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着粪堆打苍蝇：十八大以来中共查处四百余万人

中共中央纪委的一名高官周一透露，十八大以来，全国纪检监察机关查处了四百多万人，这一消息迅速引发舆论关注。反腐败是习近平上台后的一大标志性政治任务，这么多年过去了，中国的腐败状况发生了怎样的转变？

在当天举行的一场党庆新闻发布会上，中央纪委副书记、国家监委副主任肖培表示，自2012年底的中共十八大以来，全国纪检监察机关立案审查调查了380多万件案件，查处了近409万人，而运用监督执纪四种形态批评教育帮助和处理的更是超过了883万人。十九大以来，有4.2万人主动找党组织、找纪检监察机关投案。

官方统计数据显示，截至2019年底，中共党员总数为9191.4万人。这意味着，在过去八年半以来，近十分之一的党员被批评教育帮助和处理，其中近一半被查处。

中国政法大学硕士、旅居加拿大的前北京执业律师赖建平认为，这说明中共的制度性腐败已经病入膏肓。

“这本身就说明中共已经彻底地、全面地、系统性地腐败了，仅仅被抓的就接近5%。特别是在中共的专制体制下，贪官污吏被抓的几率是很低的，所以现在已经抓了的达到了将近5%，那么没被抓的还更多。”

查处人数让人大跌眼镜

2014年，中共中央总书记、国家领导人习近平在十八届中央纪委二中全会上指出，要坚持“老虎”、“苍蝇”一起打，掀起了一股备受社会关注的反腐浪潮，而薄熙来、周永康等“老虎”，以及北京动物园原副园长肖少祥、陕西省西安市东滩社区居委会原主任于凡等“苍蝇”的案件也被众人所知。但四百多万名党员近年来被查处的官方数据想必还是让不少人大跌眼镜。

就在中纪委副书记肖培发布这组数据当天，中管干部中国政法大学原副校长于志刚因严重职务违法、涉嫌受贿罪被双开。

有新浪网友留言说：“然而巨大的损失已经造成，这些损失甚至无法用金钱衡量。”还有网友直言：“这让多少人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

肖培介绍说，2012年12月到今年5月，纪检监察机关共立案审查调查省部级以上领导干部392人、厅局级干部2.2万人、县处级干部17万余人、乡科级干部61.6万人。由此不难看出，腐败已经渗透到了党内的上上下下。这位官员还引述习近平的话说，民心是最大的政治，不得罪成百上千的腐败分子，就要得罪14亿人民。

“老百姓有句俗话，叫守着粪堆打苍蝇，这句话很形象。为什么不把这个粪堆移走呢？”

网名为“反腐义勇军”的天津维权人士张建中这样对本台记者说。他还把中国的腐败现象比作池塘里的鱼。

“如果一个池塘里死了几条鱼，那是鱼的问题，但如果池塘里死了好多条鱼，那就不是鱼的问题，而是池水的问题了。”

腐败从未走远

谈到制度性腐败，不少人最为关注的是中共权贵的巨额财富。《纽约时报》去年报道，至少有三名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的亲属近年来在香港购买了总值超过五千万美元的豪宅，包括习近平外甥女张燕南2009年在浅水湾以近两千万美元购得的一座别墅。这家美媒此前还报道，在习近平发起大规模反腐运动初期，他曾敦促家人出售价值数亿美元的资产，以防自己在政治上被人抓住把柄。但外界普遍认为，中国的腐败问题不分职位高低，就连最高领导人也不能幸免。

位于德国的非政府组织“透明国际”发布的2020年全球清廉印象指数(Corruption Perceptions Index)显示，中国以42分（满分100分）排在第78位，较2012年仅上升了3分。这家机构还指出，超过六成的中国受访者认为政府腐败是个大问题，近两成受访者认为大部分乃至所有政府官员都涉腐。

原北京律师赖建平表示，中国官员的腐败形式近些年来有所改变，但腐败现象未见减退。

“（他们的腐败手段）更隐蔽、更巧妙、更艺术，小打小闹的、明目张胆的（腐败现象）有所收敛，但窃钩者少了，窃国者却多了。”

他还说，中国式腐败是附庸在政治体制上的一个毒瘤，因为这个体制既是腐败的激励者，也是腐败的保护者，同时又是腐败的杀手。