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的“另类民主”：胡锦涛无权威

　　【万维读者网】联合早报陈铁源文章：从中国“另类民主”看政治前途 。作者认为，　庞大中国和庞大中共的最终前途都必须是民主化，但它们在民主化的道路必须保持13亿人的稳定。中共在2010年之前的10年里并没有无法克服的压力，只要在确保稳定的前提下发展经济，中国老百姓也不应有不切实际的期望。全文如下。


　　仔细看，从中共十六大的结果就可以看到中国“另类民主”的诞生，并可进一步探测中国未来10年至20年的政治走向。

　　江泽民克隆邓小平而把总书记和中央政治局常委两个职位都“妥协”了下来，但实际权力仍牢牢控制在自己手里。在十六大闭幕后，江泽民曾说中共紧密地团结在以胡锦涛为总书记的周围，并没有提“胡核心”。这句话很值得玩味。江泽民以前的时代，中共也都是谈“核心”，比如毛核心。而到了江泽民后期（特别是邓小平死后），中共更是大张旗鼓地说“江核心”。怎么到胡锦涛这里就变味儿了？

　　很显然，江泽民没有说“胡核心”，这仍然是“江核心”。还有，在十六大刚刚结束后，胡锦涛曾召开政治局会议，说了很多话，但令人不可思议的是，中央电视台根本就不出胡锦涛的画面。这至少说明两点：第一，再次佐证“江核心”的存在；第二，内敛的胡锦涛暂时还不是抛头露面的时候。


相互制约和制衡的力度更明显


　　从积极的方面看十六大，首先，中国十六大延续了十五大的部分内容。十五大时的朱?F基被排在第三位，而在十六大，有望出任总理的温家宝也被排在第三位。第二位的都是人大委员长的人选：李鹏和吴邦国。如果未来的十七大或十八大仍然是这样的排序，那么，这表明，中国的总理将是受人监督的，不再是毛周时代和李鹏任总理时代，只是“亿人之上，一人之下”，现在至少是“二人之下”。尽管朱?F基任总理时的权力受到了很大的掣肘，但对中国的民主进程确实是一件好事情。从十六大的9名政治局常委看，相互制约和制衡的力度更加明显，这也应该是好事。遗憾的是：一方面，这还不是中国或中共的民主本质，而是政治权力斗争的结果；另一方面，就连这一点点“另类民主”也没有用党章或其他的制度和规章加以约束和固定。

　　其次，胡锦涛面临的时代已经无法再重复中国过去的权威政治作业。中国在从个人权威统治向民主政治统治的50年里，江泽民过去的13年已经为胡锦涛提供很多方面的例证，即中国无法再强行建立自己的个人权威。因此，十六大之后的胡锦涛和江泽民都将面临前所未有的质疑。

　　据中国媒体公开报道，十六大上大约97%的党员都是新中国成立后入党的。这么一个占绝对多数的党员群体自然会质问：“97%的党员凭什么要接受那不到3%的党员领导，更何况那又是远离现实时代的党员群体？我们这么多人为什么不能改变党的游戏规则……”

　　其实，从《联合早报》等海外媒体在报道十六大的新闻中已经明显地可以闻到这样的火药味。如果从本质上，这表明，中国没有民主，但中国的民主力量确实是在茁壮成长。

　　在一个无法建立个人权威的时代，胡锦涛身边有那么多“非胡”的人，这对胡锦涛本人可能不是好事，但对整个中国来说应该是一件好事。当中共还没有制度来制约一个总书记的权力时，那么，只有用人来制约——“以人制人”，而且由6人制约扩大到8人制约。江泽民主导下由6人制约扩大到8人制约，这本身就是第三代领导人相互妥协的结果，那么，胡锦涛在苦心经营未来10年的中国和中南海时，就必须具有强烈的民主意识和更加超强的协调能力，否则，难以为继。


人均收入还不具备“政治主张”


　　在未来10年中，即使胡锦涛没有勇气和魄力去主导中国的政治改革，但如果他能把别人强加给他的“8人制约”用制度的形式固定下来，并加以完善，那么，他就有可能成为“共产党中国的民主先行者”而被载入史册。这或许就是中国的“另类民主”。

　　中国在胡锦涛时代会进行卓越的政治变革吗？笔者认为，中国在前10年基本没戏！因为这有两个基本前提：首先，中国人目前的人均收入水平还不具备“政治主张”。根据国际标准和经验，当一个国家的人均收入达到3000美元左右时，人们就会自然而然地提出自己的政治主张，要求变革，韩国和台湾都是如此。中国目前的人均收入就算官方有水份的800美元是真的，那么，中国人均收入从800美元达到3000美元，至少要翻两番才行。中共十六大提出的是，到2020年，要比2000年翻两番，这是20年的时间。因此，无论怎样计算，中共在2010年之前的10年里并没有无法克服的压力，只要大力发展经济即可，因此，也就没有进行大幅度改革的动力。只要中共在确保稳定的前提下发展经济，那么，这10年是比较容易度过的，中国老百姓也不应有不切实际的期望。

　　中共成功改革的惟一出路就是，在体制内必须出现李登辉式的人物。李登辉在中国大陆一直就是一个负面的人物，但是，正是他使得台湾平稳地从极权走向民主。他的三大步骤把一个庞大的国民党化解成台湾的民主力量，并使中国儒家思想融入民主潮流中。比如，第一步，李登辉把郝伯村、林洋港等人踢出国民党，台湾出现新党等；第二步，李登辉把宋楚瑜等人清除门户，台湾出现了亲民党等；第三步，李登辉把连战等人抛弃，台湾又出现了“台湾团结联盟”。无论对李登辉的结论如何下，但是，他给台湾带来的最大成果是：台湾的民主化。然而，这么一个人物，在胡锦涛头5年里是根本看不到的，如果江泽民身体还健康的话，前10年也成问题。

　　总起来看，庞大中国和庞大中共的最终前途都必须是民主化，但它们在民主化的道路必须保持13亿人的稳定。对于中国是否会出现“戈尔巴乔夫”，胡锦涛会否是“中国的戈尔巴乔夫”的说法，我认为都属于胡扯，那是整个中国的死胡同，我相信中国高层对此早有共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