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近平再会林郑 不变与变透困境

       据中共官媒报导，12月16日，习近平在中南海瀛台会见了来京述职的香港特别行政区行政长官林郑月娥，听取了她对香港当前形势和特别行政区政府工作情况的汇报。根据报导，习近平对外传递了三层意思：

　　二、表明北京对港态度。习近平重提自己11月14日在巴西发表的关于对香港局势的基本立场和态度的讲话，重申三个“坚定不移”，即维护国家主权、安全、发展利益的决心坚定不移，贯彻“一国两制”方针的决心坚定不移，反对任何外部势力干涉香港事务的决心坚定不移。

　　三、对未来治港方向表态，再谈“三个坚定支持”。习近平称“继续坚定支持林郑带领特区政府施政”，“坚定支持香港警方严正执法”，“坚定支持爱国爱港力量，希望香港社会各界人士团结一致，共同推动香港发展重回正轨”。

　　如果与习近平11月4日在上海会见林郑时的说辞以及习在巴西的讲话对照，可以看出习在不变中还是有些许的变。

　　不变的是两点，第一个是可能依旧在误判，将香港民众的抗争问题归咎于经济、民生问题，或者是虽然内心已经知道误判，但不愿承认。习在上海见林郑时曾特意嘱咐她“要做好与社会各界对话和改善民生等工作”，此番再会面时，尤为肯定其在这方面的努力，而林郑在这方面的举措，正是秉承了北京的旨意。肯定林郑其实也是在维护中南海的面子。

　　第二个是对香港抗议活动的定性不变。习近平在巴西的讲话中称：“香港持续发生的激进暴力犯罪行为，严重践踏法治和社会秩序，严重破坏香港繁荣稳定，严重挑战‘一国两制’原则底线。止暴制乱、恢复秩序是香港当前最紧迫的任务。”

　　习的公开表态给外界传递的信息就是：北京绝不会回应香港民众的诉求，香港民众的抗议已被定性为“激进暴力犯罪”，北京当局已然将所有罪责推到了抗议民众身上。而此次习重提讲话，就是再次明确告诉外界，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中南海拒绝承认自己的定性错误，拒绝回应港人的五大诉求。

　　对香港抗争定性的不变，其实在此前中共公安部部长赵克志、中央政法委书记郭声琨会见到京的香港警务处处长邓炳强时，就已经可以看出。无论赵还是郭的讲话，都是以习近平在巴西的讲话为基调。尽管不确知中共内部支持香港切实推行“一国两制”的声音有多大，但至少从习、赵、郭的表态看，中共目前仍不打算向香港民众做出任何重大让步，满足他们的诉求。

　　然而，在当前内外压力山大的情况下，习近平的不变中还是有一些变化。“变”也有两点。

　　一是对林郑虽然“肯定”了她的辛苦，虽然表示继续支持，但少了“高度信任”的表述。而在上海会面时，习近平针对林郑的表述是“恪尽职守”，“做了大量艰辛的工作”，“中央对你是高度信任的，对你和管治团队的工作是充分肯定的”。

　　换言之，此时的习近平已经无法信任林郑可以解决香港问题，因为据说正是林郑信誓旦旦的保证此前区议会选举不会有大问题，但结果却是民主派取得了巨大胜利，重重打了中共当局和港府的脸。不过，在没有找到合适人选替代其时，北京大概也只能继续支持。这也意味着，未来在某个时间点换下不被信任的林郑，大概率存在。

　　二是“三个坚定支持”中的第三个发生了细微变化。前两个“坚定支持”，习近平在巴西和此次见林郑时的表述是一致的，但是第三个“坚定支持”表述出现了差异。

　　习近平在巴西时说的是“坚定支持香港司法机构依法惩治暴力犯罪分子”，而此次说的是“坚定支持爱国爱港力量，希望香港社会各界人士团结一致，共同推动香港发展重回正轨”。这样的变化应该是有意为之，笔者推测极有可能是为了避免提及“暴力犯罪分子”，因为中共的定性，不仅香港人不认可，美国和其他西方国家、国际社会也不认可。因为在香港，只有暴政，没有暴徒。

　　习近平在用词上的细微变化，折射的是北京当局在对港政策上仍未找出恰当的政策，因此在打压民众的策略上会有所变化。此前邓炳强离京前透露了一些信息，其中就称未来在香港会采用“刚柔并济”的策略来“止暴制乱”。按照邓的解释，所谓的“刚柔并济”，即对使用汽油弹、袭击路人、放火等暴力行为会采取行动，对于其它一些“如阻止马路，或者年轻人轻微的情况”，会人性化、用弹性的方法处理。

　　显然，习近平再会林郑时的“不变”与“变”，透露出的正是中南海在香港问题上的困境。一方面，中南海想像镇压大陆民众一样让香港人臣服，因此不惜使用各种明里暗里的暴力卑鄙手段，残害港人，同时利用媒体诋毁他们。另一方面，在港人勇敢的坚持不懈的抗争和美国等国家的强大压力下，中共又不得不有所收敛，不得不顾及一旦动用军队血洗香港，将带来怎样严重的后果，不得不考虑美国川普总统的警告，因为贸易问题与香港问题是挂钩的。

　　在暴力镇压乃至动武，承担不起后果；顺应港人民意，心有不甘的两难中，不想改变认知的中南海高层其实已经无路可走。这样走下去的后果，究竟谁才会粉身碎骨，还用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