢迎，因为此举对全球造成的伤害可能超过Facebook所能获得的任何短期收益。Buzzfeed News早些时候报道了扎克伯格的上述言论。

扎克伯格关于TikTok的观点表明他对中国的立场发生了逆转。

扎克伯格在2010年曾表示他计划学习普通话，并在几年内多次高调访问中国，那时候Facebook正探索重返中国市场的可能性。中国是全球人口最多的国家，Facebook自2009年以来在中国一直被禁。

这些行为让扎克伯格在中国受到了很多人的欢迎，但他最近的言论令中国公众舆论变得对他不利，包括他在7月份一次有关竞争的国会听证会上说：“有充分记录表明中国政府窃取了美国公司的技术。”

与中共有关联的媒体《环球时报》近日表示，扎克伯格此前被认为是“华人女婿”，但他最近的行为表明，他愿意为了利益放弃道德。

扎克伯格预见到了TikTok的成功。据《华尔街日报》(The Wall Street Journal)报道，2017年，当TikTok的前身应用Musical.ly开始在美国青少年中流行起来时，Facebook曾考虑将其收购。但字节跳动收购了Musical.ly，后来将其更名为TikTok。

扎克伯格去年10月在乔治敦发表讲话时称，TikTok与美国价值观相悖。扎克伯格在讲话中称：“在TikTok这个在全球迅速增长的中国应用上，提及抗议活动的内容会受到审查，甚至在美国也是如此，这就是我们想要的互联网吗？”

据了解谈话内容的人士透露，几天后扎克伯格在白宫与川普、川普女婿库什纳(Jared Kushner)及Facebook董事会成员Peter Thiel共进晚餐时，重申了他有关中国的担忧。Thiel是川普的支持者。

据熟悉会谈情况的知情人士透露，扎克伯格的团队还与对华强硬派议员们进行了接触沟通。扎克伯格问这些议员，为何要允许TikTok在美国运营，眼下Facebook等许多美国公司都还不能在中国运营。

去年11月，密苏里州共和党参议员霍利(Josh Hawley)在一次听证会上称，TikTok威胁到美国儿童的隐私。霍利去年9月也与扎克伯格进行了会面。“Facebook担心失去社交媒体市场份额，”霍利称。“就我们其他人而言，对于TikTok的担忧则有所不同。”

霍利的发言人Kelli Ford称，霍利早在与扎克伯格会面之前就对TikTok感到担忧。Ford称，Facebook最近一直在警告来自中国的技术威胁，并将此作为一种提升自身声誉的公关策略。

Facebook对Ford的言论不予置评。

知情人士透露，这是扎克伯格在去年10月的上述行程中以及在那几周前访问华盛顿期间与官员和议员会面时私下传递出的一条信息。

一些知情人士表示，去年10月下旬在白宫举行的一次私人晚宴上，扎克伯格向川普指出，中国互联网公司的崛起威胁到美国企业，这应该是比限制Facebook更值得关注的问题。

知情人士还透露，扎克伯格当时在与几位参议员的会面中专门讨论了TikTok。去年10月下旬时，曾在9月份与扎克伯格会面的阿肯色州共和党参议员科顿（Tom Cotton）和纽约州民主党参议员舒默（Charles Schumer）致信美国情报官员，要求对TikTok展开调查。

不久之后，美国政府开始以国家安全为由对TikTok进行审查，到了今年春天，川普开始威胁要完全禁止这款应用。本月，川普签署了一项行政命令，要求TikTok的中国母公司字节跳动（ByteDance Ltd.）剥离TikTok的美国业务。

7月29日，亚马逊CEO贝佐斯（左1）、苹果CEO库克（左2）、谷歌CEO皮查伊（右2）和脸书CEO扎克伯格（右）出席众议院司法小组委员会的反垄断听证会。(AP)

字节跳动官网24日刊发的一篇报道中称，这些正是Facebook和扎克伯格乐见的。在今年7月29日的国会听证会上，扎克伯格极力围绕TikTok来大做文章。当时扎克伯格、亚马逊（Amazon）的贝索斯（Jeff Bezos）、谷歌（Google）的皮查伊（Sundar Pichai）以及苹果（苹果）的库克（Tim Cook）首次一同出席国会反垄断听证会。他们都被议员问及“是否认为中国企业窃取了美国技术”，只有扎克伯格言之凿凿的说：“这是毫无疑问的”。

除了扎克伯格亲自推动之外，Facebook还成立了一家名为American Edge的游说组织，用于宣传美国科技公司对美国经济、国家安全以及文化影响力的贡献。

Facebook在游说开支上也毫不含糊，有数据显示，今年上半年Facebook在游说上的开支超过了所有其他美国公司。相比之下，在2018年，Facebook的游说支出只排在第八位。

英国路透社报道称，TikTok正式采取法律行动，对抗美国总统川普所颁布的禁令。 TikTok最早周一 （8月24日）开始诉讼程序。

川普8月6日颁布行政令，从9月中旬起禁止美国人与TikTok的母公司字节跳动（ByteDance）就TikTok进行交易。

华盛顿官员担忧该公司会将美国用户的数据资料转交给中国政府，字节跳动已对此予以否认。

字节跳动的发言人在声明中称：“为确保法治不被摒弃，确保公司和用户获得公正的对待，我们宣布正式通过诉讼维护权益。”

周五（8月21日），一个美国微信用户群组已发起另一宗诉讼，就一项相似的禁令起诉川普政府——总统的行政命令将对中国公司腾讯旗下的微信应用程式实施禁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