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个月接种20亿剂！Nature揭疫苗真实世界保护力

新冠病毒（SARS-CoV-2）肆虐人类社会已达一年半。2020年12月8日，90岁的英国人玛格丽特·基南 (Margaret Keenan)接种了世界上第一剂新冠疫苗，来自于辉瑞的mRNA疫苗，至此，人类通过新冠疫苗防疫已达半年。

2021年6月4日，Nature杂志总结了6个月的疫苗接种后，在真实世界中的保护力到底如何。

1，疫苗在真实世界中的效果如何？

下图是疫苗接种率高的国家和地区，主要包括以色列、英国、巴林、智利、乌拉圭、匈牙利、美国等。

这些疫苗接种比例最高的国家，疫情控制差别却非常大。以色列、匈牙利、英国和美国疫情控制非常好； 智利和阿联酋疫情变化仍未得到控制； 而巴林和乌拉圭的疫情却仍持续恶化。

各国疫情差别很大，已经发表的真实世界研究论文却很有限，主要集中于辉瑞疫苗、阿斯利康疫苗和Moderna疫苗。其他疫苗几无真实世界论文发表。

图源：彭博社

所有人群中的预防效果

丹麦流行病学于2月份率先报道了辉瑞/BioNTeck疫苗接种在真实世界中的作用。接种4万余人后，该疫苗对预防有症状COVID-19的保护力达到95%；其中对医务工作者有90%的保护力。

这个结果为疫苗接种提供了信心； 随后，更多数据涌现。

2021年5月，以色列的全国疫苗接种运动中，显示辉瑞疫苗在第二剂接种后对新冠病毒感染的保护力为95%。

2021年4月，俄罗斯Gamaleya国家流行病学和微生物学研究中心宣布，他们的卫星V号疫苗在俄罗斯近400万接种者的有效率为97%。

2021年5月，英国卫生部报告了该国完全接种辉瑞和阿斯利康疫苗后，预防有症状COVID-19达85%-90%。不过阿斯利康疫苗相对弱一些。

对于老年人的预防效果

丹麦2月份的研究中，辉瑞疫苗对该国中位年龄为84岁的养老院居民有64%的保护力；

以色列在2021年5月报告的研究中，显示辉瑞疫苗对85岁以上人群预防感染COVID-19的保护力为94%，展示了非常高的保护力。

英国的研究中，未区分辉瑞和阿斯利康疫苗的情况下，对70岁及以上老年人预防COVID-19住院的保护力为80%。

对于儿童的预防效果

对于青少年尚无真实世界数据，但临床试验结果显示，对于12-15岁人群中辉瑞疫苗的保护力为100%，12-17岁人群中Moderna疫苗的保护力为93%。

2，针对突变株的预防效果如何？

世界卫生组织（WHO）目前已经认定了4个突变株为重点关注突变株，并对主要突变株重新命名，依次是：英国突变株B.1.1.7被称为Alpha，南非突变株B.1.351为Beta，巴西突变株P.1为Gamma，第二代印度突变株B.1.617.2为Delta。 另外，美国加州突变株B.1.429为Epsilon，美国纽约突变株B.1.526为lota。

Eric Topol推特对这些突变株进行了总结。

图中可见所有突变株中印度突变株B.1.617.2传播速度最快，其次是英国突变株；南非突变株B.1.351逃逸人免疫反应最显著，其次是印度突变株和巴西突变株。但已有部分疫苗对这些突变株均有效。

而真实世界的数据尤为关键。

2021年5月，卡塔尔的研究人员报告，完全接种辉瑞疫苗后，预防感染Beta突变（B.1.351，南非突变株）的保护力为75%，并且几乎完全预防感染者发生重症感染。 这个结果令人欣喜，因为目前的结果看，南非突变株是逃逸疫苗接种免疫应答最严重的突变株。

但是阿斯利康疫苗面对Beta突变株却表现不佳，几乎无效。而Beta突变株是南非感染骤增的原因，南非不得不暂停阿斯利康疫苗接种，而其他疫苗则遥遥无期。

其他疫苗尚无真实世界预防突变株的数据，但在临床试验中，强生疫苗预防南非突变株的保护力为64%，美国Novavax的蛋白疫苗对无HIV感染者预防有症状COVID-19的保护力为51%。

另外一个严重的突变株，印度第二代突变株B.1.617.2（Delta突变株），已经成为英国疫情再次加重的主流毒株，完全接种疫苗后，辉瑞疫苗预防有症状Delta突变株感染的保护力为88%，阿斯利康疫苗则为60%。

3，疫苗的保护力持续多久？

对于疫苗保护力能维持多久，由于疫苗开始接种只有6个月，所以目前真实世界中的数据寥寥。 自然免疫者（感染后康复者）的数据可能提供一些线索。 应该针对2.5万医务人员的研究发现，在7个月内，新冠病毒感染者再次感染的风险降低了84%。

卡塔尔一项未发表的研究显示，COVID-19爆发1年后，约90%的新冠康复者可以预防再感染。 这展示新冠病毒容易诱发出很强的免疫力，近期一项针对骨髓长寿浆细胞的研究也从实验室 角度证实了这一点。

尤其是，一项建模研究显示，低水平的抗体，足以预防感染后发展到重症。

但是，辉瑞的首席执行官Albert Bourla曾表示，接种第二剂辉瑞疫苗后8-12个月，需要强化免疫接种。

4，疫苗在预防新冠病毒传播中到底起了多大作用？

目前的临床试验关注的是，保护接种的个体可以避免发生有症状COVID-19。但是极少研究关注接种是否接种是否能够降低无症状感染及其传染性如何。

强生公司做了关注，显示该腺病毒载体疫苗对于预防无症状感染的保护力为74%。

而以色列的研究人员则显示，接种了辉瑞疫苗后，新冠病毒感染者体内的病毒数量将减少4.5倍，从而几乎不再具备传染性。

英国的研究则发现，即使接种一剂辉瑞或者阿斯利康疫苗，也能够将病毒从感染者向家庭成员传播减少达50%。

5，新冠疫苗的安全性如何？

毫无疑问，没有100%安全的疫苗。新冠疫苗最严重的副作用是严重的过敏反应。根据之前的数据，任何疫苗接种引起过敏反应的风险估计为1/100万剂。辉瑞疫苗已经有了真实世界的数据，严重感染风险为4.7/100万剂。

另外，阿斯利康和强生的腺病毒载体疫苗都与罕见的致死性静脉血栓形成有关。

美国检测到强生疫苗接种者发生的概率为3.5/100万人，多发生于中青年女性。

还有一个需要关注的副作用则与mRNA疫苗相关。 辉瑞和Moderna的mRNA均报道了疫苗接种后心肌炎，多发生于青年男性。 尽管目前报道的症状相对轻，但仍然特别需要警惕。

局限性

正如我们最开始展示的高接种国家的疫情完全不同。尽管Nature的总结看似令人鼓舞，但需要看到的是，这篇报道是以已经发表的真实世界研究为主，大多数由高收入国家发表，而贫穷国家根本发不出声音来，因为他们尚无疫苗可用。那些疫情控制不好的国家，如巴林和乌拉圭等，也未有真实世界的数据发表。

下图展示了疫苗接种率与收入直接的关系，人类控制疫情的难点在哪一目了然。 今天看到消息，美国已经把第一批2,500万剂疫苗捐赠到亚非拉国家。 在处理好本国疫情之后，会有更多国家参与到帮助其他国家的行列中。 毕竟，只要一个国家尚未控制住疫情，人类面对新冠病毒就并未获得真正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