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鲜派神秘上将领导援俄大军 意味着什么？

朝鲜三星上将金永福受命指挥朝鲜派往俄罗斯的万人大军，他被认为是金正恩的最重视的“得力干将之一”。

在一个把军事精英奉若名人的国家，上将金永福(Kim Yong Bok)很少在公开场合露面，甚至很少被提及。他领导着朝鲜特种部队，需要保持低调以隐藏身份。但现在，他成了知名人物。

目前，金永福是朝鲜驻俄罗斯的最高军事官员，1.1万多名朝鲜士兵已经派驻俄罗斯，协助莫斯科方面驱逐占领了俄罗斯部分领土的乌克兰军队。

基辅和首尔官员已证实金永福在俄罗斯。最近几天，美国总统拜登(Biden)批准乌克兰使用美国提供的远程武器打击俄罗斯境内目标，最近朝鲜向俄罗斯派兵是促成拜登做出这一决定的一个因素。乌克兰周二首次发射了这些导弹，击中了俄罗斯布良斯克地区的一个弹药库。

上将金永福的正式职务是朝鲜人民军总参谋部副总参谋长，据信他的任务是将朝鲜军队与俄罗斯军队整合在一起，吸收实战经验带回国内，并为未来的部署建立机制。

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Volodymyr Zelensky)周二表示，派往俄罗斯的朝鲜士兵人数最终可能高达10万。他没有为这一说法提供具体证据。

预计上将金永福本人不会参加任何战斗。但朝鲜派出最重要的军事官员之一，表明该国也有意在明年很长时间内继续援助俄罗斯。

韩国政府资助的韩国国防研究院(Korea Institute for Defense Analyses)研究员Jeon Kyung-joo说，直到最近，金永福的身份还相对隐秘，因为他指挥的特种部队将在朝鲜半岛发生战争时执行秘密任务。据信该特种部队是世界上规模最大的特种部队，大约有20万人。她还表示，朝鲜开始让金永福走到台前是为了向俄罗斯表明，朝鲜将派出一位值得信赖的将领来领导这支包括特种部队在内的部队部署。

“此前有更多理由把他隐藏起来——直到现在，”Jeon说。“在幕后，他显然已经证明了自己是可靠的。”

俄罗斯总统普京(Vladimir Putin) 6月份曾访问平壤，当时两国就共同防御条约达成一致，之后平壤方面开始让金永福走出幕后。金永福后来经常出现在朝鲜领导人金正恩(Kim Jong Un)身边。

他们视察了洪灾地区，观摩了特种部队训练和炮兵演习。当站在40岁的金正恩身边时，金永福经常手里拿着笔和笔记本。朝鲜官方媒体最后一次提到金永福是在10月6日。

据信，几天后，他就与首批朝鲜军队一起前往了俄罗斯。

“就在我身旁”

在他职业生涯的很大一部分时间里，金永福基本上默默无闻。韩国政府的朝鲜精英人物数据库中只列出了金永福的姓名和职务。他的年龄、家乡或任何其他个人信息仍然未知。该数据库是根据韩国情报机构和公开信息建立的，涵盖了680多名朝鲜官员。

这与朝鲜军方精英经常在该国官方媒体上获得的突出地位形成鲜明反差。在朝鲜中央电视台、广播电台和报纸上占据主导地位的金正恩公开露面活动中，通常都会出现高级军队将领的身影。

金永福曾在2015年被朝鲜官方媒体提及，当时他被提拔为该国特种部队的领导人。一年后，他当选为朝鲜最高决策机构朝鲜劳动党中央委员会的委员。

在2020年7月的一次会议上，金永福的地位变得更加清晰，当时金正恩向朝鲜高级将领赠送了纪念手枪。这些武器被命名为“白头山”，据朝鲜传说，这座圣山是游击队员抗击日本侵略者的基地。据说金正恩的父亲金正日(Kim Jong Il)也出生在那里，不过独立历史学家对这一点提出了质疑。金永福当时手持获赠的手枪，蹲下来拍照，与金正恩只隔了一人。

此后，他又变得默默无闻，直到今年3月，他目前担任朝鲜人民军三号人物的消息被公开。据研究朝鲜问题的观察人士称，作为一名三星上将，他是朝鲜十大最重要军事人物之一，如果在俄罗斯的任务取得成功，他的职位可能会进一步提升。

但华盛顿智库史汀生中心(Stimson Center)的朝鲜领导层专家Michael Madden说，金永福上将最近在朝鲜出席的活动，已经超出了他的前任们会参加的活动类型。

“金正恩(Kim Jong Un)是在对俄罗斯人说：‘我派出了我最得力的干将之一。他就坐在我身旁，’”Madden说。

参战

朝鲜士兵可以看到现代战争是怎么打的，这种战场经验将帮助朝鲜制定最新的军事战术。美国国务院上周表示，俄军对朝鲜人进行了关键的前线技能培训，如炮兵作战、战壕清理和无人机操作。

据乌克兰和韩国官员称，大约有500名朝鲜军官被派往俄罗斯，金永福是其中之一。韩国情报机构表示，朝鲜士兵已经获得了伪造身份，以假冒俄罗斯士兵。据美国官员称，他们已经携带俄罗斯装备、身穿俄罗斯军装奔赴前线。

除了军队、弹药和导弹之外，随着金永福的到来，朝鲜对俄罗斯的供给似乎越来越多。乌克兰国家安全和国防委员会(National Security and Defense Council)反虚假信息中心负责人Andriy Kovalenko说，朝鲜已经开始提供M-1991多管火箭炮系统和M-1989“谷山”榴弹炮，在一张照片中可以看到，这些武器被装在一列途经俄罗斯中部城市克拉斯诺亚尔斯克(Krasnoyarsk)的火车上。

乌克兰无人机在乌克兰东部顿涅茨克地区俄军控制的奥切列季涅镇拍摄到的战壕。图片来源：SERHII KOROVAYNY FOR WSJ

Kovalenko还说，这些武器要被运往俄罗斯的库尔斯克(Kursk)地区。那里驻扎着朝鲜士兵，也是俄罗斯发动反攻以击退乌克兰军队的地方，乌克兰军队在8月份占领了该地区的部分地方。

美国、韩国和其他国家最担心的一个问题是，朝鲜可能会以派军为交换条件，从莫斯科获得敏感的核技术或导弹技术。韩国国防部长表示，不能排除俄罗斯在朝鲜最近试射洲际弹道导弹方面提供援助的可能性。

华盛顿智库大西洋理事会(Atlantic Council)非常驻高级研究员Ryo Hinata-Yamaguchi表示，部署大量军队并派遣像金永福这样的高级将领表明，朝鲜对俄罗斯的承诺是认真的。

他说：“这也意味着朝鲜人可以对俄罗斯人说，‘我们应得的呢？’并讨价还价，从俄罗斯获得更多高端技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