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主教教宗方济各(Pope Francis)9月底前往美国访问,尽管他是以神父的身份踏上美国土地,所到之处却宛如摇滚巨星般掀起热潮。另一方面,中国领导人习近平与教宗同一天到达美国,两人专机分别飞抵东西岸。举凡奥巴马接待的规格、双方演讲内容及个人风采,乃至媒体收视率等都是各方评比的指标。
根据美国之音,美国国会于教宗访美前夕举行了一场讨论会。共同福祉天主教联盟(Catholics in Alliance for the Common Good)执行主任黑尔(Christopher Hale)当时即表示,教宗的政治影响力不容小觑,虽然他不是一名政治人物。他说:“教宗方济各既不是民主党人,亦非共和党人。他的言论将挑战每一个人。”
诚如黑尔所预测,教宗来访的确为习于两党倾轧的美国带来片刻宁静,这股团结一致气氛过去少有,通常只出现在国家面临严重内忧外患的紧急时刻。不过,教宗从不是谁的敌人,况且梵谛冈并不备有军队,也不强调国家或热衷政治。
依专栏作家郗士(Francesco Sisci)在《亚洲时报》的形容,教宗就像是一位超级领袖,象徵着世界和平与宽容胸襟。回顾西方历史,教廷曾是欧洲地区社会价值观、文化、政治的唯一中心,但随着15世纪民族国家开始出现、政教分离蔚为风潮,天主教遂回归纯粹信仰领域。
然而,教宗的角色自1980年代起有所转变。出生波兰、斯拉夫裔的第264任教宗约翰‧保罗二世(Pope John Paul II)不仅敢于抗衡东欧共产政权,也愿意亲近遭孤立国家,并于1998年历史性出访古巴。针对白官长期对古巴实施禁运,他直言美方伤害了古巴人民。时至今日,美国与古巴关系朝正常化发展,第266任教宗方济各成为幕后重要推手。
实际上,教宗方济各试图淡化与美国的连结,或是避免让外界产生政治联想,他在抵达华府之前,先一步进行古巴之旅。《亚洲时报》报导,方济各希望将团结和希望的信念传达给全球领导者──美国,盼其发挥影响力的同时,也能正面鼓舞世界。
相反地,自诩另一股全球领导力量的北京,至今仍未答应教宗前往中国。值得注意的是,这不全然代表北京带有敌意,日前官方甚至允许遭软禁的上海主教马达钦的博文“期待两位卓越领袖不期而遇的握手”在互联网流传。他建议,两位领导9月24日同样人在美国华盛顿,或许有机会促成一次友好会面。
深入其中,不难发现文章的重要性不限于内容,而是马达钦的特殊身份。2012年,一场上海教区的祝圣仪式上,他公开退出中国天主教爱国会。换言之,马达钦主动辞去政府任命,之后一直被软禁在畲山修道院,但是个人微博仍会不定期更新。报导提醒,若北京无法妥善面对这个新的“超级软实力”──天主教教宗,恐招致某种边缘化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